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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地窖

我和胖子跳了下来,发现这是一个客厅般大小的山洞,里边一点儿亮光都没有,我和胖子都摸了瞎。

“狗剩子,你怎么看?”胖子摸着石壁,顺口冒出一句。我答不出,摇了摇头。这倒不是我说不出些什么,要说分析这个石洞和这些岩石的成分构造,那能说上好一会工夫,边品茶聊个天什么的还行,可是这不是我们的主要目的,要去到去找下一个出口才是真的,不然人老憋屈于一个石洞内,而且还黑不隆冬的,想起来怪让人难受。

“胖子,冷烟火呢?”我让胖子点起火,好进一步了解洞内情况。

一道幽光燃起,将洞内情形照了个半明,这是一个拱形石洞,准确来说应该是是溶洞,估量这石笋规模,怕是没个上千年成不了形。石壁上满是大大小小的凹形窟窿,虽然是经过上千年风化,但是还是掩盖不了工开凿过的痕迹。

忽然,我感觉背后有人慢慢靠着我,开始还没太在意,接着一只有力的大手搭在我肩膀上,我回头一看,差点吓得魂都没了,一张巨脸,惨白地看着我,惊恐的神情从空洞的眼睛里放射出来,似乎是极力想我这里靠,我赶忙向后退一大步,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胖子,冷烟火衬着他的脸,凄惨的格外令人恐怖。

“你他娘的干什么?”我骂道

“嘘”,胖子作了个安静状,极缓慢地挪到我身旁来,我被他这神秘模样弄了个懵,又想开口骂一句,没想到胖子抢先悄声说道:“狗剩子,你发现什么了没有”。

看他那神情,似乎在捕捉着什么,眼睛愣得出神。我知道胖子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但可能一时间还不能完全确定,我不好打扰,只能呆在他旁边,跟着他一起仔细注意。

突然,胖子猛的提起身子,四下张望,我心里一咯噔,胖子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这次应该是确定了,我赶忙直起身子,问胖子到底发现了什么,胖子似乎没有听到我在说话,只是神情凝滞地呆望着前方,但顺着胖子的眼睛望去,也只是黑不隆冬的一片,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状。胖子就上被上了身似地,突然又掉了魂,又上身,转过来只简短地说了一个字,听!

听?我被他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脑,在这洞里能看到都算不错了,还听——等等!被胖子这么一提醒,我立马感觉到情况不对了,声音,一种虚无缥缈空洞的声音。这种声音更像是人的一种错觉,我甚至不能断定这声音是真有还是心理因素导致。这是一种风的怪笑声,忽远忽近……

咯咯咯……,突然,一连串怪笑声从我背后传来,我清晰感觉到这种怪笑就在我身旁而且距离我已经近得毫无概念!我头皮一阵发麻,立马转身望去,笑声戛然而止,只发现眼前一片幽明,是冷烟火照出来的效果。我看了看胖子,不对,怎么胖子也跟着我转了过来?肯定刚刚不止是我,胖子他也感觉到了背后有怪笑声。若这样说,如果这个石洞里果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恐怕数量不止一两只。

胖子往我这边看了看,我朝他点了点头,胖子明显瞳孔放大了一倍不止。我知道出问题了,而且还不是小问题;不管怎么说,胖子现在的神情给人的感觉就不对。我朝胖子方向走了过去,胖子却摆手示意我别过来,我一下子懵住。胖子警惕环顾着四周,缓缓拉过背包,拉开链子,就在这时,一只干瘪恐怖的绿手从背包里伸出来,我瞪大了眼球,用手捂住嘴巴,气都不敢出一声,那只绿手就停留在了胖子的下巴处,呈爪状张开,胖子因为不是看着背包打开的,没有注意到情况,等到他的视线对上了我,他自己也感觉,有问题了。我眼睛瞪得老大,心道胖子能不能知道出了什么情况就看你造化了!胖子可能从我眼睛里读出了什么,眼睛顿时犀利起来,猛一低头,却什么也没发现。那只绿手不知什么时候缩了回去。胖子掏出M4机关枪,小心警惕着。

胖子此时端着枪,为了增大视野面,他身子向后慢慢靠去。我静静地站在原地,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屏息凝神注视着胖子的行动,胖子这时候显得很小心警惕,其实他还不知道,现在那只绿手,甚至说那只不干净的东西就藏在他的背包里,而他自己却浑然不知。我快速扫过四周,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那东西藏在哪里,等我再次看向胖子,我懵了,胖子的枪口竟然对准了我!而且一步再也没有迈开,我瞪大了眼球,胖子你他娘的这是干什么!难道真是被他背后那只东西给糊弄了?我额头上开始冒着豆大的汗,完全不知道胖子下一步要做什么。冷烟火被胖子扔到了地上,这时看不到胖子的脸,他阴暗的眼睛被完全遮住,映着冷烟火的幽光,胖子的脸颊竟发出一阵的抽搐,他的手也开始有些不受控制,枪口不停地颤抖,我这时连气都没了,唯一的感觉——彭!

