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对不起,让你受惊了。”在离开公交车后的一条马路上,李硕向刘琼说道。
“没事,以后别这样了,会让妈担心的,万一有一天被打的是你,妈会心痛的。”
“嗯,我知道了。到时候你可别告诉我爸,不然他又要说我了。”
“你也知道怕你爸啊?不过儿子你变了,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刘琼望着眼前的儿子,想看看他是如何回答的。
但是李硕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和刘琼并排着走着,眼中满是哀伤。
李硕想起了部队,想起了战友们,但这一切都是只是过去,而且是没有人知道的过去。他心中隐藏着这个令人无法相信的秘密。
看着李硕的神情了,刘琼疑惑的想到:自己的儿子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呢?让他会有如此哀伤的表情?但是刘琼知道,儿子长大了,也不是小时候了,他有他自己的路要走。
李硕和刘琼来到刘建明的做生意的地方已经快接近中午了。
在刘琼的带领下,李硕来到父亲做生意的地方。初次看到父亲的铺子,第一感觉就是狭小,也是,在菜市场里面的摊位,只要是好点的铺子,一般都是寸土寸金。
望着坐在里面狭小空间看报纸的中年男人,李硕再也忍不住叫到:
“爸,我回来了。”
刘建明愕然的站了起来,看着站在摊外的儿子,刘建明顿时觉得一切好像不真实一样,多年未见的儿子,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种情况只有在梦中才有过那么几回。虽是如此,但是话到嘴边就变味了。
“哦,你回来了啊?你还知道回来?”
李硕尴尬的笑了笑,手也不知道在往哪放,突然感觉到自己为父亲买的茅台,于是伸手递上,同时说到:
“爸,我知道您爱喝酒,呐,孝敬您的。”
“你不把我气死,我就算是知足了。”话虽如此,但是还是笑着伸手接过李硕为他买的茅台。
“啥时候回来的?也不打个电话?你妈天天盼着你回来,结果你真回来了,看你把你妈高兴的。也不知道现在是啥时候了,还不去买菜。”
“你还说我?是谁天天在我耳边唠叨来着?”刘琼见李建明把她当挡箭牌,于是还不犹豫的出卖了他。
“瞎说,我能那样吗?这小子,就从来没让我高兴过。你去买点熟食吧,今天和儿子喝两杯。”刘建明吩咐刘琼道。
李硕哪还不明白父亲是怎么想到,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他知道,父亲不是善于表达的人,他也像母亲一样把对自己的爱深深的埋在心底。
因为接近中午,所以买菜的高峰期已经过了,李硕家做的是水产生意,只有在平时有什么节日的时候生意才会好点,其他的时候只能勉强的过日子。
望着眼前的父亲,李硕也不知道该说点啥好,于是只能等待父亲的发问。
“在外面闯出啥名堂没?没有没关系,只要不闯祸就行。存了多少钱?”
李硕明白,父亲问这些并不是想要自己的钱,而是看自己有没有规划或者其他的打算。也是在暗示他该做点正经的事了。
“存了点吧,也不是很多,但够用,现在还没决定要干点什么。”李硕明白,自己除了会部队里学到的东西以外,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安排,你这么大了,我知道你会自己考虑,但是要明白一点,我们老李家从来没出过孬种。想干什么就放手去干,要是钱不够找我知会一声。但是有个前提,要让我明白钱的去向。”李建明第一次对李硕露出自己父爱。
李硕明白,父亲也老了,不像以前那么严厉,也许这就是他对自己的爱的表达方式吧。
“嗯,我知道,您也要注意身体,听妈说,你最近身体不是太好,所以你要注意调养一下。”
“你咋像你妈那样啰嗦,别扯了,来帮帮忙。”李建明指着一个装满黄鳝的大盆子叫李硕帮忙。
中午李硕陪着家人吃了一顿午餐,对李硕来说,这是一种幸福、一种温馨的、一种梦寐以求的感觉。
下午闲来无事,在母亲的提议下,李硕去了多年未曾去过的舅舅家。当然顺便还买了水果以及礼物。
见到从小就对自己喜爱的舅舅,李硕在舅舅邀请下留在他吃了晚饭。
席间,舅舅刘建国对于多年未见的外甥李硕开心的畅怀大饮。而刘建国有毛病就是就喝完就以后有点唠叨,这点和李建明不却恰恰相反。
“硕硕呀,你看,你来就来了,还买啥东西,钱就浪费在这些地方。你这是见外了不是?”
“舅舅,这是应该的,我是孝敬您的,对了,怎么没看到龙哥?”
