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21日凌氏财阀现任董事长一家三口于车祸中身亡,同时也牵扯出一段20年前的往事,凌小野作为董事长凌旭隐瞒了20年的私生女,被接回凌家作为下一代家族接班人,董事会要求她在接任财阀事物之前和他们各自拥护的优秀男子其中之一相亲结婚,凌小野作为名誉董事长继承家族企业,而她未来的丈夫将担任执行董事一职,相当于嫁了女儿还送个上亿资产的公司当嫁妆。
可是就在她打肿脸充胖子走马上任的前一晚却……
做了一个梦!
“谁?”我拨开一层淡淡的薄雾,那雾好似凝结了一般,像纱帘一样被一双手轻轻撩起,雾帘深处立着一道纤细单薄的紫色倩影,乌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没有风却似乎迎着一股气流摆动,我心里正奇怪着怎么无缘无故梦见个古代人,想上前一窥究竟。
空灵的声音似乎从远处传来,隔断了我前行的道路。
“我是来帮你的。”倩影幽幽的开口,像是轻叹又像自言自语。
我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想上前却被看不见的鸿沟阻隔了去路,看样子是被困在这迷雾之中了,正想着那紫衣女子再度开口,语气中满是哀怨和无奈:“有奸人妄图加害于你我二人,我救你于水火,你必保我性命。”
紫衣女子故顾自说完水袖一挥,消失在迷雾尽头,只留下一声凄厉的叮咛:“记住,必保我性命!”
我顿时觉得脚下一松,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迷茫又惊恐的环顾四周,我是不是在做梦?恶梦?为什么这雾气越来越浓?似乎还带着杀气似得像我逼近,感觉天塌下来的压迫感也不过如此,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滴下来,我呼吸不过来,长大嘴巴猛吸一口浓雾,我下狠手在大腿上掐了一把。
“啊——”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划破天空,我从恶梦中惊醒。
“醒啦,醒啦,二小姐醒啦。”破锣嗓子吼叫着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我猛地睁开眼,我们凌家怎么有破锣嗓子的下人?冰凉的感觉让我不得不坐起身,我家的床怎么这么凉这么硬?谁把我的床垫抽走了?
我顺手一摸,顺眼一看,完了!这满眼的石头还有这……这都什么和什么啊?石头做的梳妆台么?石头雕出来的桌子和凳子么?这不是我的房间啊?那门是怎么回事?
完了完了,不会是一觉醒来被人绑架到石棺里来了吧,石棺也不会有这么宽敞吧,我刚想下床,就听见门外传来很有规律的跑步声,应该有好几个人。
门外冲进来四个人,花花绿绿的好不艳丽,为首的白衣男子先是眼神纠结的上下打量我一番,皱着眉头紧盯着我的脸,旋即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我的背上差点把我拍飞,那厮还很满意的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哈哈哈,再不醒本座都准备给你发丧了。”
发丧?看这些人的打扮我估摸着会不会是穿越了,这要是等发丧以后再醒来岂不是成了诈尸?