一声巨响,胖子扣动扳机,子弹就从我耳际穿过,接着我背后传出了一声冗长低沉地咆哮,我赶紧向后望去,一具被削去了半边脸的粽子,张大了满是污秽的血嘴,一双死气空洞的瞳孔极度紧缩,此时那张恐怖的巨脸距离我只一个鼻尖不到,我心里猛一激动,魂都给吓丢了三分,立刻向后退去,那只死粽子倒在了脚下,我松了口气,顺势朝胖子那边看去,这一看倒让我吸一口凉气,只见胖子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枪口直逼着我,我根本看不到他那被阴霾遮住了的双眼,他前额被阴气笼罩,我被胖子弄得手心直冒湿汗,一双湿滑的双手不知往哪放。胖子给我的直觉就是他被上身了,现在要紧的是把他叫醒,我刚想脉动步子,胖子身子一挺,我吓了个趔趄,他猛抬头,眼里满是怨气,我他娘的现在被吓得动都不敢动了。没想到胖子突然双手放平,手一抡,那支M4机关枪朝我飞了过来,等到胖子侧过身子,我完全明白。一只半人高的小粽子正趴在胖子背上,与刚刚那只大粽子相同,它们皮肤完全干瘪,没有一点水分,极度紧缩的双瞳露出一大片眼白,眼中满是怨气。

此时我神经高度紧张,因为我的每一步举动都关乎胖子的性命,因此我不敢大意。

我一把抢过半空中的M4机关枪,快速调整好,对准着胖子的侧面。

彭——!

胖子背后顿时汁肉溅飞,同时那只粽子被这一枪子给打贴到墙上再摔下地面,腹部破了个大窟窿,一股绿色酸臭味汁液缓慢流出,眼见是不活了。

胖子躬下身子对我笑了笑,道:“下手够狠啊。”

“他娘的不狠你还活着啊。”

胖子走到我这边来,问我怎样,我说还好。于是两人赶紧收拾好了包准备离开。

胖子指着一个小矮洞,约半米高,能弯着身子过一人,原来胖子那家伙早就找好了出口。

“看来这里已经有人来过了”,胖子指着那个矮洞说道,“这是人工挖凿的。”

我仔细看了看,的确是人为的,因为洞口周边都很平整,一看便知是运用了铁锹等平削型工具挖凿而成。

胖子提了个包先行,我在后。不过在这个小甬道里,胖子吃了大亏,他那肥硕的身躯极大的减慢了我们的行进速度,可以说简直就是慢慢挤进去的,我跟在胖子后边死命的催他,“你这每天往肚子里灌油啊,长这么胖!”

胖子老脸一红:“胖人有胖福,你懂个屁。”

我心里是不大相信胖子说过的话。这时胖子也停下步来,探出头望了望,估计是到头了,只是外边依然幽暗,望不到头。胖子轻骂了声,老子先出去看看风声。

我嗯了声。突然间,我感觉裤腿一紧,整条裤子勒得铁般紧,我心头一咯当,有情况!我整个人的第一直觉就是赶紧收腿,这时,一只枯手一把狠抓住我小腿,力气出奇大,痛得我直呲牙。突然,一股劲风扫过,我被那枯手巨力一把向后扯去,我急中忙乱,不管什么就是一通乱抓,死抱住胖子脚踝,胖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力弄得不知所措,两只手臂紧扒住洞口不放,放口大骂:“狗剩子你他娘的这又是抽的哪根筋啊!”

但这时我除了死命拉住胖子,脸憋得通红,根本没时间去回他。那枯手巨力大得出奇,我蒙头蒙脑只觉人都快被拉成两截,死闭着眼睛,唾沫飞溅逼出几个字:“粽……粽、子!”胖子死死抱住洞口,也不管有没有听到我说些什么,吼了句,“趴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杆枪管已经架在我头上,就在这时,‘彭’的一声巨响!震得我头脑一阵发懵,裤腿上的巨力顿时消失,伴随着那声巨响,那只粽子脑袋给开了花,恶心东西溅了我一腿,腥臭味辛辣扑鼻。完了才发现自己背后已经湿了不止一层,我催胖子快爬出去。胖子也不想多待,急忙爬出洞去。

“是个断崖。”胖子一出洞口便说道。我也跟着从山洞里钻出来,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为之惊叹。一个断崖,我与胖子就处于断崖台上,对面是怪石与极粗长的藤蔓组成的峭壁,中间约莫隔了百来米,低头望去满是雾霭,一片模糊朦胧,我才看一眼就立马回过身,只觉头脑晕眩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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