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还特意出来迎接,真是过意不去。”有信翻身下马向惠海和尚走去。
“哪里,敝寺虽为世外之地,总是建在大人的领地上,享受领民的香火。”惠海微笑着打量有信,并带头领着诸人进入寺内,在客房相对静坐。
有信将山本勘助等人介绍一番,说道,“我家刚刚领有望月牧附近领地,便听闻贵寺平日对附近的领民多有照顾,特意赶来捐献金钱百贯聊表谢意。”说着,令随从奉上钱财。
惠海和尚笑道,“您太客气了。”虽然口中这样说,位于他身边的僧侣却毫不客气的前往递过钱币。
有信笑道,“大师,此次前来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您请说。”惠海将泡好的茶水递给有信。
“本家想托付贵寺帮忙平复附近的领民,让领民们能尽快回到自己的田地上,安心从事生产。”有信直接步入主题。
“此事有助于领地安稳,和尚愿意效劳。”惠海和尚爽快的应承下来。
“有劳大师。”
“您太客气了。”惠海笑道。
有信几人与惠海和尚达成一致后,又略微交谈几句,便告辞离去。目前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不容许他有丝毫的懈怠,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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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牧场,几人迅速返回望月城。
“千代,还要劳烦你在领地内召集一些德高望重的领民,拜托他们深入乡间小村,宣讲本家的政策。”有信思索片刻,对望月千代说道。
千代问询的望向有信。
“第一、除了在前晚战役中死去的望月、滋野家武士城兵的田地需没收充为平出家直辖地外,出逃在外的武士城兵若是在三天内能回到家中,前来望月城拜谒,本家均承认他对旧有田地的所有权。包括所有有地的总百姓(自耕农)也需要入城拜谒,不过总百姓时间期限为一个月,只需向奉行登记就可以。”
“第二、农民的税负依旧例仍为公六民四,除了栋别钱外不再征收其它税负,需服军役或阵夫役。”
“第三、每年军役众若有新田开发时,需将数目、地点、实际耕作人与耕地拥有人一同上报平出家家主,由家主手书给恩状将开发的新田做为新恩给予军役众本人,新田不用缴税负,本领照常。有隐瞒不报的充为平出家直辖地。”
有信一口气说了三点,“勘助,你将这三点写在牌子上,竖立在城下町人流集中处,命专人守护并细心为领民解释。”
“是!殿下。”山本勘助与望月千代俯身领命。
“佑丰,你去一趟布引观音寺,将本家的所以决定如实告诉住持惠海大师。”
“是,殿下!”
按诹访赖重之前透露的意思,他是打算战后将平出家的领地转封到望月牧一带,对于他来说,这样有两点好处,第一,诹访家在本郡的直辖领将更加集中,便于管理,本家自己占据腹心之地也会更加安全,第二派出直臣驻守边境,能更好的守住新占领地,不会像以前一样,兵卒一退,那些在地的豪族又马上恢复骑墙四处观望的状态。
对于有信来说,却是危险与机遇并存,一方面领地大了,位置也适宜开拓新领,如果经营得力,说不定能令平出家发生质的变化。另一方面,因为要直接面对佐久豪族及武田、村上、上杉等强力大名的压力,如果经营不善,防守不力,很有可能会丧失领地,一旦丧失望月牧,平出庄又变成诹访家直辖领,有信只能成为像真田幸隆一样的无主浪人,平出家也将难以再兴。
虽然如此,有信仍然坚定的认为必须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奋力一搏。否则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这样一次机会,因为留给他准备的时间并不太多了。更何况,风险越大,效益越高,就算再有一次机会,仍然会伴随着不可测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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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城因为靠近中山道,城下町比春日城要繁华不少,大约常用住有四百来户人近两千人,除了之前滋野氏的武士与城兵外,还居住着一些商人、工匠、农民与牧民。
几天前夺取城池更换领主的战争,因为诹访军入城后军纪严明,于民无扰,所以城下町的生活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
勘助在城下町张贴告示的时候,就引来不少领民围观,七嘴八舌的发表议论。
幸兵卫与几位地侍在告示旁向领民们解释平出家的政策,并劝说大家如果有相熟的武士和有地百姓,要马上告诉他们前来拜谒,以前的田地还可以继续拥有。
领民们对于告示的内容并没有怀疑,盛赞新领主的仁义,马上便有人兴高采烈的前往城门拜谒,或是转身告诉自己的亲朋好友。虽然在前日的战役中有不少人死于平出家的枪阵下,不过因为是在战场上公平的战死,战后并没有人会仇恨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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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城的物资在马匹的帮助下,当天下午就全部运送到望月城,有信任命工藤昌佑为春日城的奉行,令他前往春日城,大致按照评定中设定的几条政略操作。
第二天早上,有信在春日城召集评定。
“臣下觉得田地和领民乃是一族领地最根本的两样资源。”工藤佑丰如今已经显露出日后文成武就的迹象了。
有信笑道,“针对这个,你有什么好的方法吗?”
“本家领地中未开垦的荒地很多,臣下觉得不妨允许百姓与军役众同样都能参予新田开发。”佑丰俯身回复。
有信闻言连连点头,“好,百姓不仅允许新田开发,所开发的新田第一年免除税负,!”他扭头向执笔的幸兵卫点头示意。
“我已经决定向殿下请求,将平出家的领地移往望月城。”有信将纠结于心中的答案公诸于众家臣。
众家臣中有几人似乎感到非常惊讶,“殿下,本家只有一百兵卒,如果有敌攻来该如何是好?”幸兵卫不顾自己佑笔的职责,俯身问道。虽然他出生和成长都在平出庄,不过如此心急的询问,完全是因为担心本家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