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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话 落园之雪

绮感受到一股不明的黑暗气息,便火速超它逼近,她低空飞行,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安妮塔那一头烈焰般的火红头发,只见那个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家伙射出一道光墙,安妮塔来不及反应,连防卫都措手不及。

斯诺一个闪现,将安妮塔推至一旁,他抽出腰间的佩剑,高举剑柄,凌空划出一剑,剑刃发出强烈的光束劈像那堆黑色火焰。强光劈开那层黑色的火焰,里内的白光与剑刃发出的光束相互碰撞而产生轰鸣,当响声渐渐平息,白光由于剑刃发出的光束过于强烈而被吞没,安妮塔欢欣地跳起来:“解决它了!”

她转头看向斯诺,美目圆睁了起来:“……斯诺……”

卡斯特嘴里叼着的烟蒂掉落在地上,溅起火星:“喂……”

斯诺的身体被那道光墙从中间切割,安妮塔眼中出现雾气,她第一次意识到在战争中失去战友是什么感觉。就在她的泪点快要决堤的时候,斯诺扭过头对她笑:“怎么了?”

她看到斯诺头部的那一道血痕渐渐愈合,恢复成原本的样子。在她的印象中,治愈之术只适用于还未停止生命迹象的身体,刚才被从中间切割的话,那一瞬间应该已经死去了,那个不可能是治愈之术,她愣愣地看着他:“我,我以为你……”

斯诺伸出手揉揉她的头:“放心,我死不了。”

感觉到他说这句话时一瞬的落寂,安妮塔眼眶中的泪水不经意地从涌出:“不要吓我……呜…!”

绮走到那一堆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黑色火焰旁:“……似乎不会熄灭呢…”

那些火焰并没有温度,但是却很刺,她张开魔法阵将其吸收到体内,暗忖着:这个火焰恐怕是那个家伙的东西……

绮看着走在她眼前的那个背影,悠闲自得竟从背影都看得出来,与其说是悠闲自得,倒不如说是无所谓的感觉,除了这个,那里找不出任何感情的色彩,甚至找不到一丝活生生的生动,那一句毫无感情波动的‘我死不了’让绮一时间以为站在那里的是一个无所依托的亡灵。

“斯诺……”她叫住他

“嗯?”他笑着回头,看到一脸冰霜的绮

“为什么不挡下它?”毫无温度地质问

“呵呵~因为太快了无法……”

“撒谎”绮斩钉截铁地打断他:“那么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就不要跟任何人有牵扯。”

他站在原地看着绮从身边走过,回答不上来,她说的没错,无言以对。

安妮塔的不经世事让她在面对这样的情况时除了哭就再也找不出其它途径,她没有任何承受死亡的准备,还生长在温室中的花朵,从未想象过惨烈发生在己方时是如何的情形。

斯诺看着房间的沙漏,那是一个跟基恩手里的沙漏一样的东西,沙粒的颜色似乎又变深了一点,那种淡淡的灰色让人心都蒙上一层灰暗,碧色的眸子在这个灰暗的空间增加了一丝亮意,像绿宝石一样的璀璨并不能称之为眼神的闪烁。

漆黑的头发投射出阴影斜印在他的脸颊上,并非不能挡下那一击,只是他选择更简单的方式,比起耗费力气去阻挡,修复自己似乎更加容易,所以他直接承受那一击。

“不要跟任何人有牵扯”……绮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他推倒沙漏,沙粒仍然一如既往地渗透到球体的另一边。

呵……嘴角露出的笑意嘲讽,仿佛在嘲笑自己的幼稚。“哐!!”只听到房间的门被野蛮地撞开之后,安妮塔顶着有些红肿的眼眶出现在斯诺的面前,有种快要燃起来的既视感……

“怎么…回事?”斯诺苦笑着问

“冥界居然也会下雪?!”安妮塔像一个刚刚得到糖果的小孩,那双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彩。

“啊……大概一百年一次,不过最近的这一千年都没有下过了”斯诺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儿快要燃烧了

于是在搞不清安妮塔到底在兴奋些什么的时候,他被拖进凉亭,卡斯特点着烟,靠在柱子上悠闲地赏雪:“哦~斯诺,你也过来看看啊,管它五界毁灭还是怎样的,及时行乐才对得住老头子对我们的栽培~”

“哦呀~还真是壮观呢~基恩应该也有好几千年没有认真看过雪了呢”

“……老妖怪!!”两人同时把头转向他惊呼出口

“啊,别这么惊讶~除了正常人类,其它四界的人命都长得不像话呢~连衰老都不曾出现过,你们总有一天也会感受到这种不老不死的事情有多无聊的”

“绝对不会!!”安妮塔捧着自己的脸庆幸道

“呼~我想也是~毕竟这个世界上的美女有那么多~”卡斯特也完全不认为那是一件辛苦的事,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结识各界的美人……

雪花从黑色的天空降临,在夜幕的衬托下仿佛闪着荧光,柔和而寂静,如此安静的东西居然也有着这样动人的美丽,不多久,地上已经一片雪白,暗夜中,只有云层射出的月光和这些迷人的精灵散发着纯净的光芒。

安妮塔跳入雪地,雪花飘落在她火焰一般的红发上尽然没有被那样的热烈蒸发,她高兴地旋转大叫。正在兴头上,眼角瞥见站在暗处的绮,她冲她大喊:“绮!你也过来玩啊!”

隐没在暗处的绮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黑暗中只能通过她那一头银发辨别她的所在,她像是要融进黑暗中一样定定地站在那里对安妮塔的呼唤充耳不闻。

于是安妮塔仍旧不死心地扯着嗓子喊。

绮终于投降地朝着那一片雪白踏进去,那个慈爱的声音暖暖地回荡在耳边:‘绮,雪花是最温柔的精灵,即使外表冰冷也有温暖人心的力量。’在暖黄的灯火之下,那个温柔的声音这样告诉她,她趴在窗台之上,呼出的热气模糊了玻璃,让外面的雪花变得更加朦胧,她暗红色的眼睛看着映在玻璃窗上的妇人的脸孔,雪花飘零,她用小手抹掉上面的雾气,她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天气,那是唯一一个温暖的冬季。

冬季……果然是冰冷的……

口中呼出的热气被冰冷了,她伸出手接住往下飘落的盈白之雪,当她抬头看向漫天的纯白,第一片雪飘入眼帘。

苍白世界,红色的血液,指缝间流逝的鲜红,血色世界,那个梦境的画面凌乱地闪现在脑海,雪花在就要触及手掌时化作一丝轻烟。

脚下的黑暗如同一圈涟漪向外扩散,苍白的雪地迅速被荡涤成一片黑暗,三人愣愣地看着这一变化,说不出话来,雪花无法触及到她的身体,只是在空中盘旋然后坠落到那一片黑暗之中。

绮静静地站在那里,黑暗的空间,只有空中的雪花和她银白的头发闪烁着微光,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云层遮挡了月光——海伦娜……我已经无法触摸到它们了…是我让雪花凋零了……

当绮消失在雪地之上,大地才又重新被雪白覆盖。

(PS:这个冬季我要回到老家,去见我的朋友们,两年了,嘿嘿,那里也是个会下雪的地方,有好几年没看过了~顺便商量一下这本书的封面跟人设~希望几个主要人物能早点出来见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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