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孟翔从睡梦中醒来,晃了晃还有些微疼的脑袋,回忆了一下睡前的情形。
这烧刀子的后劲还真大,才喝了几口,就将我给弄趴下了,怪不得古时都说饮酒误事,以后得少喝这种酒了,不由的孟翔回味起那夜与张平一听吟的‘太平’酒。
环顾了一下四周,孟翔觉得这应该是他在洛阳城的营帐,猛烈的阳光透过营帐顶上的厚布,照的帐营十分的明亮,边上的床铺空空的,不知道士兵们今天又出去干什么了。
不知道是谁将自己抬进来的,连身上的黑色战袍都不给脱一下。孟翔心中暗骂了一句那将他抬进来的人,觉得脑袋清醒了一些,顺手拿着边上的佩剑,孟翔便走出了营帐。
询问营帐门口的士兵,得知孙坚一行在辕门前,正准备前往联盟军大营,张平等人也在其中,看了看空中的太阳,都这时辰了,火头军那肯定没什么早饭了,看来还是等下跟其他士兵一起直接吃午饭的好,孟翔准备直接朝辕门走去。
刚刚从士兵的口中,孟翔还知道了就在昨天晚上,袁绍领着其他诸侯的大军已经赶到了洛阳城,就驻扎在皇宫内,根据历史,等下孙坚与袁绍虽然会发生冲突,不过也不会造成大规模的战斗,为了保险起见,孟翔还是回帐中将他的那杆长枪给拿了出来。
到了辕门,见孙坚等人正往营外走去。
“主公。”孟翔在后面追着喊道。
见是孟翔持着长枪赶来,领头的孙坚停下脚步,对孟翔说道:“唐炎,你不是偶染风寒吗?怎么又出来了。”
“风寒?”孟翔有些疑惑,当看到边上的张平给自己的眼神时,他赶忙改口道:“哦,末将感觉已经好多了。”
大概是张平为了掩饰自己醉酒,而编的幌子吧,但是,今日跟太张平身边的人怎么这么少,孟翔看到二十个的太平村带出来的人,只有十人跟在张平身边。
“竟然如此,看唐炎你随有些憔悴,但精神尚好,那便随我等一同前往盟军大营吧,今日,我们便向袁盟主告辞回江东。”
因为在洛阳城城中,孙将军与盟军大营距离不远,所以众人皆是步行。跟在孙坚身后,孟翔靠近了张平,正准备问一下他其他人去哪了,话还没出口,张平便先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没想到孟大哥这么快就醒了,想必已经看到我留在帐中的信了,本想等我们过去之后,让孟大哥悄悄离营的,不料你还是跟过来了,不过,孟大哥没有直接揭穿我,说明我们之间还存在着一丝丝的情谊,不知道你之后该怎么办。”
“什么……”孟翔的回答有点大声,却被张平直接打断。
“嘘,轻声。”看边上的孙坚等人没有在意,张平松了一口气,继续轻声道:“孟大哥你好好考虑考虑,等下若是继续留在孙坚军中凶多吉少,言尽于此,孟大哥你好自为之吧。”
张平倒是不怕孟翔直接将他揭穿,那信虽然是他写的,不过却是没有署名,而且信上的措辞用的模棱两可,若不是孟翔熟悉自己的笔记,相信他也想不到是谁要去告密。
“我是……”孟翔这次虽然放轻了声音,可是依然被张平打断。
“‘暗夜’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若愿意随我走,孟大哥等下只管跟我冲出便是,营外自有接应的人。”
“我只是想……”孟翔却是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完。
“毋须相劝,我意已决。”说完,张平便略微加快了脚步,不着痕迹的远离了孟翔。
随着众诸侯大军的进驻,一路上多是清理废墟掩埋尸体的联盟军士兵,这倒替这座城市增加了不少的生气。在前行中,孟翔倒也是好几次靠近了张平,但是刚问出声来,便被他悄然避开。
联盟军大营的驻扎之处,是皇宫西北方向一处房屋还算完整的地方,众诸侯议事之处,在一间宽阔的大殿里。
随着孙坚进入殿,各路诸侯都已经在大殿的中间坐着,不知这座大殿原本是用来干什么的,百十来人在里面倒是丝毫不见拥挤,而且还空出了许多的地方。
除了去追董卓的曹操以外,其他各路诸侯都在,连之前议事孟翔从未见到过的张鲁也领着几个道装打扮的手下坐在殿中。
孙坚领着手下也不入座,径直走到袁绍面前,叫道:“袁盟主。”
“文台来了,为何不入座?这次文台率先领兵进入洛阳,倒是大功一件,等迎回圣上之后,倒是要和那汜水关先锋一事,好好的给文台表表功啊。”袁绍着说道,座下的各路诸侯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一个个也纷纷安静下来,看着二人。
“坚此次前来,其实是来告辞的?”
袁绍的语气明显有些不悦,问道:“为何?”
“汜水关一战我军死伤惨重,而且近日我患小疾,身体有些不适,正好归长沙休整。”
孙坚提及汜水关一战,是为了提醒他,自己为联盟军而做的损失,希望袁绍不要太过为难自己,就放自己回去好了。
若是平常一支没有了多大战力的军队,走了也就走了,可是今日,袁绍却是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小疾,不知文台患的是何疾病?”
“这几日天渐转凉,我偶染风寒。”说完,孙坚自嘲一笑道:“看来身体真是大不如前了。”
孟翔一阵郁闷,怎么好像请个病假用的全都是感冒的借口,不止他前世这样,连刚刚张平也是说他偶染风寒,现在孙坚用来脱身的也是这个借口。
听了孙坚的说辞,袁绍却是非常的不满意,一拍身前案桌,起身怒道:“我看你的害的病不是什么风寒,而是传国玉玺之病。”
听到‘传国玉玺’四个字,孙坚原本淡定的脸色一变,道:“这话你是从何而来?简直是一派胡言。”
“今我等兴兵讨贼,意求为国除害。玉玺乃朝廷之宝,你既然获得,应当着诸侯的面,交于我这个盟主之处。到候诛了董卓,归复朝廷,且不说大功一件,这是做臣子的本非。而你今日想藏匿而去,意欲何为?”一段话说的各路诸侯点头赞同看向孙坚。
“玉玺何由在我处?”
“建章殿井中之物何在?”袁绍大喝道,却是用上了灵气,震的孟翔双耳发麻。
孙坚却是想着袁绍这是空口无凭,说道:“我本无之,何必用强相逼?”
不过袁绍还是不相信,劝道:“作速取出,免自生祸。”
孙坚拔出腰间将剑,指天为誓道:“我若果真得了此宝,私自藏匿,他日不得善终,死于刀箭之下!”
说完,看了自己身后的诸将,咬牙道:“若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造谣,吾必杀汝。”
座下一位孟翔不认识的诸侯,看到孙坚这番做作,对袁绍说道:“文台都发下了这个毒誓,相必是真的没有。”
“谁说没有,俺亲眼看到那玉玺,是孙坚从那捞起来的尸体中拿下来的。”
身后传来了一阵耳熟的声音,孟翔持着长枪转身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