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就这样慢慢的一点点降临了,通天峰上点起了点点灯火,远远的看过去好像一个个夜星在流动。早春的夜里,终究还是有些凉的,若是细心的人会发现,通天峰山巅此时正降着一股细微的小雪,只是雪粒太小,扑在人们的脸上,更像是一阵雨丝。蝴蝶宫正殿里的一盏盏宫灯被点亮了,正殿里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戴着面具的蝴蝶宫众人,正殿的正中间的空地上并排的横放着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身体。在这两个人的身边还有一个正在打坐的矮胖子,矮胖子似乎闭着眼,但是偶尔眉间有精光闪光,再加上嘴角稍稍透露出来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似乎觉得有些猥琐,但是若是再仔细看到话,会发现他此刻的表情是那么庄重和严肃。
蝴蝶宫中的大祭司这时候已经戴上了黄金面具,只是她的倾城倾国的面容已经在众多宫人的脑海里留下了深深印象,若不是这次濮影揭开了大祭司的黄金面具,估计蝴蝶宫众人这一辈子无论如何都不知道她们的大祭司长什么样子。那个之前抱着濮好帅的青衣女子这时候正面北静坐,蝴蝶宫中呆的年数比较久的宫人都记得那青衣女子就是蝴蝶宫的上一任梦影大祭司陶飞燕,也就是传说中濮好帅的娘。之前濮影上这蝴蝶宫十一次都没能见到她,而这一次却是她自己从那断情崖上走了下来。
蝴蝶宫正殿中的灯火通彻亮明,那个叫做花浅碎的少年此时抱着那把寒冰剑站在蝴蝶宫的正殿门口,整个人像一尊雕塑,他一会儿看看地上的濮影,一会儿又看看高高在上的大祭司,整个人便陷入了一阵迷离。
他的脑海里一直回放着这么一个情景,他的寒冰剑从濮影的头顶上直奔而下,就在快到濮影的脑门的时候,他看到大祭司拉了濮影一把,寒冰剑便偏了半分,将濮影的整条左臂齐刷刷的给斩了下来。或许在外人看来,好像是濮影自己移了半步,但是他却真真实实的看到,是大祭司拉了濮影一把,大祭司不是一直想让自己杀了濮影的吗?为什么她还要拉濮影一把呢?这个秘密就像铁树种子一样,在他的心底深深的扎下了根去。
夜晚,苍冥中的夜色像一场巨大的黑幕,将整个蝴蝶宫的上空都遮拦了起来,夜色突然变得更加黑了,到了三更时刻,天空中春雷滚滚,再接着竟然下起了那瓢泼的雨来。轰隆隆的雷声和淅沥沥的雨声,惊扰了这一岛生灵的好梦。
或许明早起床就能看到那漫山遍野的雨后春笋,便能看到那满地桃花了吧?若是白天的话,说不定还能看到那早早从北归来的燕子低低的飞进这蝴蝶宫中的正殿避雨,呵呵,燕子…….
蝴蝶宫中的宫灯换了次灯油,原本有些幽暗的正殿便似乎在一瞬间又亮了起来。
“燕子,我,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么想你……..”
“燕子,你知不知道我被她们逼迫娶了另一个女子,她们说如果我不娶她,她们就会杀了你……”
“燕子,我们的女儿许儿很乖,可是好帅那孩子却格外淘气。他天天吵着要你,燕子,你知不知道每当这些时候我听在心里也很痛心…….”
