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君和田娜以最快的速度到头等舱里找了五把消防铁锹,然后又迅速地返回了顶层甲板上。
史君看了五张底朝上的桌面,他心想,要是能把五张桌面连在一起的话,被卷入漩涡的可能性会更小。于是他对马老板、黄毛和眼镜说:“我们把桌子连在一起吧,这样被卷入漩涡的可能性小一些。”
“用什么连呀?”眼镜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史君。“这样就行了,这么大的桌子肯定没事!”
“当然用绳子连!你不想干就别干!”史君的语气里带着怒气。
“你说得容易!哪里有绳子呀?”眼镜摆出一副对史君很不愤的样子。
史君真想上去一拳把眼镜打遍,他压了压火气,“马老板,咱俩去找!”
马老板看来还是明白事理的,跟着史君开始四处找绳子。田娜也跟着他们一起找。
他们从地上捡起了很多被从救生圈上解下来的绳子头,又把一些锦旗撤了下来,就这样,他们大约用了十分钟找来了一些粗细不等的碎绳子头。
史君看了看,他估计这些绳子还是不够,于是他就让马老板和黄毛开始用绳子捆绑桌子,他要和田娜再找一些。
他看了看四周,确实没有可用的绳子了,他心想,不知道他们脚下的驾驶舱里是不是有绳子。
史君拉着田娜走到顶层甲板的最前面,他翻过栏杆,纵深跳到了驾驶舱前面的甲板上。田娜也学着史君的样子从上面跳了下来。
这时,海水马上就要慢上驾驶舱前面的甲板了。
史君趴在驾驶舱的玻璃上向驾驶舱里面看了看,他本想先看看里面有没有绳子,可是他看见了里面有一个人。
这个人非常魁梧,一身华丽的制服,看年龄有六十多岁的样子,正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
史君纳闷,莫非这就是那位悲摧的船长?
史君看到驾驶舱后面的墙壁上挂着很多锦旗,锦旗上有很多用来装饰的彩色绳子,有一些的长短很适合把两个桌子腿困在一起。
史君心想,管不了那么多了,船长高兴不高是他的事,谁让他不好好开船,把船撞在了冰山上。我不揍他就算客气了。
想到着,史君大着胆子走到驾驶舱的门前,抓住们把手向下一拧,结果没拧动。
他又使劲拧了几下,可是还是没拧动,史君这个气呀,他心想,这个死老头自己不想活了也不应该把门锁上呀?
这时,田娜走了过来,一把把史君推开,又是先后撤半步,然后猛地抬起脚踹向驾驶舱的铁门。
“轰隆”一声巨响,铁门开了。
史君毫不客气地冲了进去,他也不看那个老头,直奔后墙上的那些锦旗冲去。
他几下就把那些锦旗撤了下来,抱着锦旗就要往外走。这时,他看见老头面色冰冷地站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路。
“Hey,wait*a*second,”老头依然面如生铁一般,“I*got*something*to*tell*you,nobady*ever*knows,you*are*the*only*one。”老头似乎是在恳求史君,语气很哀伤。
史君站住了,“What?”他心想,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还要逃命呢,你想拉着老子一起死,老子可不干!
“I*had*to*do*this.”老头表情痛苦地摇了摇头,“The*person*hope*to*avoid*these*treasures*transfering*to*Amrica*from*England,they*have*my*family.”
史君由于急着离开,有点走神,没太听懂老头说的是什么。
“Who*is*that*person”田娜接过了老头的话,表情痛苦地问老头.
“Sccreew*Childs.”
老头说完,从腰间拔出了手枪,把枪口对着自己的太阳穴,他面无表情地向史君点了点头,然后扣动了扳机,呯的一声,老头四仰八叉地跌到在了地板上。
这时,驾驶舱里已经涌进了薄薄的一层海水。
史君没有听懂老头说的是什么,也没有时间仔细回味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他抱着锦旗就往外跑。
他们几个人又用锦旗上的彩色绳子把几张桌子又好好地捆了捆,五张桌子看似完全连在一起了。
就在他们绑着的时候,海水开始慢上了顶层甲板,泰坦尼克的船尾已经明显地翘起来了,有很多东西开始从船尾向船头方向滚落。靠近前面的两张桌子已经都飘起来了。
史君给田娜、马老板、黄毛和眼镜每个人发了一把消防铁锹,然后对大家说,“一会儿大船折断后,前半部分会坠入海底,会形成第一个猛烈的漩涡,我们必须尽快把桌子划走,现在就开始,快划!”
