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下耳机，不再听歌。火车轰隆轰隆地向前赶，窗外漆黑如墨，偶尔经过一些城镇，才会出现灯光。
旁边两个女孩似乎看到好玩的情节，哈哈大笑起来，“你说这个男二号多傻，女主明明不喜欢他，他还傻傻地去爱！真笨！”另一个女孩说：“他不仅傻，还讨人厌，夹在男主和女主之间，搞得他两都不能好好相爱，真讨人厌。”
我突然不知道那里来了火气，大声道：“难道男二号连爱人的权利都没有吗？他去爱一个女人，难道爱也是错了吗？没有男二号，你们那里还有电视看！”
说完之后，两个女孩惊愕地看着我，周围的人都惊讶地看着我，对面的女孩摘下墨镜，大眼睛瞪着我看。
“我都说什么了？发疯了吧。”
我站起来，一边向外走，一边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走到火车的抽烟区，掏出一根烟，点住，深深地吸了一口。她又窜到脑海中，她在屋子里抽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自己各种开玩笑，“大小姐，今天你又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踩死了一个小强？没事，我有神功，可以救活它。你看，我来发功。”蹲个马步。
她突然趴在枕头上哭起来，烟头扎进被单里，我连忙跑过去，扶住她耸动的肩膀，拿掉烟头。扶起她，她趴在我的肩膀上放声哭起来。
她哭着说：“他占了我的便宜，我不再是姑娘了。”
我身子突然冰凉，心被提起来，大锤锤下去，心口堵住，身子也开始发抖。
“你怎么了？”她看着我发白的脸色。她推开我，眼中喷出愤怒的火光，“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是不是现在觉得我脏了？”
“不是。”我想大声说，可是力气都被抽干，说出来，几乎听不见。
“你让我觉得恶心！你真够虚伪的。”她左右找找，拿起《徐志摩的诗集》，扔在我脸上，“拿着你的诗集，给我滚！滚！”
“哎！”我被人从回忆中拉回来。回头看原来是对面的女孩。
“没想到你还挺男人的嘛。”
“？”
“刚才阿。”
火车摩擦铁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另一辆火车呼啸而过，两列火车行驶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如山洪般盖过来。
等到声音小点，“哦，刚才只是一时控制不好情绪。怎么了？”
对面女孩身子摇晃，眼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似乎看出什么，我不由得向旁边站一下。
“你是个男二号。”
我心倒是一惊，转过身，看火车外。也不知道开了几个小时，外面渐渐有了光亮，可以看见树、楼房的轮廓。
“是不是？”
“我两素昧平生，干嘛要和你说？”心里想再过一会，等到天亮的彻底，就下车，反正都是躲避，现在距离那里已经很远，下车做什么了，管他了，先找个旅馆睡睡吧。虽然心里绞痛，让自己无法入睡，但肉体的疲倦却如滚石一样，压制着自己。两匹马车拉着自己，两匹马却两个方向。
“不用猜也肯定是。刚才你为自己辩护。爱的权利都没有，爱一个人有错吗？”
我转过身，吼道：“你是不是很无聊？我是，怎么了？你要怎么样？”对面女孩被我吓得后退一步，抓住一个把手，扶住，站住。
“你脾气还是真大，开个玩笑不可以吗？”
“无聊！”
这时候火车报道车站到了。我看天也渐渐亮了，走进车厢，拿起包，就下车。对面女孩先是一愣，转而大喊道：“等一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