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总是在不经意间从指间流过。转眼间,已是腊月二十九日
了。一大清早,人们便纷纷开始忙活起来,贴春联,挂年画,换灯笼··
·,都忙的是不亦乐乎。阳光也是温暖的普照着大地,整个世间显现出一
派朝气蓬勃、温暖和馨、欣欣向荣的趋势。萧天早早的就起来了,不光是
因为这过年的气氛,还有就是那压于箱子底下的新衣服。要知道,对于他
来说,每年只有过年时,才能换一套新衣服,而且今年这身还是他在雅灵
的陪同下,亲自买的呢,怎么能不让其兴奋一个晚上呢?
:“天儿,先别穿新衣服,等跟我忙完了再穿。”长青见萧天正跃跃
欲试的拿着衣服,笑道。
:“哦。”萧天恋恋不舍的将其放于被子上,问道:“爸,干什么呀
?”
:“先跟我贴春联吧。”说着,长青拿起一副由雅灵写的对子,走了
出去,丢下一句:“把浆糊拿出来。”
:“在哪儿啊?”
:“给你,快去吧。”雅灵递过一碗白糊糊的粘稠之物,萧天赶忙接
住,再拿上一把刷子,走了出去。
长青站于一张板凳上,先用铲子把往年的旧对子铲了,然后用刷子把
浆糊在墙上刷一遍,轻轻的将新对子压了上去。萧天在下面看的真切,那
红艳艳的纸上分明游荡着几个大字,刚猛遒劲,矫若惊龙。左边道是“辞
旧迎新展开端”,右边则是“合家团圆望未来”,横批“鱼跃龙门”。一
念至此,萧天不禁有些伤感,要是哥哥在此,该多好啊。
:“怎么了,天儿,哪儿不舒服吗?”正在门口贴“福”字的雅灵,
见儿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怔在哪儿,不由担心问道。
:“没事,妈,你福字贴反了。”一时回过神来,萧天不加思索道。
:“福倒,福倒,这样福才能到嘛!怎么,我们的天儿什么时候变得
这么笨啦。”见儿子没事,雅灵显得很是开心,边贴还边哼着歌。摇了摇
头,萧天走进屋子,却见长青正用小剪子剪着什么,而其头上方的墙上,
则不知什么时候已贴上了“抬头见喜”四个红红的大字。
:“爸,你在干什么呢?”
:“这可是你爸的一项绝活哦,当年在村子里,每到过年时,大家都
抢着送红纸让你爸剪纸呢!厉害吧。”把浆糊放在灶台上,雅灵也凑了过
来。
:“你呀!”长青用食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了笑,对萧天道:“
想出去就出去吧,别在这打酱油了。”
:“没有其他事情了?”
:“讨打是吧?新衣服都穿上了,还在这里贫嘴。”雅灵佯怒道,然
而最后还是来了一句:“不过,还蛮帅的嘛!”
:“噢耶!老妈万岁!老爸万岁!”一转身,萧天便跑了出去。
:“记得早点回来吃饭。”雅灵摇了摇头,叹道:“这孩子!”
过年,是一个多么让人开心的词汇。对于打工仔而言,它不仅代表着
一年忙碌的结束,美好的开端,更重要的是,这两个字,给了他们一个回
家的理由,一个与家人团聚的机会!当然,对于学生以及广大白领而言,
也是一个身心释放,调整状态的绝佳时机。或许,这也就是新时代背景下
,春节的另一重意义吧。
古道旁,石桥边。
:“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久。”
:“可是说好了的,今天可要一直陪我哦。”
:“嗯,跟他们都说好了。”
:“就知道嫣儿最乖了,说吧,想去哪儿玩?”萧天轻捻了一下语嫣
的鼻子,然后和她一起靠在了护栏上。
:“还是天哥哥做主吧,去哪儿都行,只要能跟你在一起。”虽说两
人早已是两小无猜,但语嫣的下颚还是不自觉的泛起了一丝红晕。
:“这样啊···,那我们就散步吧,好久没有了。”萧天抓起她的
手,向桥下走去。后者微微跟随,只是那一丝羞红似乎有扩大的趋势。
:“萧天,让我们好找啊。”:“啊!”由于萧天的突然止步,语嫣一个趄趔向其后背扑了上来。
:“你这个冒失鬼,要吓死人啊。”转身把语嫣扶正:“没事吧?”:“
没事。”后者还以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很大方的向前面的二人望去。
:“额···,语嫣也在呀···”郝冰略显尴尬的搓了搓手,然后突然
一把将后面的罗枫拉了出来,笑呵呵道:“是他让我来找你的,大过年的
,也没几个玩得开人,就过来了。”对于这厮拿他当枪使,罗枫略显无奈
,扶了扶黑丝镜框,微笑道:“语嫣妹妹,过年好!”:“你们也好啊。
”语嫣微笑说着,然后就把目光投到了身旁人儿的身上。:“嗯···,
那我过年就不好了吗?”萧天干咳了两声,道:“好了,想好去哪儿玩了
吗?”他本打算与语嫣两个人度过一天的,但两个兄弟有请,哪能推脱。
:“但是,萧天,这样不会···”
:“行了啦,小‘耗’子,别瞎想了,你现在应该想的是,该去哪儿
玩,玩什么,知道不?”萧天一看这厮嘴型,就知道吐不出什么好东西,
赶紧打断道。众人沉默,一时半会也没人想出个什么来。这时,没怎么开
口的语嫣说话了:“不如去孙老师家吧,‘爬山’,可好?”:“好哎!