史君说着,开始奋力地用铁锹划水。田娜和马老板也学着史君的样子开始使劲地划水,黄毛开始的时候似乎不太理解,但是很快也加入了划水的行列。
只有眼镜一个人,坐在桌子面上一动不动,看着大家划水却不动声色的样子,很显然他是在跟史君较劲。
史君真想过去一铁锹把眼镜的脑袋给劈了,可是他心想,别跟这个傻逼较劲,没意思,先活命再说。
他发现大家划水没有节律,桌面东拐西拐行进的速度比较慢,划了五分钟了,才离开泰坦尼克三十米远。
“大家都跟我一起喊号子!一二,一二,一二。”随着史君带着大家有节律地划水,桌面行进的方向一致了,行进的速度也快了。
就在这时,史君看见泰坦尼克的尾部露出了螺旋桨,船尾传来了凄惨的惊叫声。
史君眼看着船尾正在越举越高,“快划!快划呀!船要断啦!”史君焦急地大喊。
马老板和黄毛都拼命地划了起来。眼看着他们几个的桌面方舟距离泰坦尼克差不多有一百米了,泰坦尼克的船尾已经高高地举到了空中,惨叫声响成一片,不断地有人从船尾上掉下来。
史君眼看着一个从船尾掉下来的男人的头部一下子触到了下面的栏杆上。
大量的物品和人混杂在一起向水里砸去,在水里激起了一簇簇水柱。
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眼镜终于屈服了,他也开始拿起铁锹奋力地划水。
这时,泰坦尼克已经几乎和水面呈四十五度角了,史君能看到在泰坦尼克的船尾上依然趴着很多人。
他心想,说不定这些人中就有ROSE和杰克。
咔嚓咔嚓!一阵阵巨响传来,泰坦尼克后部的一个烟囱倒到了海里。接着泰坦尼克的船身开始崩裂,传来了骇人听闻、撕心裂肺的金属撕裂的声音,巨大的后半部分船体从高空开始砸向海面。
“快划呀!”史君开始拼命地大喊。
他们刚划了几下,就听见身后轰隆一声巨响,他们都知道,泰坦尼克的后半部分落到了水上。
“抓紧桌面!”史君大喊。他知道,巨大的船身坠入海中会激起巨浪。
田娜、马老板和黄毛都死命地抓紧了桌面,只有眼镜还固执地用铁锹继续划水。
突然间,一个巨浪打来,几张桌子被浪头卷起老高,一下子分开了。
田娜、马老板和黄毛的桌面还连在一起,史君、眼镜的桌子被大浪扯开了。
接着又是一个巨浪打来,史君拼命地趴在桌面上抓住桌面,总算没被巨浪掀到海水里。可是他一抬头,看见眼镜不见了。
这时,泰坦尼克的后半部分的尾部又向上翘了一下,接着开始迅速向海底沉去。
史君知道,马上就会有一个巨大的漩涡。
现在也只能祈祷了,再向外划几米也不管什么用,只能凭天由命了。
史君双手抓住残端的桌子腿,趴在桌面上等待着漩涡的到来。
漩涡来了,史君感到自己的桌面开始在漩涡的带动下快速地动了起来,他感觉自己正快速地接近漩涡的中心。
史君看到眼镜了,他看到眼镜和桌子一起被卷进了漩涡,他的桌子还在继续向漩涡的中心接近着。
五米、四米、三米、史君眼看着自己的桌面也被卷到了漩涡的中心,他紧张得几乎要发狂,他开始啊啊地大叫。
他被卷进了漩涡的中心!
不过,他所担心的一幕并没有发生,可能是由于泰坦尼克已经沉得太深了,它下沉的抽力已经衰减了,漩涡变得慢慢平缓下来。
史君疲惫地趴在桌面上,他的全身已经被冰冷的海水浸透。他感到全身冰冷。他开始瑟瑟发抖。
这时,漩涡渐渐消失了,海面恢复了平静,在史君的四周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漂浮物和穿着救生衣的活人、死人。
活着的人都穿着救生衣飘在冰冷的海水里在瑟瑟发抖。
这时,史君看到了非常感人的一幕,一个小伙子正把一个女孩推上一个门板,而自己却坚持在冰冷的海水里。但是这两个人的长相看起来不像电影里的ROSE和杰克。
史君浑身不停地发抖,他全身缩成一团,这种要被冻僵的煎熬似乎是他有生以来所体味到的最难以忍受的痛苦,他恨不得有人过来一下子结束他的生命,他好从这痛苦中解脱出来。
痛苦不堪的史君根本顾不上看别人的状况了,他全部的精力和体力都用在了紧紧地蜷缩和快速的颤抖上,他知道,颤抖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过了一会儿,水面上变得出奇的安静,所有的挣扎声和痛苦的呻吟声都停息了。史君知道,这些人都被冻死了。
他突然看到眼前飘来了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尸体,有一个有点像眼镜。
史君急忙用力抬起头仔细看了看,原来是眼镜和一个老外互相纠缠在一起,都已经断气了。
寒冷继续折磨着史君,他心想,后来不是有救生艇四处找活着的人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见救生艇过来呀?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就在他非常绝望的时候,史君听见了一声呼唤,“老公!”
是田娜的声音,他用尽全身力气举起了右手在空中挥了挥,他已经张不开嘴了。
不一会儿,他看见了田娜。田娜手握消防铁锹一锹一锹地正向他划来。
“老婆!”史君用尽全身力气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
不一会儿,田娜的桌子和史君的桌子靠在了一起,可是田娜并不敢活动,因为稍微一动桌面就有可能翻。
“老公,你没事吧?”田娜关切地问。
“没事,就是快冻死了。”史君看到田娜后痛苦的感觉轻了一些。
“老公,我怕!”田娜喷着白气说。
“不怕,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了。”史君感觉眼前有些恍惚,他意识到自己是要昏迷了,他马上提醒自己,不能睡过去,睡过去就死定了。
“老婆,跟我说话,跟我说话。”
“你想听什么?”田娜说。
“那个老头说的英语我没听懂,他都说了些什么?”史君突然想起了在驾驶舱遇到的老头。
“他说,有人扣留了他的家人,他在威胁下不得不开着船撞冰山。”
“哦,这么说泰坦尼克号沉船也是个阴谋?”
“嗯,他说是Childs家族干的。”
“哦,这帮有钱人太坏了,为什么我们没钱呀?因为我们太善良了。”
“嗯,没钱就没钱呗,我只爱你人好。”
“谢谢老婆。”史君突然觉得身上有劲了,他一用力,竟然坐了起来,他突然想起了积分器。
他左手吃力地抬到眼前,他看到积分器上显示的数字是-4965分。
草!受了这么多折磨怎么分数还是没怎么变呀?才赚了一百五十分呀。史君感到非常泄气。
他正想睡过去,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一切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