“夫君休要开这种玩笑,二姑娘怎么能轻易就死去呢,她可是命中带命之人。”旁边一个娇滴滴的女声窜入我的耳朵,瞟了一眼果然明艳动人一身大红色的纱衣勾勒出女性曼妙的身材。
白衣男人把那女人搂入怀中宠溺的态度溢于言表:“知道夫人最疼爱二姑娘,为夫的不说就是了。”随即又换上肃穆的声音对身后的绿衣姑娘吩咐道:“把脉。”
我听了心下一寒,这个什么男人啊,语气转换比女人还快,不尽为那绿衣姑娘抱不平,可那绿衣姑娘似是非常习惯这种相处模式,不言语只是微微垂首表示领命,只见她纤手一翻,几根细如蚕丝的绿线缠上我裸露在外的手腕。
悬丝诊脉?高手啊小姑娘!我惊奇的望着那个绿衣姑娘,她看上去也不过才12、3岁的样子,居然这么厉害。
呃……原谅我这个现代来的没见过世面。
不过,咱们都是女人,何不直接摸手腕子呢,搞得这么高深做什么。
那绿衣姑娘匆匆看了我一眼,旋即收了线,冷冷清清的开口:“脉象平和,无碍。”
白衣男人又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久,满意的说:“你若是身子无大碍了,就下来准备处理这几天落下的内务吧。”
好吧,看来真的很没悬念的穿了。
但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好歹也是刚刚穿越过来的,你们这些三四五的都是谁谁谁啊?我觉得再不开口这几个人肯定是要当我哑巴了。
“那个啥,请问,你妈贵姓啊?”很好的开场白我觉得。
不过在场的各位却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惊讶反应,现场气氛很和谐很淡定。
“嘻嘻嘻”那娇滴滴的女子掩嘴轻笑,一双狐媚眼眸弯成一弯新月,娇嗔道:“看来我们这二姑娘又犯老毛病了,无怨,麻烦你再给二姑娘补习补习吧。”
说完就依偎在白衣男人怀里有说有笑的离开了,绿衣姑娘也并未再看我一眼,跟着走掉了,房间里剩下我和蓝衣小童。
这下换我不淡定了,什么叫又?这个身体难道是一直被穿越过来的灵魂占据么?
我跳下床,冲到梳妆台边上,我倒要看看我穿越到个什么玩意身上了。
“娘呀——鬼啊!”我惨叫着把铜镜推倒在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我捂着脸蜷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我好纠结啊,苍天无眼啊,这是什么世道啊,我平白无故睡个觉,做梦都能穿越了,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我现在的身体,看上去只有7、8岁的样子,可以用形容枯槁来描述,皮肤苍白毫无红润点缀,薄的都能看见体内毛细血管和青筋,眼睛大而无神眼神空洞没有半点小孩子的活力,这个样子已经让我想到人未老身先衰的悲惨情景了,更可怖的是我左半边脸上那块青黑色的……胎记么?还是疤痕?上面似乎还长着黑色的硬毛,看上去根本不像个小姑娘,更像是青面獠牙的索命恶鬼。
我不是穿越过来的么,我应该是女主啊,我应该万能啊,我应该有很多美男的衬托啊,我应该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啊,我这是什么悲催人生啊,还我未来啊啊啊啊!
刚才那个梦还很清晰,这是救我于水火么?这尼玛就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吧,还让我保她性命,我知道你是个谁啊?我自己都保不住,这么可怕的长相让我如何生存下去啊,我不要啊,我要去死。
“二小姐,你在做什么?”稚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充满了不屑。
“我要去死,刚才那个白衣男人呢?我要去找他来帮我发丧,呜呜呜。”我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打算爬出去找那个白衣男人,我一点也不觉得大公司的继承典礼是什么水火之中的灾难,好歹我穿越前年轻貌美一笑倾城,好歹我还有万贯家财可以继承,好歹我还有好多优秀美男未婚夫可以任我挑选,随便从中间选一个也比我现在这副丑样子要强上千万倍。
“那也先等熟悉了这家谱再去也不迟。”稚嫩的童声里满是无所谓的态度,让我感到全身一凉,可恶的小鬼,老娘要去寻死不知道劝阻一下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的臭小鬼。
我泪眼汪汪的回头瞪着这个说话顾人怨的臭小鬼,这么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可爱,白瞎了那张正太脸。
蓝衣小童也不作反应,只是生硬的开始念经:“我叫无怨,是你的贴身侍卫。”
无怨?我看你叫顾人怨还差不多,小小年纪一点都不知道卖萌装呆骗好感,还贴身侍卫咧,瞧你看我那小眼神,好像我杀了你全家一样的,不过我还是会继续寻死的,我继续在地上蠕动。
无怨瞥了我一眼,继续道:“你叫凌般若,是这冥教的二小姐,主要掌管内务。你父王是冥教教主,就是刚才进来的那个白衣男子,人称冥王凌振天,你母后则是刚才那红衣女子,叫曼陀罗,你还有个亲姐姐就是那个穿绿衣服的,叫凌敏钰,主要掌管外务。这冥教有两大宝物,一是天下无双的般若剑谱,另一个就是”无怨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说:“举世奇毒海棠星。”
“等等,”我打断他,“冥教该不会是什么邪教的称呼吧?”一听就不是好人家叫的名字,怎么这个身体的主人也姓凌的么?