李硕所谓的龙哥是刘建国的儿子刘生龙,比李硕大不了几天。对于印象中的表哥,除了有点暴力意外,就无其他的印象了,他头上有条小疤痕,却是在表哥刘生龙童年嬉戏中不小心给弄出来的。虽然不是引人注目,但是毕竟算是破了相。
想起当初因为这事表哥被舅舅捆着打的惨样儿,李硕就情不自禁的偷偷之乐。
“这混小子自从你走了以后就去当兵了,前年回来的,之后就在一家工厂上班,说是搞什么数控的玩意儿,我也不懂,不过每个月都挣的挺多的。”刘家国在打了个酒嗝后继续说道:
“硕硕刚回来,好像还没有工作吧?要不我叫你龙哥把你弄进去?听他说工作不累,就是费脑子,不过挣的多。”
“不用了,谢谢您了,我有自己的打算了,这几年一直在给别人打工,烦了,所以想自己干点事情。”不知不觉中,李硕已经把自己代入到新的生活中。
“说的也是,有志气,我看好你小子,对了,处对象没?”
对于这个话题,李硕还真不好回答,要说没处,那像父母一样疼爱自己的舅舅一定会张罗着给自己介绍对象,但是想自己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要说有,他也一定会嚷嚷着要瞧瞧。
“哎,这还真是一个麻烦事。看来要找个好点的托词才行。不然一定过不了舅舅这关。”李硕已经想到了舅舅向自己介绍对象的情景。
“这事吧,怎么说呢!别人还没定,所以算是有,也算是没有。”李硕很狡猾,找了个虚无缥缈的对象来打发掉自己的舅舅。
“那就好,要是那姑娘不错的话,就早点定下来,舅舅还想喝你的喜酒呢!你龙哥都结婚了,你也别落下,所以赶紧的吧!”
李硕除了低头无奈的应声意外,别无它法,心中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刘家国家和李硕的家并不是很远,但如果步行的话还是得走半个小时。
从刘建国家吃完饭后告辞已经是一个十几分钟前的事情了,李硕一人走在马路上的霓虹灯下,望着天空的群星璀璨,月亮弯弯,李硕不经的想到了在部队的日子,想到了一起战斗在最后的兄弟们。
但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从前,再也回不去了。就算是回去了以后,自己说不定还是那个躺在乱石堆中的冷冰冰的尸体。
有些事,你可以忘记,但是有些人,你永远忘不了。
重生过后经过了一些离奇的事,让李硕明白,也许自己的人生才是真正的开始,眼前的自己除了训练还是训练。鼓噪乏味的重复训练也许只有当过兵的人才会知道自己对那种感觉的喜爱。那是那么的充实,那么的满足。
“但是现在谁还能记得自己的一切?也许除了自己,也就是那个所谓的魂系统吧!”李硕无奈的感慨到。
回到家中,父母已经睡下了,李硕来到母亲为自己准备好的房间内,看着眼前的一切,李硕心生感动。
只有伟大的母亲才会自己的儿子的了解,看着自己以前喜欢的东西,还是像走时那样摆放。而且没有一丝灰尘,李硕明白是自己的母亲在经常打扫着。
床上的一切用品都是新的,也许是母亲早就为他准备好的吧,只是以前一直期盼自己回来的使用。现在终于回来了,她也把早就准备好的物品替李硕整理好了。
躺在床上,李硕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今天回家之后的一切,李硕除了感觉到幸福以后,还有温馨的感觉。
迷迷糊糊之后李硕在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睡如此安详,也许这就是在家的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闹钟还没响起,李硕就早早了起了床,打开炉灶,下米入锅。李硕决定为父母做一顿丰盛的早餐,当然这些手艺都是李硕在以前军旅生活中锻炼出来的。
早上七点,刘琼梳洗后出门来到客厅,见客厅早已摆了几种早餐,有油条,豆浆,以及包子,炒饭和牛奶。
不是李硕故意弄怎么多,在李硕煮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父母爱吃的早餐类型,就是算没有记住,那也是以前没有注意过。所以李硕就出门买了些自己现做不了的早餐回来,以供父母选择。
“你咋弄这么多?我们俩能吃完吗?要不等会给你爸带掉去,不吃的话就浪费了。”
“我爸出去了?我咋不知道?这么早就走了?”李硕很诧异,老爸起的比自己还早。
“当然啦,做生意嘛,当然要早起,而且还要去进货,所以就要早点呗。你也是弄这么多干嘛?要我吃不完兜着走?”刘琼再一次开起了自己儿子的玩笑。
“哪能呐,我寻思着不知道你们爱吃啥,所以就多准备点,要不等会我给爸送去,他也许发没吃呢。”李硕尴尬的笑着说道。
“行,你爸可能还没吃,他自从做生意以后就很少吃早饭,他说吃饭那点时间还能多卖点出去。”
听着母亲的话,李硕不经的想到父亲饿着肚子忙活的样子。
“妈,你先吃吧,我给爸送去。”说着就在刘琼还没回过神时候随便拿起几根油条和一碗炒饭加豆浆装好后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