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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家臣均离开评议厅后,有信与南明庵、胜长等几位赖重的陪臣相约来到赖重家中议事。
有信在来此之前,在心中思索良久,如何才能让自己走出诹访氏的阴影,得到独立发展的机会,赖重不比武田晴信与织田信长,甚至连赖满都比不上,无论是能力、用人还是野心。若是希望通过在战场上对武田或是小笠原氏的征筏,立下战功而镇守一方,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赖重的妻子小见氏早已在家中备下酒席吃食等待,有信几人进入居所就开始宴会,几杯清酒下肚,南明庵仗着酒兴,便出言问道,“高远莲峰轩今日在议事时所说的话甚为可恶。”
听南明庵提起高远莲峰轩,赖重显露出难以饶恕的表情,说道,“可恶的高远莲峰轩,居然这么轻视于我,认为我一旦继任总领,周边的强敌便会趁机攻筏我家,真是太小看我了。”赖重的表情似乎也是喝多了,只不知是真的喝多了,还是在装喝多了。
平出有信闻言脑海中如梦初醒般的灵光一现,说道,“莲峰轩估计也是因为背后得到高远赖继的授意,才敢这么说的。”
小阪胜长吐一口气,笑道,“赖继可是诹访家的一门众,殿下的姑父大人,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有信。”
有信装聋作哑的笑着,这几位家臣都想搭着赖重的顺风车向上攀爬,对于中途设置障碍的莲峰轩,虽谈不上一肚子怨气,却也很是不爽,又看赖重本人也持这种想法,自然乐得火上浇油。
有信笑毕,轻声说道,“我听说高远赖继的欲望非常强盛,除了殿下的姑母外,妻妾众多,说不定正因为仗着自己是诹访一门众,他也憧憬着有朝一日能将高远赖继改成诹访赖继,继承本家的地位呢。高远氏一族的野心由来已久,谋杀大殿祖父及父亲的继满不正是被赖继之父继宗收留而苟且偷生的吗?”
虽然声音不高,不过在座的诸位包括诹访赖重都准确无误的听到了有信的声音。赖重“碰”的一声,将酒杯重重的拍在榻榻米上。千野南明庵等人听见有信说出这一番话,也是大惊失色。
赖重平复半晌,方笑道,“刚才有信的戏言,大家听到就算了,不要传出去。”虽然都是自己的亲信,不过赖重仍然叮嘱了一句。
众人均点头应承,赖重笑道,“过几天家中会举行继任仪式,到时候祖父会宣布提拔你们四人为本家的足轻大将。以后成为本家的直臣,你们要加倍的努力奉公才行。”
南明庵等人大喜,赶紧谢恩应承。
正在众人打算告辞离开时,小见氏领着一位肥胖的神官赶来房间。有信眯眼望去,此人身材肥胖,衣冠楚楚,一张肥脸笑嘻嘻的看起来很是让有信不爽,他一来到房间便倒地向赖重跪拜,笑道,“早就知道殿下有朝一日会入主诹访家,这一天今日果然提前到来,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南明庵见有信似乎不认识来人,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这位是诹访大社的弥宜满清,整个诹访郡最会拍马屁的人。”
似乎是为了印证南明庵所言,在赖重让满清起来后,满清又向赖重这四位家臣团团行礼,挨个奉承一番。有信看着心里难受,却也不好现场发作。
倒是诹访赖重,似乎对这一套还挺享受,他笑道,“我们正在吃酒闲聊,满清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也一起吧。”
满清有机会能与这些人近处,自然是求之不得,忙不迭的回道,“没事没事,小人正是专程前来恭贺殿下的。”说着一屁股坐在矢崎清野之后,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挑个末座来坐。
满清加入之后,整个宴会便真的是只谈风月,不谈工作了。当夜无话,众人宴饮一番后各自回屋休息。有信本来打算在宴会时上禀诹访赖重的与守矢家结亲一事也没有机会提起。
回到居所时,彦左卫门已经在里面等待多时。
有信盘坐好问道,“辛苦了,彦左卫门,守矢家对于我和神奈子公主婚事的态度如何?”
彦左卫门笑道,“恭喜殿下,守矢赖真大人非常高兴殿下能提出这个提议,他认为平出家与守矢家联姻后,亲上加亲,将会令对方的领地更加稳固,而且殿下年纪轻轻便能在初阵中立下战功,也令他非常看好。只要总领大人通过,便可择日成婚。”
平出有信闻言笑了几声,“做得不错,彦左卫门,哈,明天我便会将此事上禀殿下。”
彦左卫门双手支地应承,幸兵卫问道,“殿下,今日城内疯传大殿明日便要继任诹访总领职位了,是真的吗?”