这个想法太牛了,走···走···”说着,郝冰便是拉着罗枫在前面向
着孙学荣家的方向走去。萧天和语嫣对视一眼,都是莞尔一笑,手拉着手
跟了上去。
这是一个比较偏僻安静的地方,萧天一行人行走间,便是看到一门帘
房外,一道妙曼的身影正拿着对联望着那高高的门框,思考着什么。其旁
,则是一个男孩端着小碗站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姐,那天那个坏蛋来了,还有一个漂亮的姐姐和两个老男人。”
孙学飞显然对于那天的事,记忆犹新。
:“嗯?”孙学荣有些疑惑的轻嗯了一声,然后徐徐转身,当萧天的
身影飞入视野时,心里某个久未涉足的地方,不禁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他
,来了。不过,当看到其旁边的人儿时,却又硬生生的打回了原形。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一向在课上谈笑自若的她,现在
倒显得有些结巴了。
:“过年了,也没什么地方玩耍,想到老师这里凑个热闹,不知可否
?”萧天笑呵呵的看着学飞道,不过换回来的却是后者的一个大白眼和一
声冷哼。:“老师,我帮你贴吧,这种事哪能是你们女孩子做的呢。”对
于这种可求而不可遇的机会,一向以“情场老手”自称的郝冰哪能放过!
:“那麻烦你了,飞儿,把递过去浆糊。”将对联递到郝冰手里,孙学荣
转头道:“都进屋吧,别干站着,今天老师也难得乐呵一回。”老师毕竟
是老师,这心态的转换可是无人能比的啊。
进入屋内,摆设倒并不显得怎么奢华。小而方正的被子叠于炕头,用
红缎子盖着。青而淡雅的油布上画着绿树飞鸟,清新舒畅。半旧的大黄桌
上摆着洗刷用具和一些化妆品,不过不怎么多,倒也并不显得怎么拥挤,
这,应该就是梳妆台了吧。在屋子的最右边,是一个黑中泛紫的写字台,
上面累积了些许书本,而在其中央靠近窗户的一头,则放置了一个花瓶。
里面正有一朵红艳艳的牡丹盛开着呢!应该,是假的吧。
:“老师,还有其他年事没?反正我们几个也闲得很,能分担一点是
一点。”萧天一行人并没有直接坐上去。:“就这两个人,还能有什么事
,你们都坐吧。”从写字台下面的袋子里抓了些糖块、花生、黑枣···
,放于一个小盘内,置于炕上,孙学荣道:“也没办什么年货,见笑了。
怎么,想玩点什么?”:“早在来之前就说好了,加上老师正好五个人打
牌呢。”刚从外面进来的郝冰听孙学荣如此发问,抢答道。“哼!”跟在
后面的小学飞闷闷的哼了一声,显然是对于这个刚有些好感的货色,有些
不满。:“这样也好,但这输赢间,总得有个奖罚之说,不然也没趣味了
。”孙学荣走到台桌旁,从抽屉里取出两副扑克,放于炕上道。:“就赢
钱吧,底小些,更刺激!”郝冰显得很是老练的插了一句,满脸兴奋的样
子。:“俗!”一声不屑的冷哼从后面传来,令正自激动的某人就像被泼
了一身冷水一样,蔫了。:“小飞,怎么说话呢。”孙学荣有些微怒的看
向自己的弟弟。:“老师,我觉得学飞说的没错啊,确实够俗的,一点新
意都没有。”萧天插话道。然而小学飞倒显得并不怎么领情,依旧傲然的
站在原地。:“那你们说怎么办吧,我是没有点子了。”郝冰着实有些郁
闷,怎么就得罪这位小爷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呀。:“不如这样吧,
谁输了,就由赢的人提一个问题或要求,只要是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对
方就不能拒绝,怎么样?”一直默默无闻的罗枫,破天荒的说道。:“好
,就这样,够大胆,有魄力!”萧天不由得向其竖了竖大拇指,而郝冰则
是感激加暗示的望向他,些许的小动作,是只可意会不而可言传那。
:“语嫣,你怎么看?”孙学荣满含复杂的看向她,这还是自从进门