“燕子,我多希望当年在泰山之巅,我没有遇到你,如果我没有遇到你,说不定你会过的很好,而我依旧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浪子……”
躺在正殿中央的濮影在昏迷中不时呓语,大殿上此刻格外安静,濮影所说的每句话每个字便蹦到了蝴蝶宫中每个人的耳朵里。
“除斩情使之外,其余人等全部退下!”却是大祭司冷漠的说道,顿时蝴蝶宫中所有的宫人们便缓缓的退了出去,花浅碎深深的看了大祭司和青衣女子一眼之后也跟着众人退了出去,刚才还满满的正殿这时候显得格外空荡。
“姐姐,这里没有外人了…….”大祭司向青衣女子说道,可是青衣女子就这么一直沉默着面对着对面,倒是阚生生这时候长啸了一声,经过刚才的休息他的灵气恢复的差不多了。
“你们这几个娘们还干站着干嘛?运气救人啊!”阚生生眯着小眼睛不满的说道,大祭司听到阚生生的话之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带着四个戴着银色面具的斩情使走到了阚生生的身边。
阚生生暗念口诀,将自己的护身心法展示了出来,依旧是那个不停旋转的八卦图,大祭司和她身后的四人各自运了灵气之后向那八卦图中注去,顿时整个大殿里似乎蒙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想不到几个时辰之前的生死仇敌现在会一同努力的救同一个人,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是这么变幻着的,没有永远的朋友,也不会有永远的敌人。
“好帅…..”濮影依旧喃喃的念着道。
听到好帅这两个字,大祭司的灵气里波动了一下,但这丝波动很细微,细微到几乎没有人察觉。
过了良久,濮影终于张开了眼睛,醒来之后他的眼睛便停在了大祭司那张已经戴上面具的脸上,眼神里迷蒙上了一种无法描述的难过和忧郁。
蓝色的忧郁就这样在他的眼里慢慢打鸣……
他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仿佛这整个世间他所能做的除了沉默之外也就只是沉默了。
阚生生等人见濮影醒了之后纷纷停止了灌运灵气,大祭司和四名斩情使转身走到了一边,倒是阚生生一把扶住了濮影。
“濮兄弟,那小子的一剑你为什么不躲?你可知道你的左臂再也接不上了?恐怕你这三十多年的灵气修为也就……”阚生生话说了一半还是忍不住内心的遗憾摇了摇头。
“梦影,我记得你说过好帅还有救?韩兄,把你的罪天玦借来一用,只要能救得回好帅,就算拿去我这一条命我都是愿意的!”濮影答非所问的向阚生生和青衣女子说道,那青衣女子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欠你们蝴蝶宫的,我用我的左臂作为代价还给你们了,念你们看在好帅还是个孩子的份上,救救他吧!”濮影说着竟然挣扎着向蝴蝶宫众人下跪。
青衣女子终于站起了身,所有的人都向她看去。
“你以后再还来我们蝴蝶宫么?”青衣女子叹了口气向濮影问道。
“我再也不来了……”濮影看着大祭司咬着嘴唇说道。
“这一段孽缘也应该了结了。好了,韩护法,把你的罪天玦拿出来吧!正好我蝴蝶宫要用借用你这罪天玦,作为回报,我蝴蝶宫借你回生鼎。”青衣女子接着向阚生生说道,阚生生愣了一愣从胸口处掏出一块玉玦递给了青衣女子。
“今生短暂,来世悠悠,众生犹然,无未生也。人为凡夫,如粒沙尔,吾作彼生,是故当知……”青衣女子口中默念了数句谒语便拿着罪天玦向内殿里走去,一时间急的阚生生抓手挠耳情不自禁。
“韩护法放心,我蝴蝶宫绝不会贪图这罪天玦,我姐姐片刻之后便将那逆天神器还给你。”大祭司见阚生生一脸着急的样子缓缓的说道。
“那啥,我还不放心你们吗?谁不知道蝴蝶宫是这洪荒大陆上最讲信用的门派呢?嘿嘿…..”阚生生皮笑肉不笑的回答着说道。
濮影这时候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他爬到了濮好帅的身边,仔细端详着濮好帅,心里是无尽的温柔。
“偶忆久时月,人初若还在。风华绝尘世,翩然雨中来。梦转千回折,燕飞花归埃。零落飘无迹,星灿淡如海。”濮影独自念了首诗,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极为深情满足而又感伤无奈。
“吁~吁!”远方的夜空里竟然传来一阵鸟鸣阵,蝴蝶宫外又热闹了起来,但是那些蝴蝶宫的门人始终没有踏进这正殿半步,因为大祭司没有让她们进这正殿。
