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不要吃东西,也不要出去玩了。我不练了好么,好累,好疼啊。”
第二天一大早,可怜的小李溪便被睡在自己旁边的爷爷叫了起来,美其名曰:“晨练”。
一直以来,李溪的爸妈都在很好奇一件事。儿子虽然说是长得很可爱,也很乖巧,惹老人的喜爱是无可厚非的。可也不至于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要抱着自己的儿子睡吧。因为老人的从早到晚都将小李溪带在身边,李溪的妈妈就这个问题与自己老公探讨了多次,但碍于自己公公在家里积威已久却又不敢问,最后虽然多有怨念却也只得任老人的喜好来办。
如果李溪的爸妈现在在这里的话就会知道,原来自家的儿子,被老人带在身边就是老人为了每天早上不用找借口将李溪从其爸妈的房间叫出来。
因为他们会看到他们的宝贝儿子,我们的倒霉的滑头小主角蹲着四不像的马步,两手平举着。那张正嘟着的小嘴,让过路的人看到了就要心生怜爱。
路人们看着这一幕,对着场中的老人与小孩便是一阵指指点点:“这是谁家的长辈,如此的摧残这看起来便是孙辈的小孩,真真是为老不尊,不懂得爱幼。”也是,看着小李溪那瓷娃娃般的外貌,加上如今那可怜兮兮的模样,难保不会有人起恻隐之心。可是路人的这番恻隐之心可是让在旁边督促自己孙子练功的老人不爽之至。
“臭小子,别装了。前前后后你休息了多少次了,而我们现在才出来多久。乖乖的给我站好了,不然就告诉你妈,说你一大早起来就吃了很多糖。”郁闷的老人实在是受不了路人的目光,警告并顺带着恐吓了李溪一番,便是不知跑哪躲风头去了。
在看到自己爷爷在路人的眼光逼视下落荒而逃后,那张嘟着的小嘴往上一扬,迈着不知从哪学来的八字步,屁颠屁颠的回家看电视去了。
边走还边嘀咕着:“大侠谁爱做谁做去,哼,我还只是个小孩子,做大侠的事情可轮不到我。只是可惜了我昨晚的一番构思,如此奇妙的想法就这样被我给放弃了,真是浪费,浪费是可耻的,嗯,可耻的。先回家看了电视再说…”
走了不长一段路,便能看见一座在当地还算不错的楼房。李溪刚踏进大门,便看到自家院子里一个满头银发,但身体并不佝偻的身影背对着他。当即扭头便跑,可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如何能逃得过老人的掌心,虽说老人年逾古稀,可毕竟是古武世家的传人,是名副其实的武林中人啊。
“臭小子,把你爷爷的话当作耳旁风是吧。今天不收拾收拾你,你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老人抓着李溪,便对着其屁股一阵乱拍。虽说老人说得吓人,而且打得那也是风声大作,可拍在小李溪屁股上面却并没有什么力道。
但是这可就给了李溪机会了,逮着爷爷装模作样打自己的机会,大喊道:“奶奶,奶奶,爷爷打我。好痛啊,您快点出来啊。”喊着喊着便见那泪水滴溜溜的掉了下来。
李溪的爷爷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但心里却也免不得一番赞叹,“小孩就是好啊,想掉眼泪刷的一下就能掉下来,还不带挤的。”
在李溪刚把话喊完准备使出吃奶的劲再喊一次的时候,便看见从屋内走出一个与自己爷爷同样是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李溪随即便对着那老人喊道:“奶奶,你看,爷爷打我,我屁股好痛。”
老太太一听,怒由心生,对着还在感叹小孩子想掉眼泪就掉眼泪的李海,李老先生便是一顿臭骂:“李海,你可真是厉害啊,这么小的孩子你也能下得了手!果然不愧你的李海二字啊。”
李海一听,不得了啊,看来老婆子今天是真的怒了,这可如何是好。若是现在没有将老婆子的火气消掉,今晚免不得要再尝一尝跪搓衣板的滋味了。想自己一把年纪,还要跪搓衣板头皮便是一阵发麻。神情随之一阵,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向自己老婆大喊冤枉:“夫人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滴。我怎么会舍得打我们的小孙孙呢。你看,我打他又没有用力,只是做做样子滴。我们的小孙孙那么的乖巧懂事,我疼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下得了手嘛。而且我只是跟他闹着玩,谁知道这样就把他吓到了。你不信可以问嘛。你说是不是啊,小孙孙。”说完便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溪,并对其挤弄着眉毛,像是在谈什么条件。