后,两女的第一次对话。:“好啊,我无所谓的,对于玩牌,并不怎么精
通,所以你们说了算。再者,我们就爬山吧,这样人数就更加的‘平衡’
了。”语嫣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样也好,不是还有学飞嘛,其他的都
不重要,重要的是技术问题。”萧天看着学飞,跟着道。不过对于其突然
抛来的橄榄枝,学飞还是不怎么感冒,并没有表达什么。:“好吧,既然
如此,那大家就都上炕吧,可以开始了。”作为东道主的孙学荣,果断的
宣布了游戏的开始。
小而不乱的炕上,孙学荣位于正东,左边是萧天,不过中间隔了个语
嫣,右边是孙学飞。本来,郝冰是坐这里的,但还没坐稳,就被刚上来的
学飞硬生生的挤了过去,怎一个悲惨了得。罗枫则自然而然的成了萧天的
上家。
:“我来发牌,反正也是打酱油的。”语嫣说着,玉指轻捻牌面,然
后,那一张张纸牌,便如“落叶”一般飘到每人面前,一共三张,怎一个
利落了得!:“高手!”这是他们心中的呐喊,这还是打酱油的?不过谁
也没有说什么,仿若暴风雨前的寂静,无尽诡谧,各怀鬼胎。
:“十个不开!”微微的翻了翻底牌,孙学荣果断道。因为牌是先从
她这里发出去的,所以她第一个叫,以后是谁赢先给谁发,然后由输的先
叫。:“跟上!”孙学飞看也没看底牌,豁然叫道。那份从容的架势,还
真让在场的几位有点hold不住。接下来,就轮到郝冰了。环顾了一下四周
,见每个人都是一如既往的表情,哪能看出什么端倪,这厮不禁暗叹:今
天可是碰到铁板了啊,这都是些什么人呀!:“哎,既然你们姐弟两都这
么有魄力,那我就成全了吧。”摆了一个自认为很是优雅的动作,将三张
牌给丢了出去。:“切!三大不连,垃圾。”罗枫微微的一笑,也是痛快
的丢了出去。:“丢了!”:“既然你们都丢了,那我也丢了。”到此,
就只剩下两位了。
:“飞儿,比吗?”
:“比,当然比呀,姐姐可得让着我啊。”
:“好,只要你是链子,或是清一色,我就输了。”
慢慢的揭开,众人不禁大跌眼镜,那分明就是六七八嘛!虽说单个不
大,但这串起来就是链子!:“愿赌服输,有什么要求,就说吧。”孙学
荣仿佛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弟弟一般。:“你懂得。”孙学飞嘿嘿笑了两下
,道:“只要在放假的这几天内,不要给我补课,就好。”然后小心的看
着自己的姐姐,生怕她会反悔一样,待到后者微微点头以后,方才重重的
出了口气,难免有些得意忘形。新的一轮在众人的迫切好奇下,又开始了
,然而这一次剩下的,却只有三人。
:“罗枫,你干什么,怎么不丢?”郝冰压低了声音,有些没好气的
扭头泛着眼睛。
:“可是,这次···,这次我的牌很···”好字还没出口,就看
到一只大手盖了过来。
:“老师,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俩了,我看您还是投降吧,我可是清一
色红心哦。”说着,还抿了抿那液体外漏的嘴唇。
:“这就不好意识了,老师也是清一色呀。”孙学荣在众人的目光中
,丢下了两张红艳艳的红心三、四。
:“哈哈,即便这样,老师也是输定了,我的最大一张可是A!”刷
的一下,红心A被扔了下来。那动作,简直就像当年的“发哥”一样,只
不过徒有其形而已。
:“哎···”孙学荣佯叹了一声。
:“没事的昂,老师就和我一起唱个‘妹妹你坐船头’就可以了··
·”郝冰还没说完,就看到每个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就像看动物园
笼子里的大猩猩一样。然而这厮似乎早有心理准备,脸皮还不是一般的厚
,同样的目光看着心目中的“女神”,满含期待。伸了伸腰姿,孙学荣那
妙曼的曲线是若隐若现,只见最后一张牌也是被她丢了下来。那,分明就
