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几天里有很多人邀请徐晓优一起玩泰坦史诗,而且大部分都是同专业的男同学,他们倒是足够热情,现在已经是大学生,没必要什么事都表现的那么幼稚,尤其是在追求女生这方面,男生们往往会通过各种各样的邀请试图拉近与女孩儿之间的距离,大部分男生如果在女生明显的拒绝之下是不会太过于纠缠的,但对于一部分自我感觉超级良好的富家子弟来说,他们显然还不明白或者说是不想明白这一点。
不过无论是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这些人总该是听的懂人话的,在徐晓优同学明明朗朗毫不留面子的拒绝之下,这些令人无比讨厌的青年还是一脸难看的离开了,顶多是在背地里暗骂一句臭婊子,他们也干不出来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难不成要把人家女孩儿拉到小树林做些什么吗,这不是他们所追求的,生理问题的解决方式他们并不缺。
吊丝有追女生的自由,女神也有爱上穷小子的可能,只不过在某些方面来看,这些戏码总归是不太靠谱的,当原本在对抗现实方面有着种种决心的青年男女们经过一段时间的体验后,他们总会感觉的到这种对抗的无力,真正能够用双方的坚持转换为结果的根本就没有几对儿,徐晓优虽然有时候傻傻的,但在这方面她却有着很清醒的认知,所以无论是心中的那个影子再如何的牵动她的内心,她都不得不将家里人的建议做一番考虑,只是...
只是让她与那个所谓“魅惑”的家伙交往,虽说长相方面并不让人闹心,但往往真正恶心的东西总是隐藏于体肤深处,流露于举止之间。相貌恶心可以用整容来解决,但那种恶心却是真能恶心人一辈子的。
给自己倒了一杯巧克力牛奶,徐晓优删掉在几个小时内连续发来三十几条的信息,那些内容她不用看也猜得到是什么,对于泰坦史诗,不是她不想玩,而是根本找不到一个能够躲避这些狗仔队般“精品男”骚扰的地方。
她的ID已经被自己那所谓的闺蜜们泄露出去,从她们身上,徐晓优好像看到了一边数着钱一边坐在高档咖啡厅装优雅的模样,其恶心程度不下于那些“精品男,”也就是从那一刻,她们再也没有机会当自己的闺蜜了。
温馨的灯光下,她抱着一个毛乎乎看不出来是哪种动物的玩具,在滴答滴答的时钟声下,下巴垫着手背,眼神呆呆的盯着头盔,思绪总是飘向那个方向拉野拉不回来。也不知道那个家伙过的怎么样了,此时的他应该还没钱买游戏头盔吧,这家伙从来不会接收其他人的救济,真是一块儿又臭又硬又冷漠的臭石头。
徐晓优喝杯里的巧克力牛奶,想到远在学校宿舍的那块儿石头,这时候真想给他也送去一杯,但让她去找对方,这种事情肯定是做不来的。
让别人帮忙去送?这个估计也行不通,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世界人民有五分之一都在另一个世界中拼搏着,没人会帮自己做这种无聊的事情,想来想去,终于,徐晓优颤抖着拿起了手机,点开一个没有记录姓名的号码,犹犹豫豫的将一个卡通图片贴了上去,用了十多分钟才下定了决心,伴着急速的心跳在主神的鼓舞下,她按下了“发送”的确认键,然后那张卡通贴图就出现在了另一个显得很破的手机屏幕上。
那是一杯冒着热气的巧克力牛奶。。。
。。。
今天的夜晚大概是全世界在近二十年内最安静祥和的夜晚,原本应该在娱乐场所狂欢的年轻人们几乎全部回到了家中躺在床上在另一个世界中奋战,中年人们或是为了自己的事业,或是凭着自己的兴趣,进入虚拟世界的也不在少数,可能只有老年人,他们的兴趣已经不在这种梦幻的世界,也可能没有了敏捷的反应和变通的思维,使他们没有了太多的争强好胜之心,总之在这个夜晚,泰坦史诗将全世界的人分走很大一部分,让原本喧闹的街市一下子冷清了起来。
杨晴语还在梦中解决着自己毒瘾一样的症状,遇到这种情况他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就能恢复过来,病理周期大概是一天到一天半,在平常虽无大碍,但保不齐会让自己关键时掉链子。
下线四个多小时,杨晴语总算将体能补充上来一些,正准备打开手机看看还有多长时间进行拍卖,却在屏幕上发现了一条信息,信息的内容是一个杯子,里面装着热腾腾的巧克力牛奶。
巧克力牛奶?!!?!?!!
