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宿主全家惨遭灭门,我被迫留在了逍遥山上和一群时时刻刻想杀我的人为伍,约定等我满了15岁后公平决斗定生死。
回音谷是逍遥派特地为客人们准备的地方,所有等着半个月后参加逍遥派入门海选的男女们都被安顿在了这里。
包括无怨无悔还有我在内,一共入住13人。
老实说,各方面下来古代的生活我是颇为不适应的,尤其是心灵上,因为大家似乎是有意的将我孤立起来,并且想尽各种方法来捉弄我,比如逍遥有一条门规——任何人都要干活,不干完不让吃饭。
于是在逍遥派那帮女弟子的百般刁难之下,我今天的晚餐再一次泡汤了。
我落寞的呆坐在山崖边看日落,真有一种一跃而下的冲动,我心里明白他们厌恶我,因为我是邪教的二小姐,我残害了许多江湖正义之士,尽管我知道那些都不是我干的跟我这个穿越过来的人半点关系都没有,可是我还是没来由的觉得难过,没办法打起精神来。
“饿死我算了。”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穿越过来的生活会这么落魄辛苦,首先不论我的身世如何,起码我这体质特异的身体就够我受的了,正常人虽恨我却也不敢对我动手,反倒是他们对我避如蛇蝎的举动深深的刺伤了我脆弱的小心灵,索性闭眼躺下挺尸。
嗅嗅~
好香啊!
我睁开眼就看到面前垂直一张白净的小脸杵在我脸前,是无悔!那么天真无邪的表情肯定是无怨那死小孩的孪生弟弟无悔了。
我虽然讨厌无怨但是对这个还没有说上话的无悔倒是没有半分敌意,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这小孩应该挺招人喜欢的,但是我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没有调戏小正太的力气,只是坐起身朝他笑笑表示友好。
无悔见我坐起来便和我拉开一段安全距离,冲我甜甜的唤了一声:“姐姐。”然后递给我一个油乎乎的纸袋。
我诧异的接过来,温热油腻的触感让我顿时感觉到这个时空的真实,香气四溢的油饼味窜进我的鼻子,鼻头陡然一酸怔怔的盯着无悔,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讷讷的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无悔一脸了然的表情在我身边盘腿坐下说:“姐姐,吃饼,香香的,好吃。”
我低头看了一眼金黄的油饼,吸吸鼻子张开嘴咬了一大口,我不敢说话,因为一说话眼泪就会流出来。
无悔笑眯眯的看着狼吞虎咽的我不知从哪又变出来一壶水,递给我说:“姐姐,喝水,噎。”
我接过水咕咚咕咚灌下去,有些微凉的傍晚因为无悔的油饼和一壶水而变得温暖起来,我吃喝完毕,咽下煽情的眼泪,看着无悔认真的说了我来这个时空的第一个谢谢。
“一饭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只是……”我紧张的看看四周,生怕被别人看见这一幕,毕竟我是被大家唾弃的,要是因为和我亲近而连累了别人也不好。
“无悔你快点回去吧,以后都不要和我这么亲近了,让其他人看见了不好,我怕影响你过两天的入门考试。”因为吃了点东西所以我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随之一扫刚才阴霾的心情,心下也打定了主意,我不可以自暴自弃,要活下去才有可能找到穿回去的办法。
无悔看着我的眼神里带着些惊讶,我想可能是没想过邪教的人也会知恩图报吧,但是最终也没说什么拍拍身上的灰尘对我点点头,起身往回音谷走去。
“无悔。”我似乎想起什么,突然叫住已经走远的小无悔。
他回头笑的天真无邪,我走上前低声问他:“我……我以前真的虐待了你和你哥哥么?”
无悔低着头不说话。
我心想这真是个太善良的孩子,就算受了委屈也没有半点怨言,我又忍不住一阵心酸,紧了紧放在身侧的拳头,我说:“无悔,对不起。”
无悔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的看着我,软软的嗓音从他嘴里发出来:“般若姐姐,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么?”
我怕无悔以为我是在为以前的自己找借口,赶紧补充道:“不管这个身体以前对你们兄弟俩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但是请你相信我,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一定会尽力补偿你们。”
无悔用那双剔透的大眼睛盯了我好一会儿,才笑着摇摇头说:“没关系的,姐姐,无悔都习惯了,只是哥哥他……”无悔没有说下去,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那笑容里包含了什么样的感情,我想我在这个时空是永远无法领会的。但是从这一刻起,老娘要开始反击了,就算没有办法穿越回现代我也不要做一个任人鱼肉的弱者,就算丑我也要丑的惊世骇俗才行。
顿时感觉我的小宇宙爆发了,踩着雀跃的步伐回到回音谷。
回音谷的客房内,某人呆立在床边嘴角抽搐右边眉毛轻佻,手握湿漉漉的棉被,大喝一声:“这是你们逼老娘的,你们这群连月经都没有来过的古代小妞,看老娘今天肿么收拾你们。”说罢,凌般若卷起袖子和裤腿露出自己带毒的肌肤,抱着湿漉漉的床褥往预备参加海选的几个姑娘合住的厢房走去。
在凌般若的被子上洒水这招一点都不新鲜,这个月第二次了,用大脚趾想也知道是有人联合起来整她,最活跃的莫过于隔壁厢房那几个跟小雪关系很要好的候选人了,以前她可以忍一时风平浪静,但是现在,哼哼,被人扇了左脸难道应该把右脸也伸过去么?
