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门前,孔昭寒与陆氏夫妇道别。
“天佑啊,淡忘芯片已经注入了,今天你们就可以离开了,放心,有叔叔在,这两个小家伙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我知道你们想回去和陆家做个了断,但孔家真的帮不上忙,再说孔家是东部联盟之首,牵一发而动全身,但叔侄一场,如果你们能在不把孔家卷入的情况下逃回来,孔家上下,绝对力保你们。”听到这里,陆大有似乎要说什么,但却被孔昭寒打断:“我知道你有话要说,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知道你也有苦衷,你又不想连累你孔大哥,不想连累孔家,所以你才会答应淡忘芯片这件事,你知道吗,你当年做出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如果你现在是陆家家主,绝对比天佐做得好。”
“孔叔叔,我从未后悔过当年的决定,否则,我也就遇不到小兰,还请您帮我们保住陆天与晓兰的关系的秘密。”陆大有自知此时已经不得不离开,当下拉住妻子的手,准备离开。
“还有那个姓刘的丫头,我把她的记忆也淡化处理,不知这件事做的,贤侄可还满意?”
“……孔叔叔真是有远见,晚辈佩服……我们先告辞了……小兰,我们走。”简简单单一句话,陆大有停顿了足有一分钟,足见其心中矛盾。尤其是此时,李小兰泪水决堤,不住请求:“让我再看他们最后一眼吧,就一眼,远远的看着就好。”
“小兰……走!”陆大有其实眼圈早已泛红,为了不让泪水溢出眼眶,他紧紧闭上了眼睛,但视线一进入黑暗,就能看到陆晓兰小时候坐在自己怀里听故事,看到陆天伸着小手跟自己的拳头比大小。
远离孔家门口这段路,陆氏夫妇竟然走了二十多分钟,但从此之后,陆晓兰和陆天便成了陆大有和李小兰的禁词,他们俩强迫神经麻痹,人为淡化记忆,昔日本是夫妻逆鳞的子女,如今已经变成了两个火药桶的导火索,只要碰到,那就要以鲜血为代价来偿还。
……
“今天还是别去了,他们毕竟刚安顿好,再说,那只老鼠可能只是恰好看到,再说,您的身材,就算是我看了也会流口水的。”刘紫蕊没想到自己好心办坏事,本只是想提醒孔宪芸,同时为老鼠毛毛开脱,但孔宪芸是孔家少数几个绝对不能惹的人,可惜,来孔家第一天,毛毛就惹到这种煞星。
孔宪芸眼中迸发出危险的光芒:“你想为他们开脱?告诉你,我这里不是讲道理的地方,任何人惹到我,哪怕是惹到你,我也要让他知道痛入骨髓的滋味。”
“要不我们明天再去吧,明天早上就去,现在去真的不合适,再说,您生了这么久的气,肯定也累着了,我帮您捏捏肩。”刘紫蕊以前经常帮爹爹捏肩,是个很乖巧的女孩儿,若非是因为刘书生患了不治之症,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般少言寡语。
“好吧。”孔宪芸虽然不讲道理,但她这个人也蛮好玩的,乘兴而来,来他个天翻地覆,败兴而去,去他个海阔天空,总之一句话,随性。
……
“这就是你一下午调查的东西?”吃饱喝足,审讯开始,不过,毛毛的一只眼睛有点浮肿,大概是陆晓兰下手太狠了吧。
“恩,我这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结果落下了怀疑和虐待,虽然我知道这个世界不公平……”
“打住,没问你这个,你除了调查事情,偷东西,没干过别的吧?”陆天生怕毛毛惹祸,问起问题来算是寻根究底了。
“偷东西,那还不是为了你们两个小没良心的,再就是看看刘丫头现在怎么样了,不过,跟她一起还有一个大美人儿,当时她在池塘中沐浴,那模样,那神态,跟晓兰姐一般无二,我一时看的出神,竟然忘记自己还有嘴巴,结果一不小心,下颌掉了下来,然后,口中口水泉涌般滴……”
“麻烦了!”
