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怎么样想不想学？”看到陆天一脸的痴样，老人忍不住得意问道。
陆天先是咂了咂嘴，然后已有未经的擦了擦口水，接着，小脸一抹，恢复正常道：“还可以，比开始的那些好了一点点，虽然不甚满意，但至少有进步，作为压轴，勉强还可以。”
老人有种吐血的冲动，这下子刚刚还眼馋，现在竟然一脸的嫌弃，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这句话太有道理了。
“勉强可以哈？你行你来啊！小屁孩，年纪不大，一肚子的坏水儿，这要是放到外面去那还了得，信不信我把你小时候的事儿全说出来，让你痛哭三天，然后离家出走？”老人现在已经不是吹胡子瞪眼那种低级阶段了，而是动真怒了。
陆天却仿佛没听见一般，乖乖的跑到老人身后，捶起背来：“老头儿，要不你就收我当徒弟吧，把你刚刚演示的那些本事都教给我……”
小家伙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说的是理直气壮，而且还一边说一边诉苦一边溜须拍马。
“周围的人都把我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教东西也是随随便便的，我出生这么久以来，从来就没遇到过可以交心的人，直到几天前遇到您，虽然咱俩没有言语交流，但是你没有赶我走，也没有不耐烦，我就知道，你是一个特殊的人，我陆天终于遇到了一个奇人……”
“打住，小子看逆袭片看多了吧，老夫年纪大了，可教不动你这样顽皮的徒弟喽……”
“话不能这么说，其实我不顽皮的，我只是在用我那玩世不恭的外表来包裹温暖我那颗被世人冷淡了的心，怎么样，很有哲理吧。”小孩儿就是小孩儿，背句台词都这么高兴，这句话其实是毛毛的口头禅，每当它被隔离的时候，都会吼一遍的……
“呵呵，你真的想当我徒弟？”老者其实早就注意到陆天了，因为他的那双眼睛，充满了灵气，虽然表面上精于世故，但是内心却是澄澈的，正所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正是因此，从一开始，老人就没有把他赶走。
而且，除了第一天之外，之后的十几天里，陆天下午来槐树下，真的是在睡觉，只不过，老人通过梦境，把自己下棋的信息传递给陆天，直到今天下午，老人才决定在梦中开口，这也是为什么陆大有一直看不到老人，为什么说陆天在偷懒睡觉，为什么陆大有会担心陆天。
不过，这到底是件好事，长寿村并不是一个出名的地方，但是却出现了这位老人这样的高人，是故大隐隐于市，再者，两人之间还有很深的渊源，只不过，老人不说，陆天懵懂不知而已。
……
“这有什么好问的，我既然说了，自然是真的啦，江湖义气，信誉第一，我以后行走江湖，靠的就是这八个字……”这句话被陆天说的颠三倒四的，但还真能听出这孩子的决心。
“嘿嘿，怎么样，师父在上，老头儿，你就收我为徒吧……”陆天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只手在拍胸脯，另一只手在挖鼻孔……这叫拜师？
“拜师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只教你两样……”老人话还未说完，陆天就要抱怨起来。
“啊？”
“不过，这两样足够你受用终生，而且，我说完这两样是什么之后，你绝对会乐的撞破房顶的。”
“这么神奇？你先说来看看……”陆天又换了一个左手在脸颊捻动，右手摸下巴的动作（跟毛毛学的，不过，毛毛的左爪子抓的是鼠须，陆天可没得抓）
老人没有在管陆天的搞怪，而是嘴角微翘的道：“文之巅，武之极。”
“什么！老头你在逗我吧？”陆天的反映与老人说的一般无二，只是，撞破天花板不是因为乐的，而是被老人唬的。
“什么文之巅武之极，我爹说过，自古以来，学无止境，文武都是学问，怎么可能有穷尽，你你你不要危言耸听啊。”陆天小脸急的通红，老人的理论他完全不能接受，所以反应才会这么大。
“呵呵，世人之见，古人云，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其实不然，因为他没有发现第一句的毛病所在。”
“第一句……吾生也有涯？有毛病？难不成是众生也有涯？”陆天歪着脑袋，挠着头皮，想了又想，不得要领。
“你说的也不错，众生有涯，吾生无涯。”老人优哉游哉，昏暗的光晕之下，完全看不出斗笠下的他，究竟是何表情。
“吓！你又逗我，我才发现，你学什么都蛮快的，我身上这么多的精华之物，是我自出生以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一点一滴学来的，而今已经被你学的七七八八了，你不收我做徒弟就算了，还讲这么多大道理，原来是想偷学我的为人处世之道，除非你把你刚刚演示的那几招都教给我，否则这事儿没玩。”
“你想不想长生不老？”老人没有理会陆天的无理取闹，而是正色问道。
