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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欠你的那声爸爸

在农村办婚礼就是有一点好处,场地大。几十张桌子全部被搬出来一起晒太阳,不过这样的话场面会比较混乱比较脏,新娘的衣服也会弄脏的。所以经过再三斟酌后,还是决定把婚礼放在酒店办。这样既干净又省力,还能制造出浪漫温馨的场景,一想到那样在两排客人的面前缓缓地走过红地毯的场面,语诺就觉得好幸福,和大多数新娘一样会走过的红地毯,不像之前那天穿了好久的高跟鞋,还要不停地走来走去应付着。

早早地,语诺来到化妆室,想想自己有幸做两次新娘还是蛮开心的,就算脚又要遭殃了。可是语诺心里还是很乐意的,也许每个新娘都会忍受的。更何况故绘是个不错的人,是值得自己托付的人。

虽然跟着爸妈出席各种场合,或者自己在应付商场的时候都会穿西装,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在语诺家人面前,这身西装代表着很多。看着镜子前面那个站得笔挺的自己,故绘还是很开心的,过了今天语诺就真的是自己的了,不仅仅是法律上的妻子。而自己更是在她养父母认同下的女婿。以后自己背负的是更多的责任。

在一次次的彩排之后,好多客人都已经入座了,那么语诺就开始在门外准备了,准备那一刻的到来。期待。

良久,终于站到了临时搭好的花棚下,语诺握着手捧花,远远地等着故绘从红地毯的那头走来。带着急切,带着喜悦。短短的几米路,却唤起了语诺和他之前点点滴滴的回忆,从陌生到熟悉,从互讽到相爱。在他牵起她的手,抱起她的那一刻,就像是古时新郎掀开红轿子的帘子,兴奋地将里面的新娘背起。这时伴娘们撒气手中的花瓣,同时头顶也不断地撒着花瓣和礼花。还有地毯边上的礼炮瞬间响起。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可是害羞的她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将头劳劳地贴进他的胸膛。花满楼,注定今夜的不眠。

这一刻,她很幸福,他很幸福!

自从接任总经理这个位置后,谢尚哲一直埋头苦干,他知道现在这个地方充满了斗争,虽然没有硝烟,却比硝烟更可怕,危险也总是存在于无形中。所以他把公司的各个人员都熟悉了几遍,了解几个主要人物的性格和印象,还有公司的营销生产广告等等。他知道要百战百胜就必须知己知彼。

医院里,这个病人已经是艰难地凭借着氧气筒在呼吸,就连生理盐水也已经无法在为他提供营养了。而他还是不愿屈服,还是努力地在死亡边缘挣扎,他始终还是没有见到语诺,不甘心就这么离去。那个女孩,是他亏欠的。

“皓华。”病床边上,这位妇女已经泣不成声。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围站在病床前的几个人也都是不说话。谢尚哲虽然是不喜欢他,可是毕竟自己是他们养大的,生命是脆弱的,在这种时候谁都是最无助的,人的一生除了快乐又有何求呢。财产?他红着眼,看着那个虚伪的女人,实在是不想发表言论。不知道那个人知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创的财产会落入别人之手。想到就觉得心寒,这个世界太黑暗!”

结束了婚宴,故绘还是顺从她们的意思在这里多呆上一段时间。也算是度蜜月了吧,在这里也可以忘记身边的喧嚣。更重要的是,他不愿她参与到斗争中去。外面的世界,会有他处理的。

晚上,还是好多人在语诺家里。农村里有一种习俗叫做打新郎拳,就是好多人看着新郎新娘喝酒,大家一起玩一起逼他们秀恩爱。所以到现在房间里还是闹哄哄的,一点没有要平息的样子。

不知不觉窗外已是一片漆黑,却没有人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深夜12点了。就像没有人知道死寂的病房里,这个人到底还能撑多久。

“嘀嘀嘀…”心电图上那几个波无情地拉直了,然后就真的这样沉寂了。在瞬间吵闹之后,在该哭的已经没有力气哭,该装的不需要再装之后,就没有平静所言了。

她哭哭啼啼地哭跑进厕所,挣脱了所有劝她的人,关上门。在确定厕所里没有人之后,马上收起那虚伪的眼泪,对着镜子傻笑。

“你终于走了。”为了钱,她牺牲了多少年的青春,等的就是这一天。

“喂,我是谢佳琴。我怀疑我们公司有几个人擅自动用公司的资金,现在我要正式起诉他们。”挂掉电话,她笑得更是合不拢嘴。

“啊!”借口去上厕所的语诺突然感觉心口一阵疼痛。心像是被纠在了一起,怎么也打不开。可这种疼痛却也只是在一瞬间就消失了。怎么会这样?手术很成功怎么还会痛?