一个黑色的身影闯进了这蝴蝶宫正殿,正是那黑雕老黑,黑雕老黑看到阚生生之后低吟了半圈,之后竟然稳稳当当的停在了阚生生的身边,雕背上走下来了诸葛小喻。四个斩情使看了大祭司一眼,眼神分明是向大祭司请求到底该如何处置,大祭司摇了摇头并未做声,濮影看了老黑和诸葛小喻一眼,没有说话,但是看向诸葛小喻和老黑的时候他的眼神里透漏出的分明是几丝怨恨。
“好帅哥哥,好帅哥哥,濮叔叔,好帅哥哥怎么了?好帅哥哥你快醒醒啊!”诸葛小喻跑到了濮好帅的身边,看到濮好帅一身血迹的躺在地上,哭着摇着濮好帅说道,而她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濮影的左臂已经没有了。
“濮叔叔,你的手臂…”诸葛小喻含着眼泪向濮影问道,她捏了一个符诀,将自己的法宝那个没有成行的绿色小鼎给祭了出来,她准备用自己的灵力检查濮影和濮好帅身上的伤势。
“你们……你们可以都退下,让我和大祭司单独的说一会儿话吗?”濮影沉默了半天,向正殿里的所有人说道。
“嘿,濮兄弟,我现在脑子里有点乱,我给你捋捋啊!那啥,好帅的老妈应该是那个青衣老娘们,你没事找这个大祭司老娘们说什么话……”
“闭嘴!”阚生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濮影给打断了。四个斩情使看了大祭司一眼,大祭司点了点头,四个斩情使先行出去了,阚生生见状也只好跟着走了出去,黑雕老黑跟在阚生生后面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整个大殿只剩下诸葛小喻、濮好帅、濮影和大祭司四人。
“小喻姑娘,你也出去吧……”濮影动了动嘴唇说道。
“叔叔,我,我要在这里守着好帅哥哥!”小姑娘仰着自己那张精致的小脸说道。
“滚出去!”濮影见状狠狠地凶了小姑娘一句,小姑娘没有办法只好站了起来,看了濮好帅一眼之后向正殿外走去,偌大的蝴蝶宫正殿就只剩下濮影和大祭司了。
出来的众人永远都不知道大祭司和濮影说了些什么,而春雨在这一片刻下的更大了,这场淋漓的春雨过后,是不是预示着万物迎来了一场生机。
“胖叔叔,你说好帅哥哥会有事吗?”正殿外,诸葛小喻向阚生生问道。
阚生生看着天空外那漆黑的一片,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这里的所有的人都不会让他有事的,唉,这群寂寞的人啊!”
“我长大后要嫁给他!”诸葛小喻坚定的对着漆黑的天空说道,阚生生听到之后先是皱了皱眉头,接着眯着一双小眼睛盯着诸葛小喻看到。
“你真的这么想的?”阚生生猥琐的向诸葛小喻问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天空慢慢的明亮了,但是正殿里面仍然没有任何动静,蝴蝶宫的众人一直想进去看看,但是踌躇了半天,没有任何人敢进去,到最后一个头戴银色面具的斩情使向阚生生走了过来,低头细说了一阵。
“什么?你们让老子进去看看?你们干嘛不自己进去?老子昨天来这里的时候你们又是摆阵又是朝老子泼尿,老子才不进去呢!”阚生生听完冷月斩情使的话之后从地上一蹦三尺高,摘下头上的员外帽扔在地上大声的说道。
“韩护法,我们没有大祭司的命令,是不能擅自闯进去的,你不是我们蝴蝶宫门人,所以…”冷月斩情使似乎很为难的说道。
“老子才懒的管你们呢!鬼知道濮影那小子和你们大祭司在做什么呢?嘿嘿,有句话不知道你这个小娘们听过没有,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阚生生盯着冷月斩情使猥琐的大笑着说道。
“住口,不准你这么侮辱我蝴蝶宫和大祭司!”却是花浅碎手持着寒冰剑向阚生生说道。
“吆嚎,你这小子口气这么大?昨天和老子打了一架还不过瘾?要不是老子看你是个孩子,早将你的胳膊给卸下来了,现在还这么大的口气!”阚生生看了花浅碎一眼不屑的说道。
昨天他和花浅碎争斗的时候,本可以杀了花浅碎或者卸掉花浅碎的两只胳膊,但是他看在花浅碎是一块修道的好材料,只将花浅碎的胳膊打成脱臼便就这样算了,想不到这时候这个愣头小子又跳了出来。
“大不了我赔他一条胳膊就是,但是只有敢冒犯我蝴蝶宫和大祭司的人,我花浅碎必将诛杀到底!”花浅碎说着猛地举起了寒冰剑,捏了个剑诀,寒冰剑的身形晃了一晃,便向花浅碎自己的左臂砍去,可惜剑还没有到他的手臂,就已经被阚生生的地砣给挡了下来。