“想，怎么不想，你有仙丹吗，你有长生不老药吗，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了，神器总有一把吧，反正看你也无心教我，把神器给我吧……”
一老一小在这里现学现卖，斗嘴斗得不亦乐乎。
……良久，老人手轻轻一挥，陆天发现自己说不出半句话来，只好满脸纠结的看着老人，无奈的表情似乎在问老者意欲何为。
“我也不和你斗嘴了，现在给你两条路走，一条是众生之巅……”老人话未说完，陆天已经开始拼命点头了。
“别着急，这条路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不容易，而第二条路，则是一条不归之路，但是你可以长生、可以去探求真正的文之巅，武之极！”老人说话慢条斯理，而陆天的眼睛已经快听得瞪出来了，老人说的话闻所未闻，但听着又不像是假的。
“你的判断力绝非同龄人可比，我送你一串记忆念珠子，一共十八颗，你要在十八岁之前看完，至于能不能看懂，这不重要，看完之后，你有两种办法销毁掉他，第一种，石沉大海，第二种，遇到危险的时候捏爆它，可保你一命，你不必拜我为师，今夜便是你十八岁之前你我之间最后一见，或许什么时候我还会来找你，，毕竟，你我之间还有约定，这轮回局不解，你我之间就还有缘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不解之缘吧。”
陆天听的出老人话语中的苍凉，但是有话说不出，只得愣在那里。
陆天不知为何，鼻子有些发酸，但为了化解尴尬，只得笑道：“怎么只有十八颗，像我这种以后要做大事的人，怎么才遇到十八次危险，老头儿，还有多少，通通给我，我这个当徒弟的万一死了，你这一脉可就后继无人了。”
“以后遇到的危险会很多，这十八颗珠子很是珍贵，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使用，老夫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梦！现——”老人说完，便消失不见了，就在陆天觉得稀里糊涂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心悸，周围的环境陡然变化，有刚刚那满地木屑的卧室，变成了海边悬崖。
那是海？陆天从未见过海，哪怕是湖水，河水都不曾见过，但此时眼前的浩渺，视野尽头的海天相接，却历历在目，但这不是让陆天心悸的原因，这一切总是显得太过空旷与阴冷，脚底下的海岸，仿佛真的面沉如水，眼前的波澜，也敲不出半点声音，面对大海没有新奇，只有恐惧。
“老头？你在吗？”陆天颤音道，虽然他意识到这是梦，但是，却还是希望有人来帮他克服恐惧。
开阔的海面上，竟然想起了诡异的回音“老头，你在吗？”声音不似孩提那般清亮，声调更是低沉的可怕，在空旷夫人海面上，这句话竟然千遍回响。
“老头儿？你快出来，你吓到我了。”
“儿子，醒醒啦，是不是做噩梦了？”一阵强光射入瞳孔，陆天的眼睛习惯性的眯了起来，待适应了周围的环境，才看到自己躺在老爹怀里。
“你刚刚说的什么老头儿？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了？”陆大有说话声音出奇的柔和，弄得陆天有点不适应，直接呲牙咧嘴了。
“爹，你的声音像绵羊一样，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你小子，做了噩梦还油嘴滑舌的，真拿你小子没办法，起来吃法吧。”陆大有拍了拍陆天的头，正要起身离开，却见陆天再次愣在那里。
“小子，磨蹭什么呢，每次吃饭你小子都是冲的最快的，吃晚饭也是你小子最先跑掉的，快点啊。”
“哦，知道了，我梦到我的手被狗咬掉了，现在看看还在不在，嘻嘻。”
陆大有听完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转身离开，陆天这时才把背在身后的手露出来，手上有一串晶莹剔透的东西，五颜六色的，上面还带有不同寻常的纹路。
“一、二、三……十七、十八，昨晚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忘记数一数，万一师父诳我不就惨了，还好，一个不少，不过，昨天他是什么时候把我叫醒的，怎么没印象了……”带着满脑袋的问题，陆天走到餐桌上。
“老爹，早，今天你可比我快啊，我姐呢？”
“晓兰和你娘早就吃完了，就剩咱爷俩了。”
“那还大眼看小眼的干什么，快吃啊。”陆天反正是不管了，昨天晚上晚都没怎么吃，现在早已是饥肠辘辘了。
“呵呵。”陆天似乎恢复了正常，陆大有暂时放下了但心，吃起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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