第五章初到县城
外面的风景很精彩,车内的李溪却无暇理睬。
这次去县城是李溪在世为人十五年来算得上是最远的一次远门。当然,也算不上是远门,因为李溪的父母在县城里还是有那么几套房产的,所以只能算得上是从老家去往新家。
因此,在坐上车后,李溪除了刚开始的兴奋,随后一段时间便是只觉得胸中闷得发慌。到得最后,就在车内开始对着还装着苹果的塑料袋大吐特吐起来。所以就算车外的风景秀丽无双,李溪也不敢盯着看,最多就是将头伸出窗外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瞟一眼。
对于李溪的坐车的不适应,李父与李母可算是揪紧了他们那颗不算脆弱的心。李父有心想把车开快早点到达县城结束儿子的痛苦,又怕儿子在车开快了后受不了,呕吐得更厉害。而李母却更是急得团团转,却又没可奈何,最后只有在一旁看着儿子呕吐默默掉眼泪。
李母的眼泪可把李溪吓住了,连呕吐的事都给丢到了一边去。李溪在很小的时候就一直被爷爷带在身边,与父母接触的并不是很多,只知道父亲叫做李洪,母亲叫做莫莉。所以对于父母这个名词李溪有的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而且这概念都还是从李海教的古文中得出的。
但这次的经历却让李溪知道为什么要“百善孝为先”,因为父母永远都是将自己的孩子当做心头肉。孩子痛一下,也只是一下,可父母却是要痛一阵,怪他们自己没有保护好孩子。
所以这一下可是把李溪感动得一塌糊涂,不停的安慰着他的母亲,同时在心里默念着:“这也没听爷爷说过练武的还有晕车这一说法,话说武者晕车,自己怕是独家了吧。”
一路颠簸,傍晚时分,当李父将车开到自家门前的时候,李溪已经是奄奄一息,全凭着多年习武的那一丝坚韧才让其勉强没有晕过去。
在母亲的搀扶下李溪吃力的来到车外,望着面前的一座比老家占地还广的小型别墅,目瞪口呆,随后便一扫刚才的虚弱之态,兴奋的向他母亲问道:“妈,这是咱家哇?!”李溪毕竟是还小,少年心性并没有随着十多年的练武而减弱,相反增加了许多。看这小子的这股兴奋劲就能够明白。
李母看到自己儿子的兴奋与高兴,只觉得自己早年与丈夫到县城发展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么多年的努力也没有白费,于是笑着答道:“是啊,儿子,这就是咱们的家。”
将车开往车库停好出来的李父看到李溪正兴奋的这一幕,也是心怀大尉,打趣的说道“哟,你娘俩聊上了啊。怎么不进屋再说。儿子,现在感觉好点没,来,爸爸背你进去。”然后就不由分说的要将李溪背起来,往屋里走去。
李溪看着向自己走进的父亲,心中又是一番哽咽,但想到自己也算不小了,便有心想避开,可实在是挪不动脚步。虽说作为一名筑基炼己大成的武者来说,想避开普通人的李父的双手是轻易而举的事情,可奈何身体虚弱,实在是没有一点力气来躲避。而伸出的双手反倒是在急切的想靠在父亲的肩头上一般。
没奈何,李溪被李父背到客厅的沙发上放下后,兀自的打量着这偌大的房子。心中无限感概。
吃过饭,李溪在母亲的指点下回到自己的房间,免不得又是一番感概。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李溪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始了自己十年以来,从没落下过的晨练。一番用力过后,出了一身汗。于是走到浴室,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然后李溪便看见母亲在厨房中忙碌不停,望着这一幕,李溪心中一片安宁。
吃过早饭,李父便出门给李溪办理上学的一系列的东西去了。而李溪则在母亲的带领下逛了一天的县城。看着这光怪陆离的城市,李溪心中的那颗赤子之心开始蠢蠢欲动了。因为他看到了许多在小镇上没有的东西,比如电玩城,又比如KTV……
在李溪还在幻想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一阵声音将其打断。“诶,莫莉,出来耍哇。”远处一个看上去与李母年龄相差不远,身边同样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相伴的妇女看到李母后,对其打着招呼。
“噢,是谢姐啊。怎么不见肖仁,这也是你儿子?一起出来逛街哇。”李母待到这妇女走近后,皮笑肉不笑的与其交谈起来。
“是的,噢,不是。这是我侄儿谢苗。这娃儿想要买衣服,就陪他出来看一下。我儿子在那边呢。”这谢姓妇女好像看不出来李母的不耐,继续与其攀谈着“你旁边这个小伙子是谁啊?”
