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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不死之死

“这是怎么一回事?”紫诺看着满河的乳白色液体,不解的说道。

秋晴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说:“试试看它有没有什么异常。”说着,秋晴便把树枝往乳白色液体中探去。

小等了一会儿,秋晴就把探到河里去的树枝拿了起来。看着在乳白色液体中沁泡过的树枝,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状,秋晴眨了眨眼说:“好像没什么危险,就是看起来有点怪而已。”

“不对!”秋晴刚把话说完,紫诺就指着河里不可思议的说:“变红了,快看那里,快看那里……那里的水变红了。”

秋晴顺着紫诺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那原本乳白色纯净的河水中,不知不觉间出现了一缕缕如血丝般的暗红色。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喝水中的暗红色血丝也是越来越多,后来更是出现成片成片的血红色。

“这是怎么回事?”秋晴看着原本乳白色的河水无端端的变成血红色,不解的说了一句。与此同时,随着河水颜色的变化,秋晴的情绪也出现了一定的变化。

不一会儿,在河水几乎全部变成血红色时,秋晴也因为心中莫名的烦躁,弄得自己拳头紧握,龇牙咧嘴的喘着粗气。

相对于秋晴,一旁的紫诺的情况更糟,此时的她不仅握着拳头,龇牙咧嘴的喘着粗气,还全身汗如雨下,微微颤抖个不停,甚至她那明净的双眼都变得有些泛红了。

河水的颜色变化并没有在通体变红后停止,在它完全从乳白色变成血红色后,它又从血红色缓缓往灰色变化,然后又是绿色,蓝色,紫色,……!

在河水变化颜色的同时,秋晴紫诺两人的情绪也对应着河水的颜色在不断变化着,在七情六欲中转换。

面对大河诡异的力量影响,秋晴紫诺两人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很快他们的情绪就**在了大河的变化中,成为了大河的一面投影。

“扑通!”“扑通…!”随着两个声音传出,秋晴紫诺两人先后摔倒在地上。

两人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摔倒在地上而感觉到半点痛苦,即使是摔倒在地的那一瞬间,他们脸上的表情仍然在随着大哥的变化而变化,此时的他们情绪已经完全被大河控制了。

在大河的控制下,他们的情绪依照着大河颜色变化的规律不停的发生着变化,一阵阵的疲倦也不断的涌上来。

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的眼神开始溃散,往日那迷人的灵智感正在渐渐遗失,此时可以清晰地从她们勉强睁开的眼眸中,看到那来自灵魂深处的疲倦。

不一会儿,他们就不堪重负的缓缓闭上了双眼,同时身体也停止了抽搐,只有一颗颗冷汗还在不停的从毛孔渗出。

渐渐的,他们的意识也不堪重负的模糊起来。不一会儿,两人便昏倒了过去。

喜、怒、哀、乐、爱、恶、欲。眼、耳、鼻、舌、身、意……,喜、怒、哀、乐、爱、恶、欲。眼、耳、鼻、舌、身、意……。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春秋,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在七情六欲中被转换了多少次,秋晴才终于在意识即将崩溃的时候,勉强恢复了一点意识。

此时勉强恢复了一点意识的他已经十分虚弱,虚弱的瘫软在地,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力气抬起来。

在朦胧的意识里,他满脑子的不可置信。他记得自己拥有着不死之身,自己当初从天上摔下去,在地上摔那么大一个坑都没事,都没有少一根汗毛。但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没有人用刀砍它,也没有人用红烧他,可他此时却是无比的虚弱,虚弱的在脑海里想想问题都感觉力不从心。

“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是谁?是谁能伤我,是谁能伤我?……我不是有不死之身吗?是谁能伤我,是谁……?……?”秋晴感受着自己此时的状态,不可置信的在心中反复的询问着自己。

在他思考的同时,时间也在飞快流逝。随着时间流逝,他那刚恢复的一点意识也再次逐渐被消融,在各种情绪的交替变化中缓缓的崩溃。

在这一刻,秋晴无比的失落,他感觉这个世界在离他远去,感觉似乎自己会在下一刻失去自己所有的东西。

这是他从没有过的感觉,在他出世后意识朦胧的他就开始在天地间穿梭,最后在穿梭了千年后,他终于在秋颜紫诺两人所在的那颗星辰上降落。然后他在一片废墟中被秋颜的父亲秋杨捡到,而后秋杨便让自己的女儿秋颜和侄女紫诺亲自教他文化知识,帮助他融入这个社会,从此他便开始了自己的人生。

在此之后他也多次遇到过常人那所谓的生命危险,甚至为了降服焚天炼狱,他还主动让焚天炼狱炼自己,但这一切都被自己的不死之身轻松化解。从这些事他认识到他的不死之身不仅可以保证他不死,还可以保证他不会受伤,即使是被大卸八块他也能安然无恙的活过来。

可是今天的事打破了他对自己的认知,今天没有人要杀他,也没有人玩打他,他却是无缘无故的看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死亡。他真的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可是事实比他还要霸道蛮横,根本不给他商量的余地,就硬要他头上压,一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渐渐的他的意识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加朦胧了,他也开始学会接受眼前的事实。也在这一刻,他开始翻阅回忆,品读自己和秋颜紫诺两人在一起走过的一点一滴。

回忆他们初次见面,秋颜在他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然后他两只手掐着秋颜的脖子,把秋颜按在桌子上。回忆他追出去道歉,却被秋颜紫诺两人误以为是仇杀。回忆他们第一次使用他的睡瞳,拯救了秋家上下。回忆着他们一起提着铲子对付俘虏,最后他还绑了一头母猪在俘虏怀里。

……!……!……!