“你这小子有点意思,很像我年轻的时候。这条胳膊好好留着吧,小伙子长得这么帅,应该多笑一点,凡事不要这么极端才对!”阚生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花浅碎的身边,用灵气定住了花浅碎的身形,拿住了花浅碎手中的寒冰剑自习的端详了一会儿。
“一把绝世好剑啊,青霜寒冰,火精承影。想不到世间十把名剑,这短短的一个月内我竟然见到了四把,哈哈,寒冰剑剑气逼人,只可惜是一把至柔之剑,小子,你日后要想在剑术修为上更上一步的话,要么换一件兵刃,要么就找到青霜剑,双剑合璧,只有这样,你才能在洪荒大陆上可以排上名次。只可惜你是蝴蝶宫的人,不然可以归入到老子门下,老子没事给你点拨点拨。”阚生生摇着自己的大秃头慢慢的说道。
“我生是蝴蝶宫的人,死是蝴蝶宫的死人…….”少年坚决的说道。
“行了行了,收徒什么的那么麻烦老子才没有什么兴趣呢!看好,老子给你展示一套剑法,只给你舞一遍,你能看懂多少便是多少!你所全部学会了也不枉老子来这蝴蝶宫大闹一场。”阚生生说着便将那把寒冰剑舞的虎虎生风起来,只见他的身影忽上忽下,寒冰剑在他的手上似乎变得有灵性一般,如长蛇击空又如蛟龙入海,虽没有做到人剑合一,但是那翩翩起舞的样子,一时间看上去也帅气到不行。
他的剑招有些古怪甚至有时候看上去有点笨拙缓慢,但是明眼人看上去就知道,那阚生生挥舞的每一招都是招招致命,剑锋所过之处无比犀利,分明就是一套无上的剑法妙招。蝴蝶宫众人哪里知道,阚生生现在挥舞的这些剑式是当年慕容凰和战胜天两人合创出来的绝灭九招,和濮影的绝招浪子三剑相比两者都是伯仲之间。
“小子,能学多少是你的造化了!没有绝世的剑招,你手持绝世利器又有什么用?记好这九招说不定以后你才有机会能光明正大的在剑术上比过濮影!”阚生生说着收住了禁锢在花浅碎身上的灵气,将寒冰剑扔给了花浅碎,大踏步的向蝴蝶宫正殿里走去,留下了在原地若有所思的花浅碎。
阚生生的身后跟着黑雕老黑和诸葛小喻。
两人一雕走进正殿的时候看到濮影和大祭司还有那青衣女子三人正在打坐运气,濮好帅仍然躺在地上,在濮好帅的身体上空,罪天玦和一个红色小鼎正在暗暗的发着光,两件绝世法宝交互辉映,里面流淌出一股浅白浅黄的气流,源源不断的接入到了濮好帅的身体里。
濮影的表情如此安逸,似乎陷入进了一场美梦之中,大祭司和青衣女子两人因为各自带着面具,因此看不到她们两人的表情。
“气乘风而散,界水止。物尽天华,是故聚气而得天地灵气,万物之生,皆通灵气,人有三魂六魄。气顺之则灵,气散之则毙……”青衣女子喃喃念了数语之后,只见罪天玦的光芒逐渐的暗淡了下来,青衣女子将罪天玦拿在了手里,递到了阚生生的手里,而那边濮影和大祭司也相继睁开了眼睛。
“这罪天玦虽是至邪之物,但是里面却拥有永恒的不死力量,韩护法,你这罪天玦不仅救了濮好帅这孩子一命,更是让我们蝴蝶宫的宫主落音从千年的沉睡中醒了过来,我想,以后随便什么人都能来蝴蝶宫欺负我门人的日子总算要过去了。”青衣女子平缓的说道,她的话里明明带着隐含的意思。
“哈哈,那是好事啊!老子早就听说蝴蝶宫的的宫主落音昏睡千年,这才导致蝴蝶宫在洪荒大陆上地位一天不如一天,如今你们宫主苏醒实在是可喜可贺之事啊,只是老子和你蝴蝶宫并没有什么渊源,可是老子一不小心帮了你们蝴蝶宫大忙,这样你们蝴蝶宫便要帮老子一个忙。老子实话实说,这罪天玦不是老子的,那罪天玦的主人中了南荒四毒的毒解之阵,如今还在天河城里躺着呢!诸葛老头说只有你蝴蝶宫的回生鼎能救他,老子可要借你这回生鼎,不然老子也不可能千里迢迢来这孤岛上找你们这一群娘们的晦气!如今你们便将那回生鼎借给老子吧,老子好回去救人,也当报答老子帮忙唤醒你们宫主的功劳吧!”阚生生颠着肥肥的肚子骄傲的说道。
“呵呵,回生鼎自然是会借给你的!韩护法请放心!”青衣女子似笑非笑得回答了声,倒是濮影睁开眼睛从地上站了起来。
“濮影,你的承影剑和韩护法的天秤两件法宝都已损坏,而我蝴蝶宫中只有一块绝世陨铁可以修复法宝,不知道你们二人想修复哪样法宝?”青衣女子见濮影醒过来之后转过身向濮影说道。
“我的承影剑恐怕这辈子都发挥不了什么用了,如果可以,还是修复韩兄弟的天秤吧!我如今只想带着好帅回家,在天河城里安静的抚养他和许儿长大!”濮影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的撇了撇那大祭司,只是大祭司仍然在那里打坐,没有半点反应。
“如此这般也好!”青衣女子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濮好帅会在七天之内苏醒过来,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你们回去吧,希望你们再也不要上这蝴蝶岛上来了。我也该回那断情崖上去了!”青衣女子说着就向正殿外走去。