杨晴语眼睛猛然睁到最大,用力的往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我擦,我怎么把这东西给忘了。”
自从穿越到这个新的世界,杨晴语就一直有种想喝东西的欲望,但无论是尝试喝水喝酒喝可乐喝果汁,这些全都无法满足他这个欲望,这种欲望不消除,他就会周期性的犯困,直到此时他拿起手机来看到这张图片,他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号码是徐晓优的,这个号一直保留到了大学毕业就被她家里的人强行换掉了,但对于杨晴语还是相当熟悉。会心的笑了笑,心中充满了温馨感,被爱的感觉总是很好,尤其是被自己喜欢的人爱,那种感觉几乎是人生中最幸福的几个时刻之一。
他一字一字的将内容输入进去,按下发送键,于是远在市中心那个粉色可爱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手机的主人正撇着嘴暗自郁闷这家伙为什么还不回短信,难不成所有陌生号码的来电短信全部被过滤掉了?这样自己是不是发多少都无所谓了?
正当她瞎想连篇的时候,突然拿起手机按了一下,屏幕上出现一句话,让她的脸腾地一下红成了火球。
上面写着,“望梅止渴不管用,下次直接送过来。”
杨晴语自然不知道那小家伙此时的反应,他从变态的瘦猴钱包里搜出一张伍佰元的大钞,直接冲出了宿舍,这个时候商店应该还在营业,他记得那家老板好像都不怎么睡觉的,杂货店基本全天营业,如果今天自己喝不到巧克力牛奶肯定会发狂的,就像明知道自己想抽烟的老烟民却一根烟都抽不到,这种感觉实在太不爽了。
果不其然,学校外的那家杂货店还开着灯,不过今夜根本没什么人光顾,老板独自坐在收银台前擦拭着一台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仪器,见到外面有客人来,他迅速的将仪器放在玻璃台下并用一张旧毛巾将它盖了起来,这一幕的结尾正好落在杨晴语眼中,他以不可察觉的幅度皱了皱眉,暗想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如果没看错,那是一台远程的现场模拟器,是用来通过微波的发射和接受将某个特定位置所正在发生的事情模拟出来,原理倒是不复杂,技术实现方面却有些难度,这种东西国安局特工有,杀手组织也有,使用频率一般,不过在关键时候也能捕捉到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图像之类的情报。
旧世自己从来没见过这貌不惊人的老板拿出这种玩意来,也许是当初自己还是个毛头小子,见到了也不认识是什么,所以可能没有留意过。在宿舍里的那个猥琐瘦猴路静思成天摆弄的一些玩意中就有这东西,不过那家伙相当肯定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跟黑暗世界那一套完全不沾边,所以根本不避讳自己。
杂货店老板也是个瘦猴,而且比路静思有过之无不及,以前杨晴语就觉得这俩人简直就像一对父子俩,不过每当他这么说的时候,路静思都像个唐僧一样在他耳边叨叨个没完,各种抗议扑面而来,所以杨晴语后来就再也没敢拿这事开他的玩笑。
不过今天,自杨晴语重获新生后第一次来到这间小铺子看到这往日老板的模样,在他脑海中竟然将他和瘦猴的两张面口诡异的合成了一张,这个想法让他有些惊颤。难不成,他们真是父子俩?杨晴语想到,毕竟这俩人太像了,若他的猜测是真实的,那么难道说,这父子俩全都是混地下世界这一行的?
老子是特工,儿子是杀手组织首席黑客,这也太离谱了。
杀手们并不像是普通人想象的那样成天以杀人为乐,动不动就以阴暗的暴力手段收割人命,其实他们往常与常人没有任何区别,大部分杀手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就在基地接受培训,像杨晴语这种半路出家的实在太少,若不是他基因好有天赋,根本不可能在那么短时间踏入A序列,所以在A序列成员中他只是实力最低的那种,这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他基础太差了。越是厉害的杀手他们平常的生活就越接近常人,即使你和他做了多年的朋友哥们,没准有一天他就会摇身一变成为人命的恐怖收割者,让你下巴掉一地。
只在关键时刻释放自己的能量,这是混迹黑暗世界的人最起码的素质,他们冷血不假,无情不假,不怕死也不假,但这些东西根本不会在平常显露出来。像杨晴语这种能力有余素质不足的杀手根本无法让基地认可,因为他心中有爱,有恨,有牵绊的东西,属于死了也活该的那种。
杨晴语当然怕死,而且是灰常怕死,他才不要再去跟黑暗世界有任何瓜葛,只想一心搞好自己的泰坦大业,成为虚拟世界中的王者,获得足够的地位与实力让徐晓优的家族乖乖把他们的女儿给自己送过来,娶她的时候顺便气一气方玉泽等一系列极品男,这才是最美好的人生。所以他在一瞬间掠过诸多想法之后马上回归到了常态,没有让杂货店老板看出任何蛛丝马迹,就当完全没看见有这么回事,与老板打了个招呼自顾自的挑选各种品牌口味的巧克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