“是。”无怨看了一眼不再挪动的我。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紫色的?!天啊,难道那个梦里的人是真的?保我性命?意思就是我就是那个紫衣服的女人,难怪她只给我个背影,肯定是怕我看见她的脸直接吓得嗝屁了。可是她也姓凌,那她自己的灵魂呢?难道穿到21世纪我的身体里面去了?不是这么邪门吧?
我突然不想死了。
我的衣服是紫色,却不似红衣女人那种薄纱轻掩,曼妙身躯若隐若现的销魂打扮,也不像那个绿衣姑娘的服装质地那般锦绣,纤弱身躯包裹在丝绸下也显得轻盈乖巧,而我这紫色的衣服却是粗布麻衣,我觉得我更像是个被层层包裹住的大粽子一样,除了脸和手指以外没有一寸肌肤裸露在空气中。
我不是二小姐么?为什么差别这么大?不是亲生的么难道?
“我的脸,一直都是这样的么?”我第一时间想到了可能跟面貌有关,那绿衣姑娘虽算不上天人之姿,却也长得十分讨巧,和那个曼陀罗的妖艳之貌倒是有几分相似,可是我的长相就真的不敢恭维了,说是亲生的估计也没人信吧,那白衣男子也算是个帅哥了,可是他们俩我谁都不像,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吧。
无怨冷冷的盯着我的脸,他的目光让我心里发寒,难道真的跟我的长相有关系?长得丑也不是我自愿的呀,干嘛一副恨不得用眼神戳死我的样子。
无怨突然笑了起来,但是那笑意却染不上他冰冷的眸子里,我看他似乎想伸手摸我的脸,手却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猛地收回手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他阴冷的声音刺入我的耳朵:“不是,……想知道原因么?”他似乎很期待我问为什么。
其实我完全可以像个局外人一样当成是别人的故事,轻松的听完就算了,可是我似乎很容易入戏,我不喜欢眼前这个小孩子,我本能的害怕这个人,觉得靠近他就会有危险,于是我倔强的不肯开口,虽然我知道我很好奇这个答案是什么。
我俩就这么僵持着,就在我以为自己要石化的下一秒,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只见无怨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的神色,拽住我的衣袖就往门外奔,力气好大的小孩。我这小身板几乎被拖得飘了起来,可是我眼到身到之处净是满地血腥,那些和无怨同样衣着打扮的人们横七竖八的躺倒在血泊之中,什么叫尸横遍野?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强忍着胃部一阵翻江倒海的酸水,那些杀红了眼的黑衣人冲我们飞来,手起刀落却刻意避开我们,我的脑袋瓜中却匆匆闪过一个念头——内贼通外鬼?!
我们这么大的两个活人在死人堆中左突右闪,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这不是有预谋是什么?看着那些蓝衣人们接二连三的倒下,我心里大喊不妙,难道是传说中的经典桥段——灭门惨案。
我看这阵仗,这门估计是灭定了,只是我不甘心啊,我还以为过几天就可以领着几个小弟们去街上尝试一下揪着别人的衣领嚷嚷“王法?啐!劳资就是王法”这种经典台词的,结果发生这种事,莫名的一股邪火蹿上心头,我也管不了被扯的生疼的手臂,高举还能动的右手,握拳喊道:“冥王,你这混球老爹,你要是就这么被灭门了,我凌小野看不起你。”颇有游行时高举着“打倒XX帝国主义”的味道。
话一喊出口顿觉后颈窝一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啐,倒霉催的,喊个口号还要被敲晕。
晕倒前的最后一丝念头:尼玛,被灭门了被灭门了呀,落在顾人怨手上我会不会被打成浮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