“我送你!”濮影说着从后面跟了过去。
蝴蝶宫上的断情崖绝壁上,并排站着濮影和那青衣女子,濮影依旧是一身白衣,上面的血迹甚至都没有散去,他的旁边是那青衣女子。
“梦影,你为什么要代替燕子受这面壁之苦?”一阵微风吹来,濮影和青衣女子的满头青丝飘散了开来。
“还不是为了让你死心!当年妹妹喜欢上你的时候,我便知道我们姐妹两的命运这一辈子就只能和你这个男人捆绑在一起。如果是她在这里面壁,你以后还要来蝴蝶宫多少次?”青衣女子悠悠的说道,微风吹起了她的长袍,在风中呼呼作响。
“呵,你们这两姐妹,如果当年不是我在泰山之巅调戏了你,恐怕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喜欢上她。只是,我曾和她在一起生活过四年,为何前十一次我都没有发现我每次所面对的大祭司就是她呵?我还以为大祭司是你,而其实你是梦夕,她才是梦影。”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每次上这蝴蝶宫都被怨恨蒙蔽了眼睛,你又能看清楚些什么?若我是大祭司。恐怕你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也是因为大祭司是她,所以才能让你每次安然退去。如今,这一段孽缘也算可以了结了!”青衣女子淡淡的说道。
“若有来世,必不负卿!”濮影说完两人都陷入到了一阵沉默当中,而断情崖绝壁,濮影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牵上了青衣女子的左手,青衣女子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下。
如有来世,我必不负卿。
在这片巨大的时空里,在这情欲浇筑的世界里,在那计算全部岁月的黑夜里,我的所有承诺和歉意便只留下了这一句,如有来世,必不负卿……
“哈哈哈哈,想不到老子的天秤竟然起死回生了!哈哈哈哈,小喻,来给阚叔叔亲一下,阚叔叔以后便将这天秤地砣传给你,怎么样?”当重新修复好的天秤再次落到阚生生的手上时,阚生生眯着小眼睛向诸葛小喻说道。
“哼,我才不干呢,我以后要嫁给好帅哥哥的!”小姑娘将嘴一撅,仰着一张精致的脸庞说道。
“吁吁!”却是黑雕老黑干叫了两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之意。
“你这小姑娘也不知道害羞呢!整天将那小混蛋挂在嘴边!眼里还有我这个阚叔叔吗?”阚生生佯怒着说道。
“胖叔叔是坏人!哼,我不理你啦!”小姑娘被阚生生说的小脸一红,躲到老黑背后生气去了。
阚生生见状愤愤然的摘下了自己的员外帽,拿在手里呼呼的扇出风来,黑雕老看黑见阚生生的闪亮秃头,瞪着一双金目就将雕嘴伸了过去,吓得阚生生连忙戴上了员外帽。
“你这扁毛畜生,还真的将老子的这一颗大好头颅当做土豆了,去,去!”阚生生边说边祭起了地砣,在他身边滴溜溜的转着圈,他可不想给老黑机会。
濮影将濮好帅抱在了怀里,向蝴蝶宫众人看了一眼之后眼光最终还是落在了大祭司身上,他没有说什么,毅然带着阚生生等人走下了通天峰。大祭司让冷月斩情使带着回生鼎跟在了他们一起,想不到蝴蝶宫一行竟是如此下场。
春雨过后的山道上,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濮影在下山的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的右肩膀上是沉睡了的濮好帅,濮好帅的嘴角挂着一丝口水,大概在梦中梦见了可爱的诸葛小喻亦或美味的鸡腿。小喻骑着老黑在天空上不停的飞来飞去,偶尔会飞回来朝着阚生生做几个鬼脸。而我们矮胖的酒店掌柜,时不时的将一张肥脸凑到冷月斩情使的面前。
“嘿嘿,冷月妹纸,摘下你的面具给哥哥瞧瞧噻!那啥,你们蝴蝶宫的人整天戴着面具怎么洗脸啊?你们平时睡觉的时候戴吗?哎,哎,冷月妹纸,你倒是说句话噻!”
一路上,阚生生将天秤地砣都祭了起来,天秤发出耀眼光芒,而地砣则在他身边飞来飞去。也不知道他是想保护众人还是有意在冷月斩情使面前卖弄,濮影的那把承影剑,却扔在了蝴蝶宫的剑冢里,成为了一堆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