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战遭受重创、失血、晕厥。这些都无法催灭他的意志。
是那个人的安危,可令他如烈焰般燃烧的战意瞬间被淬灭。
一时气血攻心,戚云昏厥过去。
张和芳朝他的手下捕役命令道:“把他用铁链捆起来,再用铁笼子关上。明早上路,押解回京!”
“把那两个女子关在房间里,那个女人更加要严密看守,决不能有闪失。”
这一战,算是结束。
张和芳这批官差还是住在原来那间客栈,只不过,这间残破的客栈,已经没有人,就连老板和老板他老婆都落荒而逃,扔下大半辈子积攒下的家当。
黄昏,客栈内光线暗淡许多。戚云被关在铁笼车里,拉进了客栈里面。这是特意为他准备的囚车,由成人手臂般大的铁柱构成。在囚车内,再有四条粗大的铁索把他的四肢绑定,没有多余的活动空间。他昏沉的脑子,不断的闪现李卉儿的音容笑貌。而她,却不知道他此时的处境。
她,被软禁在客栈最大的房子里,里面除了床,就再没有别的东西。她忐忑着,不安的内心就像翻飞的飘絮,不知如何停落,但她知道,戚云一定会在最危险的时刻赶到,一定会。
房门被推开,两撇八字胡抖了抖,走入的正是张和芳。
张和芳笑了,笑容可掬,和蔼关切的问李卉儿需要吃点什么,他表现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龌蹉,好像只是在履行公差的职责。他问道:“姑娘不必多想,我们并无恶意,只要你把你们三人的身份来历报上,协助官府办案,我敢保证,你们都可以活着。”
话说这李卉儿虽不知戚云被囚,但听张和芳这么一说,已感觉到戚云已遭遇大麻烦,只是未清楚具体状况。
想人家李卉儿毕竟是豪门大小姐,多少风云人物高官显贵没见过,见来人是一小小官差,李卉儿只是瞥了一眼,就安坐在床沿上,也一言未发。她是故作淡定实则内心却在无比的慌张。
这张和芳毕竟也是官门中人,官衔虽不高,但经历多少江湖险恶和官场浮沉,才有今天名捕的称号。见李卉儿表面不买账,神色却略带慌张,张和芳随即说道:“人已被捕,不日就地正法。”
“你,戚云犯何事,不经审讯,如何定罪?”李卉儿声色俱厉的质问张和芳。
“参与屠杀前相,杀人偿命”张和芳回应道。
“不过,若归顺朝廷,尚有一线生机。”
李卉儿继续力争道:“无凭无据,就算是疑案疑犯,如此大案,也需三司会审。怎能就地处决。”
张和芳:“哈哈哈哈,那是因为我现在让他死,他就得死!我若想他死,他现在就死了。他的生死如今掌握在我的手上”
李卉儿忿怒道:“你若动了他一根头发,我一定会让我爹爹把你撕个粉碎。”那忿怒的眼波直击张和芳,恨不得洞穿他的灵魂。
张和芳眼睛一亮,这忿恨中的李卉儿比之前更具有美态,秀色可餐。他暗暗咽下口水,那两撇八字胡又抖了抖:“哟嚯,你爹爹是何来历,报上名来。”
李卉儿:“你、我是北关李家的人。”
李卉儿这话一说出,真是出乎张和芳的意料。这官门中人谁人不知北关李家、谁人不晓李家军暗地里与朝廷中枢对抗,敢与现在的朝廷中枢对抗的势力,又岂是一般的权贵。
张和芳虽未见过北关李家的掌门人,但在朝臣中的议论中熟知李宣武,更在江湖中闻悉李宣武的武功卓绝。于是李宣武英伟神勇的形象被勾画在脑海里。李宣武的形象浮现,张和芳不禁背脊微凉,催生出一种害怕的情绪。见过多少死亡,抓捕过多少江洋大盗,刑部名捕张和芳还真未如此惧怕过谁。
李卉儿见上一句话有效果,继续说道:“我爹爹若知道我在,必定会亲自营救。”
张和芳不会怀疑,甚至不敢怀疑,如此天姿国色的女子除了李家大小姐,还能有谁、谁能冒充她。
张和芳变换了表情,缓和道:“这个、这个戚云是何人,是否就是凶手之一尚需进一步调查,但公然抗拒官府,死罪亦不可免。”
这话说完,张和芳暗中就打起了主意:“何不把李家大小姐掳掠回京师,这也算是奇功一件,更何况,这么绝色的美人。若自己路上享用,也不枉此身。等李宣武知道,这绝色美人早到了禁宫了,那该找谁找谁,与我张和芳何干。”
张和芳越想越美,他猛的强咽下自己的口水。
李卉儿却心急如焚,她迫切的想知道戚云的下落。
李卉儿粉面生威红颜薄怒道:“你们把戚云关在何处?”
张和芳道:“戚云必死,你若乖乖顺从,他尚能多活些时日。”
此时夜的漆黑就好像魔鬼的召唤,戚云身陷囚车中,滴水未进。他的身体从未受到如此重创,内心的打击更加重了他的伤势。颖诗被吊在大厅最大的那根横梁上,也是一天水米未进。张和芳的十四个手下就在囚车旁进餐,扔到昏厥中的戚云身边的都是些吃剩的食物残渣。
正当这些刑部捕役吃得正欢,忽然的,其中一名捕役惊吼,随即他的瞳孔不知何故爆裂,浓黑的血液从眼珠子向外溅出。很快,这名捕役气绝,瞬间七窍流血而死。那双眼眶空洞洞,表情可怖之极。别的捕役见此死法,皆表情骇然。
还未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紧接着另一边的捕快也是同样的死法,死相同样惨烈,先爆眼珠子,一对空洞洞的眼框。
四、五、、、、、、一直剩下最后一个捕役。
他不是不会死,他同样会死,只是死的最慢的一个,因为这十四个捕役吃下了同样的食物,中下同样的毒。他恐惧的眼神足以博得同情。
只见一动作妖惑的女子缓缓由远走近,搔首弄姿间若无其事的说道:“别急,你中的同样是“爆眼灯笼”,你会和他们一样的死去,毒性先爆裂你的双目,再毒死你的心脏。”
是她,连媚骨中都带着毒性的女人毒姬不春。
她魅惑的眼神转投囚笼中的戚云,淡淡说道:“把云少侠折磨成这样,张和芳死定了。看我如何让他痛苦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