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诹访赖重沉吟片刻,说道,“那就围城吧,胜长,你去搜集煤油,越多越好,这么多的栅栏,明天上午前赶回来!其余人围城,忽见要往宫所庄方向严密探察,若是宫所家有异动,马上回报。”
众家臣得令返回各自军阵。
深泽家的足轻中有不少与诹访军足轻沾亲带故,虽然是深泽家领民,不过世代信仰诹访大明神,诹访家在这附近的影响力无与伦比。
在深泽家家督拒不交出人质时,已经有领民心怀不满,诹访军大军压境,城内的城兵早已缺乏斗志,两股战战,敌人可是自己世代信仰的诹访大明神的嫡系子孙啊,深泽家虽然也是神家,不过终究是隔了一层。
深泽家也知道这一点,不过事已至此,估计就算是现在投降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唯有将希望寄托在筑摩的小笠原家。
深泽城所依山丘不大,有两条上山的道路,诹访军势因为兵卒不多,难以合围,不过很快就将城池的入口阻拦。
遥望着诹访军本阵,深泽内匠允心里焦急万分。他站在木质城门楼上,一脸阴郁的眯缝着双眼,小笠原贞种于一个月前来拜访了他,劝说他脱离诹访家自立,小笠原氏将全力扶持他入主诹访大社,由深泽家取代诹访家,到时候这个世间便无深泽内匠允,取而代之的将是新任诹访家家督诹访内匠允,虽然他也知道深泽家与诹访家的实力相差太远,也不知道那天是中了什么邪,张口就答应了他,两人达成密约后又通过小笠原贞种与同为诹访分家的宫所家达成攻守一致。为了实现这个野心,甚至在赖满探得风声,遣使质问时装做毫不知情,而私底下却加快了与其他分家豪族的联系。
三方尚未开始谋划细节,深泽也正在做着成为诹访内匠允的春秋大梦时,诹访赖满毫无征兆的出兵了,甚至没有人前来劝降。
“殿下,诹访军围城的兵力有一千左右,另外一千在盐尻岭布防。”有家臣回报道。
“诹访家是想切断小笠原氏的南下之路啊。”
“是啊,诹访军刚才又射进了数十封劝说城兵叛逃的书信,幸好城兵内识字的很少,受到的影响不大,不过若是这几天小笠原氏的援兵仍然不到,就很危险了。”
“嗯,我知道了,去筑摩求援的使者回来了吗?”
“没有,诹访家占据了盐尻岭后,使者需绕道而回,时间上会慢一些。”
“城内的粮食和饮水还够吗?”
“饮水还够,粮食按全额供应的话,只能支持三天左右。”
“从今天开始,足轻的军粮减三分之一供应,领民们减三分之二。”深泽感觉非常头大,他了解赖满,若是现在投降的话,他肯定是活不了的。
正在此时,诹访军势的平出有信阵营中走出数十个足轻,走到城内的弓箭射程之外,异口同声的用平民百姓聊天的语言,大声念着书信里的内容。数十人齐声呼喊起来声势惊人,加上双方距离不远。深泽内匠允将内容听得一清二楚,他一拳打向门楼的护栏,叱道,“传令下去,让大家都在耳朵里塞上棉花,不许听城外诹访军的胡言乱语,小笠原军势这几日必会赶到诹访,到时候我们配合他们击溃诹访军易如反掌。”
第一天的围城,就在这样的拉锯攻势,策反与反策反中拉下帷幕。当天深夜,平出有信的战术发挥作用,深泽城内第一个对深泽家失去信心斗志的城兵出城逃跑,诹访军也不追杀,门楼上观看的众城兵便陆陆续续四散而逃。
第二天,诹访军的攻势在弓大将小阪胜长的带领下悄悄的展开,一大早,小阪胜长便带领着上百名弓兵,将箭矢头缠绕白布,浸上煤油,瞄准城门射击。为了防备城内的弓足轻压制反射,这些弓兵都是全副装备,棉甲、竹笠,不过似乎城内驻守的城兵已经不多,并没有弓兵上城门对射,直到城门楼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的时候,城内才有武士冲出。
小阪胜长大声呼喝,“不用局限于城门楼,可以任意射击!”