老太太听到自己丈夫的话后,满脸的不相信,转头看向李溪:“乖孙,你爷爷说的是不是真的啊。别怕,有什么就说出来,奶奶在这里,你爷爷不敢做什么的。”
李溪正在跟自己爷爷讨价还价,忽的听到老太太的问话,对着李海扬了扬自己还算浓密眉毛,对面的李海大骇,连忙点头。李溪见状,笑着对奶奶说:“嗯嗯,是的,爷爷说的是真的。我只是被爷爷突然的吓到了,才叫的您。”
李海看见自己小孙孙的笑容免不得又是一阵感叹,“常说小孩喜怒无常,我看真是莫过于此了吧。”
老太太听到李溪的回答,虽说依然不相信丈夫的话,但是既然小孙孙都说是真的了,自己也无法再找茬,只得作罢。随后说道:“乖孙,以后要是有谁敢欺负你,你就跟奶奶说,奶奶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在一旁站着的李溪连连点头。在心中腹诽着自己的爷爷,想不通自己的爷爷可是一家之主,那威严端的不是装出来的。可到了奶奶这,怎么就成了妻管严,而且还丝毫不敢有反对的举动。
而在另一边站着的李海却只得暗暗苦笑。老婆子这说的可不就是我,还说什么欺负,别看这小子年纪不大,可这滑头劲可一点都不能说小,才这么大点,可知道的东西那是多了去,也不知道在哪去学的。有了这句话,自己以后的日子可苦喽,这叫自己以后怎么去教这小子练武。唉,什么事儿啊…
这番话,李海却只能憋在心中。他可不敢说出来,如果说了,今晚的搓衣板怕是会跪实了。
老太太说完话后,又在院中逗留了一阵功夫。看着她的丈夫正与小孙子大眼瞪小眼,暗暗觉得好笑。却也知道这里暂时没她什么事,便自顾自的回了屋子。
待自己老婆走后,李海看着不大的小孙子,那叹息声可谓一阵一阵,不绝于耳。他算是知道,从今天开始想要让这小人精传承他们家的家传武学,怎能用一个“难”字了得。
老人明白要想传其功夫,完全要看其心情。心情好,说不定会主动的让他教个一招半式的;心情不好,哼哼,那可就难说咯!
老人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目光复杂的看着李溪。他也晓得,只怪他自己是个妻管严。不过这李溪的上好资质可就要被其自误,从而一无是处。这让老人心头如何好过,自家好不容易出个能练武的苗子,但却又受不得苦,虽说练武也要看其悟性,可吃苦那可是必不可少的关键点。这小孙儿天资聪颖,悟性极高,却也只得白白浪费。
“苍天啊,你TM不是玩我么。给了这么大个希望,可就偏偏吃不得苦,还打不得,骂不得。”老人最后实在忍不住爆句粗口。
看到老人的爆发,可把李溪吓坏了。走到李海身边,伸手拉了拉老人的衣襟,弱弱的说道:“那啥,爷爷,大不了我以后蹲马步多蹲几分钟就是,您不要生气啊。要知道,气大伤肾伤肝伤肺,对身体不好。”
老人摇头苦笑,“也罢也罢,好在这几年给你泡了药澡,让你的筋骨有一定的底子。这些基础,扎不扎实也就随便了,可你这心境能不能跟上就要看你造化喽。”话锋一转,又做出一副严肃的神态:“虽然你还小,但是我还是要警告你,不能在外随便使用武力。还有,不能做恶事,不然不要怪我不认你这个孙子。不要说你不懂,你小子的脑筋有多么出众,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听到我说的没有!”最后一句话,老人用上自家的音功,把小李溪镇得一愣一愣的。
“听到了。”被吓住的李溪像小鸡啄米一般不断点头。
老人看到这一幕,也知道他今天这番话虽然并没有让李溪放心上,但毕竟是让这小鬼头有了一定的印象。也许以后会让李溪在面临一些事情的时候,不做出令其后悔决定。然后便是迈着步子离去,看着有些蹒跚,仿佛老者一下更老了。
小李溪也知道,今天的事让爷爷很是受伤,所以他很愧疚的嘀咕着:“我一定会好好的练基础的,但是我就不会让你看到,我会给你一个大惊喜。哼,小看我。”毕竟是小孩子,受不得刺激,更何况被自己最尊敬的长辈刺激。然后大声的问向还没走远的老人:“爷爷,什么时候才让我学真功夫啊。”
“明天…”飘忽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可小李溪看不到的是老人那往上扬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