疑惑地走回新房,语诺还是决定不让这种感觉扰乱自己的幸福时光,也不想让别人担心什么。或许这种疼痛只是自己的错觉,毕竟是那么得急促,让人感觉不真实。

还没走到门口,语诺就被故绘抱起。旁边的人又是一阵哄闹…

谢尚哲还是怀着悲伤的心情参加了追悼会,因为没有儿女的缘故,他就充当了他的儿子应当做的一切。看着那张笑得这么灿烂的黑白照片,曾经他也是很疼惜自己的。谢尚哲回忆起小时候的点点滴滴,人的一生是短暂的,谁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走的那么急促。想到这里他很后悔自己当初的固执叛逆。其实眼前这个人也很可怜,失去了原配,还以为后来找到了幸福,可到死都不知道原来每天谁在自己枕边的会是这样一个心机沉重的女人。好不容易知道了失散多年的女儿是谁了,却还没来得及再听他喊一声爸爸。

不知不觉地,他也哭了。从来不轻易哭的他,还是会被现实压倒。毕竟在现实面前,他是那样的渺小。

“你这个死女人,没想到你会这么贱。”6个中年男性一一被送进了监狱,他们没有想到这些年来这个女人给的一笔笔钱到最后竟然会成为让自己走到尽头的证据。在明白一开始就是在被利用之后,他们终于是无法忍受这样的嘲讽。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这辈子也许都不肯能从里面出来了。

“哼。”想跟我斗?女人讥笑地看着那几个被拖进监狱的混蛋,“这一天终于来了,笑到最后的还是我谢佳琴。”

得意在原告台上,笑容已经落不下她那妩媚的脸蛋。现在的一切不仅仅是商场上的胜利,更是一个女人的虚荣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谢尚哲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就是教育了自己十多年的那个嫂嫂么?那样虚伪的脸,怎么会和自己牵扯上关系呢?

还没来得及感慨,只见那女人的脸瞬间凝固在空中,表情甚是惊恐。那一通电话到底说了些什么?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一直做的很好的,怎么可能会让他发现呢?不会的不会的。”她慌慌张张地跑出法庭,谢尚哲马上跟了出去,却始终赶不上她的脚步。那一通电话让她瞬间失控,她突然停在马路边,仰天大吼。

看到她停下来,他也只是默默地看着她,没有靠近。只是在谁都没有意料到的情况下,她突然冲向迎面而来的货车。一眨眼,就只剩下一张单薄的血纸。

他呆呆地走进,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了。都走了,连养育自己的两个人也走了。现在真的就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了。

渐渐地,马路上开始吵闹起来,人群也越聚越多。记者更是忙活地不可开交…

自从开始准备婚礼,语诺都已经好久没有闲下来看过电视了。在结束了新婚后,语诺终于可是舒服地坐在沙发上边吃零食边看电视了。在碰到遥控器的时候,突然感觉好轻松。

“今日,天生集团副董事长不幸被车撞,当场死亡。”听到这个消息语诺先是一惊,随后心里还是很幸灾乐祸的,“故绘,你快来,你看这个坏女人死了。”她高兴地叫喊着,想到竟然不用自己动手,这个女人就已经得到报复了,心里真的很舒坦。可是在看到那般的无助失落凝固在这样一张熟悉的面孔上的时候,她无语了。

谢尚哲,他在看到那个女人死的时候还是会舍不得。那如果他知道自己就是李语诺的时候,会不会不理她了。毕竟自己是要和他争公司的人,想起之前他对自己的好,语诺不由地低下了头。而新闻还在继续着:

“在即天生集团董事长李皓华去世之后,副董事长在击退了多个不法职员后,不到半个小时就去追随她深爱的丈夫…”

“去世?”语诺瞬时懵了。还没有再叫他一声爸爸呢,眼泪刹那间狂涌。自己的两个婚礼竟然都没有向他行过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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