平出有信待赖重发出进攻的讯号后,马上令足轻队发起猛攻,平出家五十名地侍一马当先,冲入城中,最先入城的正是幸兵卫。因为门楼上驻守的城兵已经基本逃得一干二净,所以足轻队在进攻途中并未出现太大的伤亡。
等到保科正俊的枪阵也攻入城内,城内终于组织起稍微像样一点的抵抗。深泽家督的居所外,内匠允与数十名武士抱团冲出,附近的足轻阻拦不住,纷纷避让。冲杀一阵,马上便要冲到城门口,保科正俊率枪队迎面拦截,勉强令这群武士团的攻势略微受挫。
这时,其它地方的战斗已经零零星星了,平出有信麾下的地侍平日的训练成果在此战中完全显现出来,这些武士驰骋之处深泽家的武士足轻无人可挡,战到此时,并无一人伤亡。与平太等人见地侍们士气非常激昂,便一鼓作气攻向深泽内匠允一边。
内匠允身着全套盔甲,太刀上血迹斑斑,他现在非常后悔听从了小笠原氏的谋划,不过事已至此,唯有一死而已。他大喝一声,用力一挥太刀,太刀从前方一位诹访枪兵的肩膀斜着贯穿到腰部,新鲜的血液喷了他一身。
他马上将太刀抽出,这时一杆铁枪从左侧方刺来,“深泽内匠允,高远乡保科正俊来领教一下你的刀法。”
深泽内匠允挥刀将铁枪的来势打偏,喝道,“早就听说正俊枪术不凡,今天正好见识一下,哈哈。”
这个流程下来后,接下来的就是单挑了。诹访军与深泽家的武士自动散开,给二人留出空位。二人停下来互相行一个礼后,正式开始比试。
保科正俊年轻时候便以枪术闻名信浓,历史上在出仕武田家后,更被冠以武田家三弹正之枪弹正,以枪术与信浓第一谋臣真田幸隆、重臣高阪昌信齐名。一手枪术使得出神入化。相形之下,深泽内匠允的刀法失色不少,没出几个回合,正俊铁枪向上一挑,将内匠允太刀击飞的同时逼退对方,随后铁枪如影随形,紧跟内匠允后退的身形,停在他脖子前方,枪身停下来时,枪尖仍颤抖不停。
旁观的诹访军哄然叫好,保科正俊并未取内匠允的性命,他将铁枪收回,说道,“承让了。”
深泽内匠允面无血色,呆立一会,喝道,“为什么不杀我?”
保科正俊回道,“该如何处置你,回到上原城,总领大人自会有决断,你我份属同族,在下相信你也是受奸人唆使。”保科家与深泽家同样出自诹访三十三神家之一,自然不希望深泽家家名断绝。
到此时,深泽城全部落入诹访军手中。
诹访赖重本阵得知战况后大喜,下令焚毁深泽城后移师宫所庄。军势尚未开拔,得到消息的宫所家家督便遣使表示愿意献出嫡子为人质归降,赖重收下人质,令人回报赖满。
几个时辰后,赖满回复,宫所家家督宫所政继收赖重叔父诹访满邻为养子,政继随诹访军势回上原城退隐养老,家督之位由宫所满邻,即诹访满邻继任。宫所政继见筑摩缓军不到,唯有接受诹访的条件,保住家名不绝。
而深泽氏一族直系男子全部被赖满软禁在上原城附近的安养寺。
这一战中,小笠原氏并未出动兵力救援,不知道是因为觉得异地作战得不偿失,所以并不打算救援,还是因为盟友败亡得太快,来不及动员兵卒。
诹访军势当天晚上便回到上原城,因为是内战,并未进行大规模的论功行赏,不过仍然了较丰盛的晚餐,赖满对保科正俊进行封赏,保科正俊因为是高远氏的家臣,故而并未进行俸禄或是知行上的赏赐,赖满赏了他钱一百贯,深泽家的领地被交给赖重管理。
而平出有信的计谋凑效,赖重承诺的是首功。
“有信,你想要什么赏赐?”有信是赖重的家臣,所以在战后的行赏中并未得到封赏,赖重在战后直臣的论功中笑着问道,
“此战能胜皆因殿下指挥有方,众家臣齐心协力方能大胜,我并不敢贪功。”像有信这样靠计谋拿首功虽说不是没有先例,不过肯定是会有人不服气的。
赖重笑着摆手道,“我已经在战前当着诸位家臣说过的话,你要让我失信于众人吗?”
有信眼看推辞不了,便看了看诹访赖重与小阪、千野诸人,对方均对他点头示意,于是说道,“即然如此,还请殿下随意赏赐。”他倒是想要领地扩张,不过这种事情总不能自己开口吧,估计就算开口了也不会同意,反倒让人起疑心。
诹访赖重满意的笑了笑,说道,“即如此,就赐下钱百贯,铠甲十领,太刀十把,铁枪三十杆,在此次攻略深泽城时,你麾下的兵卒训练有素,勇武善战,立下功劳。这次不如就在平出庄四周挑选五十名地侍作为你的同心众。”
有信忙双手支地谢恩。
众家臣闻言大出所料,这种级别的赏赐在内战中非常高了,前面的物资不算,光是五十名地侍,平均以每名地侍领10贯的领地算,平出家就有了500贯领地,当然,这些同心众与有信之间并没有直接的主从或是经济关系,也不能干预他们的内务,只是在战争中归属有信统领,不过也算是很强的一股力量了。其余几位随军出征的家臣俸禄均有所增加。
“此次出阵,诸位辛苦了,以后诸位还请更加努力!”赖重说道,众家臣自然不会有异议,均点头应嗨。
相对于有信,诹访家以微末的代价得到深泽、宫所两家近6000石的领地才是最大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