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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真实世界

这一天晚上,婕西将欧内斯特大夫请了过来,一起吃了晚餐。肖恩和威尔心情有些沉重,都去睡了,桌边现在只剩下斯诺和婕西还有欧内斯特大夫三人。

得知斯诺和婕西即将离开菲尔斯顿,这位热心的老者也有些惊讶。

老者问道:“为什么你们要离开这里,你们的家呢?”

斯诺回答道:“婕西想要寻找自己的哥哥,而且,这些天发生的事,让我们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危险。我不希望威尔和肖恩他们遇到这样的事,所以我们准备离开。”

“原来是这样。离开家是一个很艰难的决定。如果你们执意要离开,就要做好准备,外面的世界非常复杂而且危险,几个孩子一起出去的话,一定要小心坏人。”

听到这里,斯诺点了点头,说道:“几年前,当我还在远处的森林边和亲人一起生活的时候,陪伴我的只有花花草草和书本。那时,我最想做的,就是能够去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可是,当我真正来到外面的时候,我却......”说到这里,斯诺顿了顿,似乎不愿意继续说下去。

“又开始发觉世界与自己想象之中的差别,对吧,斯诺。”欧内斯特笑着说道,这个白胡子的老者虽然年逾古稀,但是却依旧精神矍铄。

“世界并不像幻想中的那么美好,人生也肯定会有许多挫折。当我年轻的时候,家乡正值瘟疫肆虐,亲人都病死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来到这座城市,心里对这个世界非常绝望。直道我遇见了我的老师,他挽救了我的生命,并开始教导我医术......是他,让我再次了解到世界是温暖的,所以当我看见你们的时候,我就仿佛看见了我自己。”

婕西眼角有些湿润,这些年欧内斯特大夫一直给予他们无私的关照,就仿佛亲人一般,这不得不让婕西感到感动,“谢谢你,欧内斯特大夫。”

老者笑了笑,真诚地看着婕西的眼睛,“不用对我说谢谢,你们都是些好孩子,每次见到你们我都很开心。我自己没有子嗣,所以我也便把你们当做我的孩子来看待。孩子,你们还年轻,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要去很多地方,这个世界很大,没有人能够走遍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但是,只要找到了心里所一直追寻着的答案,那么也就此生无憾了。对了,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

婕西回答道:“我们几个准备先去临近的迈尔斯顿去打听一些消息,然后会去瓦纳城。我的哥哥应该会去到那边,如果这两个城市都没有什么消息的话,我们会住在那里,等到时机成熟,再去别的地方。”

欧内斯特大夫喃喃道:“迈尔斯顿......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可以去寻找一个人,他的名字叫鲁兹·阿尔伯特,就住在迈尔斯顿城南的平民窟里,是很有名的剑术大师,我曾经和他有过一段交情,如果,你们说是我的亲人的话,鲁兹也因该会收留你。”

斯诺口中重复着这个名字,“鲁兹大师,谢谢大夫!”

“去吧,注定要离开的孩子们,我也留不住你们。我走了,就不用跟我告别了......”说完,欧内斯特大夫站了起来,起身走向门外。这一刻老者的身影略微显得有些佝偻。

斯诺跟了上去,扶住了这老者。

“大夫,很晚了,还是让我送您回家吧。”

欧内斯特大夫看着斯诺,摇了摇头,却并没有拒绝。

***

迈尔斯顿(Milestone),北部十三个城镇之一,位于菲尔斯顿城的西边,与北部省的都城瓦纳城(Vanaheim)比邻。相比之于菲尔斯顿,迈城的面积,人口都要多的多。

在前往迈城的路上,斯诺和婕西见到了一只声势浩大的队伍,前前后后数千人,缓缓前进,乍看一下,会以为是某位王爵的军队。

婕西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并非什么行军,这是一只冗长的难民队伍,他们大多是从北部的荒漠城市过来避难的。由于极北之地生活艰难,再加上的饥荒和战乱,他们彻底地失去了自己的家园,被迫向着南部前进,试图寻找新的住所。

看着这只队伍,几个孩子感触颇深。虽然他们并不与这队伍同行,但是他们依旧可以看得到一些悲伤的场景,因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些人的生命永远地停留在这条漫长而寒冷的道路上。

这些难民之中,大多数都是老人和孩子,而年轻人却是寥寥无几。他们衣衫褴褛,身心疲惫,步履沉重而缓慢。

眼见着有一个老者颓然倒在地上,婕西也仿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们走吧,斯诺。这场景太让人悲伤了。”

“嗯。”斯诺点了点头,然后回头再看了这长长的队伍一眼,“这就是这个世界真正的面貌么?”斯诺心里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跋涉了两天之后,斯诺一行人终于来到迈尔斯顿,询问了一些路人之后,一行人终于来到城南的贫民窟里。

婕西和斯诺并肩走着,刚踏入贫民窟的一条小巷之中,就听到一个女人颤抖而微弱的声音:

“请问,能够给一些吃的么?我的孩子他快要饿死了。”一个面黄肌瘦的女人向他们伸出了双手,她的身边一个孩子靠着她沉睡着。

斯诺捏了捏口袋,里面现在还有一半的食粮。因此,斯诺有些犹豫要不要将干粮分给这女人。

“看在孩子的份上,请给我们一些吧,一点点就好,一点点就好!”

“斯诺,给他们一些吧。”婕西走上前来,劝着斯诺。

“可是,这路上到处都是灾民,如果我们每一个都分给一些,我们就不够吃的了。”

“只给这一个。我看这女人身边的孩子的确很可怜。我们自己少吃一些也是可以的,更何况来到城里,只要找到鲁兹大师就好了。”“这位美丽的小姐,你真的是太美了,神会保佑你们的。”听到婕西的劝说,那女子嘿嘿一笑,露出了黄色的牙齿。

在婕西的劝说下,斯诺从口袋中取了一些,正准备递给那女子,那女子却不知从哪儿来的力量,迅速冲了上来,一把夺去了斯诺手中的干粮。

“你......”斯诺有些愤怒,那女子却丝毫没有察觉。她将手中的干粮一点点掰碎,塞进了那昏迷着的孩子的嘴里。

“有水么?约坦他需要水。”

“给你。”婕西将自己腰间的水壶递了上去。那女人先是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将水壶放在孩子的嘴边。

婕西蹲在那孩子的旁边,看着这孩子喝了几口水后慢慢睁开眼睛,婕西也露出了舒心的笑容。那孩子不过五六岁的模样,他环顾四周的众人,有些惊讶,陌生人也让他感到有些紧张。他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希望从她那里寻找到一些答案。“赶紧谢谢这几位哥哥和姐姐吧,是他们拯救了你的性命。”

那小男孩点了点头,“谢谢各位哥哥姐姐,我叫约坦。”

婕西用手拨了拨孩子额前的头发,笑了笑,说道:“约坦么,以后一定要快乐地长大哦,还有,一定要好好照顾你的妈妈哦。”

然后,在孩子疑惑的目光中,婕西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婕西迅速地转过身去,脸上还残留着浅浅的笑意。可是只有斯诺看到了婕西的表情——她的眼角流出了晶莹的眼泪。

***

斯诺一时有些苦恼,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伤心的婕西。可是就在这时,小巷的前方,一个男字突然出现,他笑着说道:

“嘿,陌生的孩子们,你们是来找人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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