话说,其余的人都是好几个人一起合住的,但是凌般若体质特异于是享受特殊待遇单人单住。
“嘭”的一声踹开隔壁厢房的檀木雕花大门,力气之大惊醒了床上正在谈笑风生的几个小丫头,她们抬头没见着来人的真面目,只见一团湿漉漉的被褥滚了进来。
凌般若用力将湿被褥往地上一砸,虽然不是掷地有声,但是配上凌般若强大的青面獠牙之貌着实把几个丫头给吓着了。
“喂,你……你难道不知道不经别人允许就闯进别人的房间是很不礼貌的么?哼,邪教之徒就是没有教养。”其中一个年级稍长的小姑娘指着来者不善的凌般若说,想羞辱羞辱她。
“闭嘴,滚开。”对讨厌自己的人从来不用客气,凌般若犹如撒旦重生一般怒喝住她。
那几个小丫头果然吓了一跳,平时见逍遥的人欺负她从来不见她这般凶狠的,于是她们为了和逍遥的人套近乎所以效仿小雪她们欺负凌般若,本以为凌般若会像往常那样忍气吞声的不敢声张,熟料她今天居然找上门来而且还把那层有毒的肌肤露在空气中,代掌门再三叮嘱不可于凌般若有任何肌肤碰触,于是乎那几个小丫头见了都远远的退了开去。
凌般若危险的扫了他们一眼,哼了一声,走过去挑了一床看上去顺眼干净的被褥卷起来就抱走了。
几个小姑娘目瞪口呆的看着凌般若潇洒离开,指着她的背影嚷道:“这野丫头太过分啦,哼。”
第二天鸡还没叫呢,就有逍遥的人过来请凌般若去逍遥殿喝茶,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昨天那几个臭丫头去掌门那边告状去了,哼,以为我会怕么?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跪在逍遥殿冰凉的地板上,旁边几个小丫头一起也跪在我边上,我听着他们对着代掌门哭诉我昨晚的行径,心里鄙夷不已。
“凌姑娘,可有此事?”代掌门听完皱眉问我。
“有是有,但是怕是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说。
“哦?”代掌门人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
“我想问这几位姑娘几个问题,”说罢我也不管在座的人是否同意,径自问其中最小的那个丫头,我想小孩子应该是不敢撒谎的,咋呼他们一下就全说出来了。“你们说我抢你们的被褥,你们为什么不说说我为什么原因会去抢你们的被褥?”
“谁……谁知道你这歹毒的邪教之女为什么抢我们的东西,反正你们邪教抢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昨天那个年龄稍长的抢答,她的年龄看上去也就十来岁的样子。
“我问你了么?”我瞪了那个丫头一眼,“你这么急于表现做什么?听你左一个邪教右一个邪教的叫唤,怎么你很熟悉邪教的运作方法么?还是你想说其实你以前也是邪教的人?”
毕竟是小丫头一上来就被人栽赃嫁祸脸色都白了,赶紧辩解说:“不是的,你不要信口胡说。”
我坏笑心想这古代人名节什么的最重要了,略微沉吟的说:“啊……你这么一跳出来我倒似乎有点印象了,以前在冥教好像见过你么,好眼熟啊,你叫什么来着?”我说的跟真的一样,虽然没有糊弄住代掌门倒是把当事人都给急哭了。
“我没有呀,代掌门您要相信绿茵是清白的呀,代掌门,呜呜呜。”那个自称绿茵的姑娘哭着辩解。
我心想,不妙!这眼泪什么的一上场没理都变得有理了,我真笨,居然着了道。
果不其然,代掌门愠怒的瞪了我一眼说:“好了,烦请凌姑娘自重,莫要扰乱逍遥这块净土。”
绿茵是小雪的同乡家世清白,这姓凌的女娃居然敢当他的面这般污蔑她的清白,看来她的话不能尽信。丘陵心里这么想,脸色也瞬间变得不那么好看了。
坐在房顶看好戏的南无极轻抚手中的玉箫,心里了然的笑笑,继续看戏。
见代掌门的表情不太友善,凌般若不再继续,只是对那个年纪最小的小姑娘说:“小妹妹,我知道你们很想和逍遥现在的弟子们打成一片,因为逍遥的弟子们欺负我所以你们也跟风一起耍人,以前很多次我都忍了,但是不代表我会一直忍下去,你们往我被子上倒水往我茶里放虫甚至阻挠我完成分内的工作导致我没有饭吃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如今还有脸来恶人先告状?”不要脸也该有个限度吧。
凌般若以前哪里被人这般欺负过,再加上被丘陵的态度一激居然毫无措辞的就把一肚子怒气撒了出来,得罪了人也不自知。
“放肆,”一声怒喝镇住了所有人,“我逍遥派向来做事光明磊落,君子之为,何以会联合起来欺负你一个小女娃,凌姑娘你说话还请措辞清楚,不要以为南掌门收留了你就能口无遮拦为所欲为。”丘陵气得跳起来,最听不得别人说逍遥派半点不好。
“去你的狗屁光明磊落,你们逍遥派不是从我踏入此山的第一刻起就把恃强凌弱演绎的淋漓尽致了么?难道联合起来欺负人还不是常事?”凌般若被这么吼一吼更气了,也不管当下情况,便和代掌门吵了起来。
“你……你这伶牙俐齿的女娃,我们南掌门好心收留你于此,你居然出言不逊污蔑我逍遥派清白,若不是在这逍遥山上,只怕你早已横尸街头一万次都不足平复被魔教残害的那些正道之士心中的痛。今天就罚你去把伙房的柴全劈了,劈不完不准吃饭。”丘陵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哼,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差遣,你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臭老头,你会后悔的。”凌般若吼完就跑出去了,她绝对不能让他们看见自己的眼泪。
是的,凌般若委屈极了,没有人关心,吃不饱饭被人作弄的日子都过去一个月了,就算心里再难受都没有掉下一滴眼泪,今天终于爆发居然把自己给惹哭了,真是流年不利啊,以后做梦都要看看黄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