有信点点头,“没错,赖满公年事已高,最近的身体并不太好,估计是想趁着还在的时候帮助殿下稳定领内的局势。”
幸兵卫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难怪了。”
有信笑道,“一旦赖满公过逝,相信本家便会起变故,到时候,不论是甲斐的武田氏还是伊那的高远氏,筑摩的小笠原氏都不足以相信。”
彦左卫门闻言沉思不语,幸兵卫回道,“高远氏与我家一样都是诹访的血亲,也不足以相信吗?”
“高远氏从数代前便开始不断反叛,这一次同样不足以相信,若是高远氏能安份守已的协助宗家,以诹访家分散在伊那、木曾、诹访、小县诸郡的分家势力,在信浓相信无人敢轻言征伐。”有信说道。
彦左卫门点点头,“殿下说的没错,宗家若会生乱,必定是由内而生,仅仅外患不足以动摇诹访家根基。”彦左卫门虽然一辈子大部分时间是农民,不过对于信浓的局势还是熟知于心。没有在义理上与诹访家同样是大明神血脉的分家牵头,相信没人敢轻言征伐诹访,信仰的力量有时候是很强大的,诹访大明神在信浓与甲斐的信徒非常多。
有信说道,“无论如何,本家都必须尽快掌握一支精锐的兵卒,只有这样,才能在宗家发生变故时帮助宗家渡过难关。”说罢略一停顿,“同时也令本家得到长足的发展。”
彦左卫门从小看着有信长大,虽然有信不说,对于他的野望彦左卫门心知肚明,他心中也是感慨万分。有信又道,“对了,彦左卫门,工藤佑丰与工藤昌佑兄弟二人在庄中这段时间表现如何?”
彦左卫门闻言尴尬的笑道,“很不错,殿下的新田开发政策大大刺激了领民们开发新田的热情,昌佑率领领民们今年新开发的田地大约有近百石,这还不包括有些领民自己单独开垦,虽然第一年不会增加本家的收入,不过相信长此以往下去会大大充实本家的粮仓。”
有信哦了一声,说道,“嗯,若是这样的话,按照之前颁布的政策,谁开垦出来的田地就归谁所有,该提拔为地侍的便要马上提拔,让领民们知道我家言出必践。佑丰的表现如何?”这位武田家四大名臣之一的内藤昌丰才是有信较为关心的对象,工藤昌佑仅仅是顺带而已。
彦左卫门回道,“佑丰是第一次练兵,刚开始时还稍显稚嫩,在观看了殿下教于与平太的练兵之法,结合自己的领悟,如今已是今非昔比,这些农兵虽然比地侍们还差很多,不过相较普通足轻,已经强上不少了。”
有信看彦左卫门似乎欲言又止,笑道,“怎么了?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吗?”
彦左卫门忙双手支地,“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有信说道,“实话实说就好。”彦左卫门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家臣,同时也是家中的长辈。
彦左卫门沉吟片刻,道,“佑丰似乎对大公主颇为爱慕,两人经常在一起玩耍。”
有信晕了一下,幸子就是那位十一岁的小女孩了,他连十四岁的神奈子都觉得有点小,没想到内藤昌丰的口味这么重。不过话说回来,貌似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昌丰可是全能型的武将来着,不过如果为了留下一个内藤昌丰而出卖自己的妹妹,他也做不出来。当然若是幸子也喜欢昌丰的话,他也不介意撮合一把。
彦左卫门哪里想到有信的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在想些这些玩意,还以为他不愿意自己的妹妹与一位落魄的浪人发生关系,忙道,“若是殿下觉得不妥的话,不如让在下传言佑丰,殿下将为幸子公主择定一位夫婿。相信佑丰也会知趣的。”
有信摆摆手,失笑道,“我并没有觉得不妥,只是幸子本人是怎么想的?”
彦左卫门倒是没想到有信会有如此一问,沉吟片刻说道,“这个我倒不太清楚,不过大公主想必也是喜欢与佑丰一起玩耍的吧。”
有信暗道,小女孩有人能陪他玩,当然喜欢了。他轻笑一声,道,“彦左卫门,你抽空问问幸子,若是她也愿意的话,我们就成全他们二人。”
彦左卫门哈一声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