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叔,现在我们该怎么走?”我问李半仙道。经过一连串这样的事情之后,我越来越不相信自己的直觉,和阿力在一起是这样,和胖子一起也是这样。
“这得问他了。”李半仙指了指胖子道。
胖子忙摆手,“你们别盯着我看啊,我也就走到了这里;我他娘一下来看到这么多头盖骨想也没想就折了回去,是帮你们带路才到了这里。”
线索到这里似乎就断了。只可惜我们与阿力失去了联系,不然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这时,胖子凑过来,问我们道:“我说你们爷儿俩吃饱了闲的,跑这儿来溜达?”
我摇摇头,回道:“我们是受人之托才来到这里,现在跟他们失去联系,也不知道他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那你呢?”我反问胖子道,“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胖子嘿嘿道:“我也是受人之托,来这里帮他找一样东西。”
“哦?”我奇怪道,“怎么这么多人都在找这个东西?”
“唉,说说看你们要找的是啥…说不定我知道呢。”胖子狡黠道。
“嗯,我们要找的是……”我突然一个机灵,“你是在套我的话?我偏不说。”
“哼,小气鬼!谁稀罕!”胖子不屑道。
“好了…我看你们两个不要再打嘴仗了,”李半仙出来和解道,“说不定我们的目标一致,嘴上不说但是心知肚明。”
的确,到这里来找东西的,除了卢舍那金佛像外就没别的了,只不过这胖子也是受人之托,不知道是谁托他来的?要是到后面我们同时发现了金佛像,两边人打起来,那就有意思了。
“那你还继续找下去吗?”我问胖子道。
“当然找啊!”胖子肯定地回答,“反正都到了这里,再说有你们几个陪着,我也就不那么怕了。”
我鄙视地看了胖子一眼。胖子倒是脸皮厚,随你怎么看。
“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和阿力他们取得联系。”李半仙说道。
“说是这么说,”我回着,“可是这儿又没有什么工具设备,咱们怎么联系他?”我苦恼道。
“没工具又有什么关系,咱们可以作记号啊。”胖子插嘴道。
“做记号?”我疑惑道。
“哎,这你就外行了吧,干咱们这一行的有几个不懂做记号的?一般下了地,什么手机通讯设备全都摸瞎,除了拿出来玩个贪吃蛇啥的就真没其它作用。真要走散了怎么办?那就只能靠做记号了!”胖子说道。
“嗯,这话倒不错……”李半仙点着头,“既然这样,那这记号就由你来做好了。”
看得出来,李半仙表面上很慎重地将这个任务交给胖子来做,实际上连他自己也不会做记号。
不过胖子倒是很爽朗,一口答应了。
说着便跑到河道上,在那头骨盖上摸索半天,终于挑出几片碎骨头回来。
“你找碎骨头来做什么?”我不解道。
“做记号啊。”胖子回着,“说你外行真是一点儿都没错,在墙上做记号你得刻吧,不用硬一点儿的骨头来刻,难道用手指甲抠啊。”
我点着头,站在一旁看胖子在墙上刻记号。不愧是下过地的老手,不一会儿,记号就做好了。
“这就是你做的记号?”我指着墙上胖子做的记号问道。
“是呀,很有个性吧!”胖子抹了把汗,得意洋洋道。
我又仔细审视了一遍墙上的记号,墙上画有三个人,一个脑袋大脖子粗,看得出来是胖子,另一个瘦骨如柴跟具干尸似地,这应该是李半仙,而最后一个画了只猩猩,耷拉着脑袋,双手自然垂,双眼无神,一副动物园里耍猴的模样,这他娘画的是我?
“胖子你扯犊子吧!”我十分抗议道,“为什么你们两个都画了人样,我就用一只猩猩来代替?”
“什么猩猩?”胖子不解道,“狗剩子同志,你再怎么想贬低自己,也不能把自个儿比作是猩猩吧!”
胖子这话很绕,像是在劝我,又好像拐个弯儿又骂了我一遍。
我知道自己口才不如胖子,跟他辩解纯粹是浪费口舌。干脆懒得理他。
“行了,等你们的同伴来了看到记号,就只知道我们来过这儿,只要他们按照记号的指示走,就能找到我们啦!”胖子将手中的碎骨头扔掉说。
由于我们的背包落在上面,现在身上没有任何防具,要是碰到突发事件简直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不过胖子倒还好,背了一个大旅行包,从里边拿了许多东西分给我们。
我分到了一把极精致的瑞士军刀和一些干粮,胖子又在包裹里翻了翻,小刀,照相机,饮料,护手霜,指甲剪,油漆,电锯……
“胖子你这是来度假呢?带这么多东西?”我惊讶道。
“这下一趟地不容易,行头当然得置办齐喽!”胖子边说着,边把东西分给我们。
李半仙摇摇头,没有一件他看中的,而胖子其实是想减轻负担,一股脑地把东西往外扔。
我看他把小刀之类的都给扔了,便劝他道:“这些近身防具你也留着些,免得遇到突发状况不好应付。”
胖子笑着回道:“老子有它就行了!”说着摸了摸自己那把M4机关枪。
忙活了一阵子,胖子又将旅行包背起来,说道:“这下轻松多啦!”
我们三人顺着河道往上游走,而每走一段,胖子都要停下来做记号,依旧……我是猩猩。
“唉,你们都从哪儿来的呀?”胖子喘着气跟我们搭话道。
“牛头村。”我回道,接着我将自己的老家介绍了个遍,我把那些名胜古迹和风土人情夸张地说给胖子听,胖子听后说有机会一定去那玩玩。
“那你呢?”我回头问胖子。
胖子嘿嘿了声道:“我可是来自一个大组织!”
“哦?”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那个组织啊……”还没等胖子说完,突然,李半仙停了下来。
我们都闭上了嘴,李半仙警惕性地四处察看。
“怎么了,半仙叔?”我小声问道。
李半仙没有答话,只是伸出手让我们安静。
“那老家伙就是神经太敏感了。”胖子小声对我说道。
“别这样说,半仙叔一般预兆都挺准的。”我回着。
胖子吐了吐舌头。
然而,河道四周一片寂静,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事要发生的样子,李半仙慢慢地挪动着脚。
这时,忽然有一些稀稀疏疏的响声,声音不大,但足以引起众人的注意。
这声音有点像绳子在摩擦着碎石子,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我不经意间向胖子那儿看过去,这一看吓了一跳!
只见一根碗盖粗大小的藤蔓,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立在了胖子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