是一张红心五嘛!清一色带链子,郝冰哭的心思都有了。
:“既然你这么想唱歌,那就唱一个‘三只小熊’吧。不过老师最近
嗓子有点不好,就不能和你一起唱了啊。”萧天听此语言,“噗嗤”一声
,便是笑了出来。罗枫则憋红着脸,强忍着,心想幸好自己没上。其他的
人就不用说了,自然是开怀大笑。:“我说你们,不至于吧。你们看人家
罗枫,多够义气!不就是‘三只小熊’嘛。”虽说是五十步笑百步,但那
断断续续的哼哼声还是传了开来。
:“够猥琐的老男人!”一曲终了,孙学飞却是来了一句恰时的评价
。而其他的人,却都已经东倒西歪的笑个不停,甚至还揉着肚子。:“你
们发现没有,几个打酱油的还一直藏拙呢,咱们是不是得采取点措施呀。
”萧天第一个恢复状态,道。:“你不也一样!”出奇的,二女同声道。
当意识到了什么的时候,旋即都是底下了头,只有那无辜的纸牌再一次被
发了下去。然而,老天总是爱捉弄人,这一次剩下的,却是他们三人。
:“我丢了。”出乎大家意料的,第一个竟然是语嫣,这可是一个货
真价实的高手啊!不过联想到萧天,大家也都明白了。
:“怎么,老师不打算丢吗?难道您还有上一次的好牌?”萧天一副
信心十足的样子。:“是好是坏,比一比不就知道了嘛。”孙学荣倔强的
盯着萧天,丢下了两张红心三。:“那好,我也就不给大家留悬念了。”
说着,三张一致的黑心六便是呈现在了众人面前。看着面前的牌,孙学荣
还是把最后一张丢了下去,输也要输得勇敢,他不想在他面前,留下一丝
的瑕疵。众人一阵唏嘘,都是弹子带清一色,就差那么一点!不过,这显
然不是最重要的,他们都是想看看萧天会对这位班主任,提出什么问题,
或要求!
:“说吧。”原本以为必赢的局面,现在却这样,孙学荣只得苦笑一
把。:“嗯···,老师从小到大觉得做的最傻的一件事,是什么?可不
能瞎编哦。”萧天问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问题,不得不令
人大跌眼镜。不过众人还是竖起了耳朵,怎么说也算是一段秘辛吧。想了
一会儿,孙学荣娓娓道来。
:“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对于师大八班的一名女孩老说,却是
一个只能留在回忆中的日子!因为,这天她们的语文老师换了,来的是一
位男老师。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强壮中赋予秀气,阳光里内含腼腆,洒
脱处彰显傲气···,种种特点,在女孩的眼里,都成了优点,令她怦然
心动,不能自拔!他欢喜时她快乐,他忧愁时她烦恼。转眼间,一个学期
过去了,女孩决定向他表白,尽管两人年龄有些差距,但她不在乎!是啊
,爱情是可以逾越时间的,但女孩却放弃了。因为,她看到了他身旁的女
孩,一个姿色品质丝毫不逊色于她的女孩!第三者,永远都是悲哀的,或
许,这就是暗恋的滋味吧:期待中露出一种傻气,知晓后暗自承受,默默
祝福。时光的流逝,将它点缀成了回忆的旋律,时不时的吟唱于我们的脑
海旁,心酸而又感动!”
:“继续,继续,都傻坐着干什么啊?”萧天见大家都傻傻的坐着,
并没有什么表示,助兴道。:“虚伪!不装能死啊?”小学飞插嘴道。:
“来,咱两玩玩?”萧天狠狠道,那表情,要多邪恶有多邪恶!:“谁怕
谁?”纸牌流转间,胜负已分。:“来,叫声大哥,再过来捶几下背。”
:“哼!”不久后,便听到了某人杀猪似得吼叫声,:“谋杀啊,我是鼓
吗?”本来萧天也比学飞大不了几岁,不一会儿,两人便是打成了一团。
:“我说,你们两要打闹,出外面去,别把我的房间弄乱了。”孙学荣气
愤愤的说道,旋即众人便是嬉笑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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