随着这妇人手指指向的地方看去,能看到有一个拥有一头黄发的青年正向这边走来。
“这是我儿子,李溪。”李母略带着歉意的对着李溪说道:“溪儿,快叫谢姨。”
“噢,谢姨好。”李溪心不在焉的喊道。李溪在看到母亲那略带歉意的表情后,心中一阵烦闷“妈的,隔老远就在那鬼叫,鬼叫个毛线啊。小伙子,我小你先人。第一次和老妈出来就遇到不开眼的人,唉,出师不利啊。”其实这也怪不得那妇人,因为李溪从小练武,所以长得比同龄人略高。一米七五的个头,加上那略显成熟的脸庞根本没办法让人把他与他的真实年龄相对应。
“这你儿子啊,怎么从来没见过。多大了,模样还挺俊的嘛。”谢姐对于李溪的不上心的称呼仿若未闻,而是兀自在那里恭维着李母。
而那个黄毛男子走到前来,给李溪母亲打招呼道:“咦。莫姨,出来玩啊。噢,旁边这哥们是谁啊,模样不错啊。”黄毛说话甚是轻佻,给人的感觉便是这人不是个好人,整个一做坏人的料。
望着这一幕,李溪更加的烦闷了。这黄毛轻佻的话让李溪听得极不顺耳,而且带有极大的敌意。但又因为是老妈的朋友的儿子,所以李溪不好发作,只是在一边忍耐着。他很想知道这金毛狮王般的倒霉孩子是怎么了,既没有招他,也没有惹他,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把自己给瞪上了。欺负咱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还是咋滴。
随即对这李母喊道:“妈,我累了,想回家了。”
李母一听知道李溪是生气了,于是便对那谢姐抱歉着:“谢姐,不好意思。我儿子累了,要送他回家。改天聊啊。”说完便被李溪拉走了。
这一走,直接将那黄毛晾在了一边。黄毛顿觉很没面子,感觉这李溪是故意丢他面子的。而且黄毛本来就因为一点小事情,在从其老母口中得知了李溪的身份后,便记住了李溪,心想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在回家的路上,李溪不满的对其母发着牢骚。让李母很是抱歉,知道自己儿子是第一次逛县城,不想有人打扰,而且也喜欢低调。虽说除了那谢姓妇人外,也有其他人与她打招呼,但也就是走近后,彼此聊几句,将李溪介绍给认识后,便走了。还就没碰到像谢姐那样隔老远就开始喊的。这也让李母是无奈至极。
回到家后,李溪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愣愣的望着天花板。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李母看着儿子这番模样,走到李溪身边坐下,关切的问道:“儿子,有什么心事么。看你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额,没有啊。妈,你说下午哪个什么谢姨是做什么的。怎么感觉好像与你很熟的样子。”
“噢。你还在气下午那件事啊。”
“我没生气。真的……额,算了,生气就生气吧。”李溪看着李母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也放弃了辩解的打算。
“呵呵,还想装。要知道知子莫若其父母,虽说我们没有在一起生活过太久,可是你毕竟是我亲生的。你的一举一动可还瞒不了我。”李母望着李溪丧气的样子,笑了起来。
“哎呀,妈你就别笑了。快给我说说那个谢姐。”
“噢,好好好。这就给你说。那个谢姐是你爸的一个合作伙伴的老婆,叫做谢美,他的儿子叫做肖仁。那个合作伙伴因为和你爸做的一个项目有一点资金上的来往后,一直想要巴结我们家。所以就叫他老婆有事没事的就很热情,装作和我们家很熟的样子。他甚至想让我和你爸认他的儿子作干儿子,但是我和你爸知道他儿子的秉性,没有答应。只是那谢美有个哥哥在这县城说话很有分量,所以我们也没有直接拒绝与他们家来往。噢,对了,那个谢苗就是谢美哥哥的儿子,你以后遇到了,还是不要和那人太过纠缠。就这些了,唉,说了你也不懂。”李母在李溪强烈要求下回答了李溪的问题。
“嗯,是这样。难怪那金毛狮王看我不顺眼的样子。哼,还真是个小人,他爹妈给他取名字都取得那么有水准。”李溪完全没有理会李母的轻视与警告,而是在一边自言自语着。因为在温室的培养下,十五六岁的孩子确实是还不能很准确明白大人之间的问题。
李溪也不可能主动的去说自己不属于这个范畴,因为低调是爷爷教给他的做人第一准则,所以他会在不触碰底线的情况下坚定的信奉这一准则。
这一次的小插曲并没有破坏到李溪这个初到县城的好奇宝宝的大好心情,在和母亲简单的交谈几句后,李溪又开始了自己的晚间练武作业,当然是在夜深人静的地方。
在将老祖宗太白传下的一套轻身的步法青莲醉酒步练完之后,李溪又盘膝坐在草地上将家传的功法按照特定的规律在尝试在体内运转一周。
许久不见其反应,最终只等到李溪在一边兀自叹息着:“唉,还是没能找到突破的契合点。这到底是要让我如何平静才能入定啊。算了,不练了,爷爷说过,这突破是不能强求的,等自己积蓄到家,一切也就水到渠成。回家,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