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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何去何从

“个臭小,给老子继续练,不累的趴下,不许停!”药不医挠着蓬松稀乱的头发,郁闷地走出院子。

他现在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了,为今之计也只有硬着头皮继续调补秦兽的身体,让其尽快突破血变好实施自己的计划,至于哪一天能看到希望,心里还真没底,只能看秦兽争不争气了!

若是到了年关还不能突破的话,一旦总殿那边派人来清查账目,发现亏损巨大,药不医怕是难辞其咎。总殿的能量可是非常巨大,不消说他这个药神殿的掌柜头衔保不住他,就是天明帝国的皇族身份也毫无用处,何况他这个皇族,还是被老皇帝时刻‘惦记’的人。

秦兽被药不医一惊一乍的表现,弄得迷迷糊糊,楞在原地扣了半天脑门也没有想明白,于是摇了摇头,继续练习起来。这一次他没有像刚才那样,而是一拳打出之后体悟半天,接着一拳再打出去,动作非常的缓慢。

他正试图从中感受体内的变化......

万兽拳的一招一式早已完全印在他的脑海里,在万兽拳三重的时候,施展开来完全可以让气力和身体随着拳路的变化好似如鱼得水,而现在同样的一拳打出去竟然有些别扭和晦涩,不是气力迸发不出去,就是身体的动作变形。

秦兽很清楚地感觉得到,自己所施展的拳法就像一件小孩的衣服穿在了大人身上——衣服太小了,身子处处受到制约。很明显,曾经完全切合自身的拳路随着一场大病之后,竟然不再适合自己!

万兽拳第三重聚势,要求在拳法中发挥出自己的极限潜力,如今这套拳法竟然连自己的极限潜力都发挥不出来,就更别提四重化形所能达到的极限之后的突破。

“我到底怎么了?”秦兽握紧拳头,心里有些焦急。

爷爷在临行前话语中透露出的期望,父亲因为自己不凡的表现而发自内心的猖狂大笑,还有族人关注的目光,以及外公不辞辛劳的奔波,药不医爷爷疯狂的投入和无微不至的关怀.....

一切都让秦兽不能退步!

迈着沉重的步伐,瘦小的身影在院中不知疲惫地武动起来......

秦兽尽力沉住心神,控制力量和身形与拳法配合,同时摸索着拳法中的生涩之处。可是随着一遍一遍地演练,等到气血完全活动开来之后,就有些吃不消了。身体上的劳累还是次要,主要是来自于精神上的压力。

一方面要控制力量和身形配合拳法,一方面又要考虑拳法中不通的地方,让他苦不堪言,额头上早已挂满了汗珠。

万兽拳的动作分解开来总共三百六十五式,都是简单的闪,挪,腾,移等等,这是秦族每个族人开始习练拳法必须掌握的基础。从六岁开始跟着父亲练习可以说对于这些基本动作早已熟记于心,按说这些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可是当这些简单的动作融入拳法之中形成拳路,顿时就变得僵硬晦涩。

这套拳路可是从三百六十五式中一点一滴慢慢领悟出来的,早已习练了多年一直都是如臂指使,游刃有余,可为何到了现在就不通畅了?苦于无法找到原因,秦兽心里急切万分,逐渐失去了章法,放松了对身体的控制。稍不注意,竟是因为用力过猛,脚步一乱把自己绊倒在地。

秦兽趴在地上紧攥双拳,缓缓扬起头来,汗水与地上的尘土搅合到一起弄得满脸灰乎乎的看不清状况,只剩下一双挂着泪珠的小眼睛紧盯着前方。

那双小眼睛里充满了自责和不甘,隐约还有一些莫名的亮光在翻腾着。

虽说一开始修炼时,动机比较单纯,可是当突破万兽拳四重站到台上那一刻:族人的赞叹,伙伴们的羡慕,以及爷爷,父母骄傲满足的表情等等那种以自己为中心,万众瞩目的感觉让秦兽非常迷恋。

“一切都要靠自己,不倒下,不后退,唯有在万兽拳上踏过别人无法踏过的高峰,跨过别人无法跨越的鸿沟,才能散发出太阳般的光芒,备受关注,让爷爷,父母引以为豪!”秦兽的目光渐渐清明,双手擦掉脸上的污泥,露出异常坚定的神色。

院子中,小身影继续挥汗如雨般地演练着,偶尔倒下去,却毫不犹豫地爬起来......

然而一切并没有因为他的坚持而变好,反而自虐般的练习,让身上伤痕累累,青石铺成的地面上四处都可以看到点点血迹。他的万兽拳就像迷宫里的围墙,让他疲于奔波,却是离目标越来越远。

秦兽此时正如迷路的小孩,虽然不放弃,不后退,却不曾知道自己早已陷入了死胡同,处处碰壁!

不医阁内,四象圣兽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桌上,身体不时地抽搐着。这只可怜的小花猫,自从昨日被药不医用足以麻醉一头千叶巨犀的药量,麻醉之后,至今还没完全苏醒。它额头两个突起的红色肉瘤明显干瘪了下去,里面所储存的精血明显被抽取一空了。

似乎是感受到空气中一丝异样,四象圣兽嗅了嗅鼻子,沉重的眼皮抖动了数下,才算张开来。迷迷糊糊中想起昨日所受的非人待遇,它愤怒地对着空无一人的不医阁呜呜咆哮几声,跳下桌子,迈着打晃的脚步,一步步循着气味走出了屋子。