想着想着,他又想到了封印整颗星辰,并行事不轨,企图不明的荒古大魔神。然后又是被迫离开那颗星辰,意外救出幻魔的事。

想到这里,他没有再继续想下去了。因为在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他帮了幻魔什么,为什么说幻魔是他救的。

“情绪!”他在意识里轻轻呢喃了一句。如果此时的他能够有力气睁开双眼,一定可以在他眼中看到兴奋和得意。

事实证明他所推测的没有错,他和紫诺在大树的祈求下,帮助大树刮改雅族的命运。但事实他们并没有真正的改变雅族的命运,他们布置的漫藤只能延缓獠族的捕食,并不能彻底的摆脱獠族的捕食。

但他们所布置的漫藤却使得獠族看到了阻碍,从而引起了獠族的愤怒。也是因为漫藤的阻碍,使得雅族看到自己也有躲过去的可能,使得雅族出现了侥幸的心理。

而这“愤怒”与“侥幸”是什么?那不正是情绪吗?正是现在把他这个拥有不死之身的存在都快折磨死去的情绪。

现在他对幻魔事件的猜想是,当时的幻魔是处于休眠状态,甚至也可以说是灵魂破损的状态。而他所破损的就是情绪,当然这就得用情绪去修复,而秋晴两人就刚好撞到了事件的这个关键点上。

想到这里,秋晴模糊的意识忍不住一震,似乎解开了一个蒙蔽自己多时的迷题,他的心情也随之愉悦到了极点。

然而在他心情愉悦的时候,那条河的颜色却并不是对应着愉悦那个颜色。在这一刻,他因为心理突然涌出的愉悦,竟然暂时挣脱了那条河的影响。

在挣脱束缚的瞬间,他的意识也有了恢复的趋势。他当然也感觉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当即就抓住机会,尽量以自己的情绪重拾自己的心灵,希望能够以此恢复意识,从而逃离这里。

但是好景不长,这条河似乎本就是以针对他们智慧生物而生,所能演变的情绪可不是一种两种这么简单,它能够演变的是智慧生物所能演变的所有情绪。没让秋晴得意多久,秋晴所充实心灵的自我情绪就和它说演变的碰巧相同,随后秋晴便再次迷失了。

因为自己又一次迷失,本来有些好转的意识又再一次消散崩溃,秋晴那点朦胧的意识也很快便开始脆弱的闪烁不定起来。

这时秋晴又回眸关于幻魔得那段记忆,希望能够再从其中挖掘出些什么,从而解救自己的困境。

……!……!……!

时间呼呼,就在秋晴的灵魂之火再一次面临熄灭时,他也终于再一次从那段记忆中发现了一些东西。

“生命是由什么构成的?首先是一个人,而这个人又可以分成身体和灵魂两大部分,而灵魂又可以分成记忆与意识两大部分,然后意识又可以分成多种对错关和道德关,喜怒哀乐等情绪……!”秋晴用即将熄灭的意识在脑海中缓缓的念叨着。在念叨到情绪这个词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他发现当时幻魔所破损的灵魂就是其中意识中的情绪,而此时的这条河也是要利用情绪来抹杀自己。“那时幻魔利用我造就情绪复活,今天我却要被这条河造就的情绪扼杀?”

秋晴想到这里都感觉有些好笑,他可从没给幻魔低过头,甚至还成功用自己的智慧骗走了幻魔,算起来在和幻魔的争斗中他还算是赢家。既然是赢家他怎么可以在同一个问题上输给对手?不能,当然不能,他是赢家,赢家就得超越自己的对手,战胜自己的对手,那他还能死在这里?

“从今天起,我的不死之身不再是其他的什么,而是我的智慧,除了智慧没有什么东西能保谁不死。”即使他此时的灵魂已经濒临破灭,但他仍在心中豪气冲天的大吼一声。

然后他便开始试着去改变此时的格局,一道道念头在脑海里闪过,这次他没有再想着要回避这些干扰他的情绪,而是努力的让自己的情绪去复合这些情绪。

事情想起来不简单,做起来更不易,要想复合大河的变化,秋晴还得和时间赛跑。此时的他灵魂随时都有可能破碎,而他就必须赶在自己灵魂破碎之前,把自己的自主情绪变动和大河的变动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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