看到院中点点血迹和瘦小的身影,四象圣兽郁闷的情绪顿时消失一空,肚子里咕咕的叫声更是让它有些发虚的身子为之一振。舔了舔嘴角,四象圣兽“嗷呜”一声,纵身扑向了秦兽。

此时秦兽正在为万兽拳苦恼,恍惚中只觉的背后风声渐紧,出于身体本能的反应,双手平伸,身体猛地向后仰卧,重心下沉之际,右脚顺势倒挂踢出,正是用到了万兽拳三百六十五式中“玉兔击鹰”式。

这一式,来源于苍鹰搏杀玉兔。本是苍鹰凌空射来,一击必杀的场面,玉兔却能临危之下,翻转身体,集中力量蹬出,反而击杀了苍鹰。

但不管,这一式效果如何,随着一脚踢出,本来困扰着秦兽的难题,顿时一扫而光。无意中的动作无论是气力的宣泄还是身体的协调性再也没有丝毫的阻滞,直让秦兽踢出一脚之后,不由得跟着大喝一声,畅快万分。

四象圣兽身在空中,脸上全是兴奋之意,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瘦小的背景,口水早已稀里哗啦留个不停。看到近在眼前的血食,不由得呻吟了一声,享受地闭上眼睛,同时张开了锋利的牙齿,正准备美滋滋地咬上一口。

谁曾想到,耳边突然传来阵阵劲风,四象圣兽急忙睁开了眼睛,想要细看,不过入眼的凌厉一脚让它痛苦地选择了闭上眼睛......

“噗”的一声巨响,两相撞击,秦兽保持着姿势被冲撞的滑出数米的距离,而四象圣兽则是嘴里含着只鞋子,倒飞了回去,紧接着如同烂泥一般扒在了石墙上,良久才落到地面。

“咦!”药不医正拉着苏清河往院内走,刚到门口就被面前的一幕惊呆了。

苏清河倒还没有什么,毕竟他没有见到过四象圣兽发威的时候,按照他对秦兽的认识,别说是踢飞一只猫了,就是数十斤的巨石也不在话下。可药不医不同,他可是知道四象圣兽的厉害,虽然眼前的这只还是幼年期,可要真发起威来,就是一头猛虎也比之不过!

秦兽正在回味刚才不经意间的一脚,听到声音,急忙转过头来,看到外公和药不医正立在门口,不由得兴奋道:“药爷爷,外公,我好像找到问题出在哪里了”!

“真的!”药不医两眼发光,刚才他可是忙的不可开交。为了能让秦兽早日恢复,同时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一方面嘱咐所有炼药师抓紧炼制补血丹药,一面拉来药医殿的几位徒弟,让他们配合自己炼制多属性圣丹。

他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带着秦兽和炼制好的丹药跑路!

“恩!”秦兽想了想,用力地点了点头。

苏清河不知道两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背着满是泥巴的双手径自走到四象圣兽面前查看,拨弄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不由得恨恨地踢了一脚满头冒着金星的四象圣兽,咕哝道:“切,不就是踢飞了一只花猫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随即失望地摇摇头,与药不医一同询问秦兽的状况,在他眼里秦兽能够康复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什么四象圣兽,想不通倒也没有什么硬要较劲的念头。他之所以失望,完全是因为外孙一脚不能把那只花猫踢成一堆烂肉,表现的实在是有些差劲。

苏清河可是对秦兽抱着莫大的希望的!只是他的想法若是让药不医知道,不知作何感想。

“我想我必须重新从万兽拳的普通招式练起,我以前那套拳法已经不适合我了!”秦兽肯定地说道。

“啥!”药不医正摸着秦兽的脑袋,兹兹赞叹,忽然听到这么一句,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操,你一惊一乍个啥,不就是从头开始嘛,就我外孙这天赋,那还不是两三年的事情,就能突破万兽拳四重,至于血变那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苏清河气的直歪嘴,鄙视地看了一眼。

“两三年,恐怕就是一年,我都等不到了!”药不医暗暗发苦,短短一个月,消耗的海量丹药足足抵得上药神殿大半年的收入,后面还要炼制多属性圣丹和继续调理秦兽的气血,算下来不说多了,就是只进不出都要勒紧裤腰带全体上下忙活两年。

“哎!”药不医无奈地摇摇头,把药神殿的实情说了出来。

爷孙二人听的心里阵阵发寒。

“以药神殿一个月收入一百万两白银计算,那岂不是要用去一千多万两,我的个妈呀,怕是把天狼村和秦家堡都卖了也值不到那么多钱!”苏清河本来还想回去筹集一下,看能不能堵上漏洞,可盘算下来之后才发现,这个数字对于两族来说实在是太庞大了!

“要不,那什么圣丹就算了吧,兽儿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慢慢靠自己调理也能康复。”苏清河抹着头上的冷汗建议道。

“放你个老小子的屁,那消耗的掉几百万两怎么办?老子的钱都去搞实验去了,哪里来的钱,你有吗?再说,都到这一步了,你让我怎么收手?”药不医气急败坏地说道。

苏清河被骂的搭不上话,突然想起还有秦族的令牌,正要拿出来说事,一直默不作声的秦兽插进话来:“药爷爷,您可知道有没有可以快速提升修为的方法,还有十个多月,兽儿想试试看”!

苏清河已经伸进怀里的手犹豫了一下,又拿了出来,想听听药不医的意思。

“这个......”药不医皱眉思索起来,良久身体一怔,拍手说道:“有!就怕你承受不了,而且危险很大,你愿意试试”?

“兽儿都是您救活的,只要能帮助您脱离困境,兽儿没有什么受不了的!”秦兽仰头镇定地答道。

“额......”药不医沉吟了一下,说道:“其实有我在危险倒不是很大,我的意思是让你去帝国格斗场里磨练”!

“格斗场!”秦兽和苏清河听后都是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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