姐弟俩虽然知道麻烦,但却不知道是多大的麻烦,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沾枕即着。
起初,陆天睡的还算安稳,但不知为何,睡着睡着,忽然感觉脑袋没由来的剧痛起来,陆天迷迷糊糊醒来后,脑袋的疼痛感却消失的无影无踪,陆天只当是个梦,便再次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陆天,你没有信守承诺。”
“咦?师父,老头儿?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师父呢?”
“我师父经常戴着斗笠穿着蓑衣,跟你现在的打扮一样啊。”
“你怎么就肯定这斗笠之下是凡人之颜,这蓑衣之下,是凡人之躯呢?”
“我没说过师父您是凡人啊,不过,你不是凡人,那你到底长什么样子啊?”
“答案就在你面前,我的斗笠,你来揭开就是了。”
“真的?那你以前怎么不让我动。”
“你以前又没说过要动。”
“还不承认你是我师父,不是我师父的话,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那你到底要不要看为师长相如何了。”
“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好激动啊,会不会是一个大美女呢,虽然我猜多半会是一个干瘦的老头,不过,像师父您这样的前辈高人,肯定不会长的太过随心所欲了。”
“……”
“你怎么不说话,你就算长的随心所欲我也可以接受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点徒德我还是有的。”
“……”
“我揭啦?”
“……”蓑衣之下久久没有声音,但是陆天的好奇心再也按耐不住了,便上前一把将斗笠掀开……
“啊——”陆天从床上惊醒,四周漆黑一片,而陆天浑身冒着冷汗,刚刚的梦中,陆天看到的是一具含着诡异笑容的骷髅。
陆天忽然想起尾指上的灼魂戒,连忙擦了两下。
“拜托,我不是阿拉丁神灯,这种梦你都做得出来,你平时不是很有想象力嘛,做个梦竟然这么俗套。”风飞月一脸无语的从戒指中冒了出来,看样子似乎已经知道陆天做的是什么梦了。
“你能陪我睡吗,我有点害怕。”
“我讨厌小孩儿,那只老鼠不是在地板上嘛,你让它陪着你吧,我最近乏得很,先睡了。”
“你最近怎么了,感觉怪怪的,是不是看上我了?”陆天经过毛毛的教导,把女人一切的不合理现象全都归结为思春。
“大姨妈!不懂算了。”好吧,风飞月有点幽默细胞,至少我不认为,鬼会有大姨妈。
“毛毛,陪我睡一会儿行吗?”
“不行,有什么事情咱们到屋顶上解决,今晚月色如女人一般妖娆,既然月满的时候,狼人变狼,女人来大姨妈,那我们就去欣赏月光吧。”
虽然不知道毛毛为什么这么说,但陆天左右睡不着,索性跟着毛毛爬到屋顶上。
“你不是问我,如何能打败那个罗超吗,我教你的方法就是晒月亮。”
“算了,我现在只是睡不着,我才没那闲工夫晒什么月亮呢。”
“唉,此言差矣,自古以来,关于月亮的传说不胜枚举,比如说,酒剑仙李太白,什么酒入愁肠,三分化作剑气,七分酿成月光,看到没,月光是大有来历的,不是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就可以造出来的。”
“你这说的算什么啊,一点科学依据都没有。”
“赏月,赏月,不说别的了。”毛毛享受的躺在被月光‘熨帖’的冰凉的瓦片上,翘起二郎腿,时不时的竟然哼起了小调。
“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因为我见证着了你在变强。”
“又是晒月亮变强?”
“不说这个了,赏月……什么形状的月亮我都看过,各种颜色的月亮我也都看过,但那一刻的月光,我只在此刻重温到了,别问我是什么,我只是想说。”毛毛今天变得有点奇怪,陆天甚至偷偷掐了自己一下,以确定这究竟是梦还是真。
不多久,毛毛靠着陆天睡着了,陆天想将它抱起来,以防毛毛冻着的时候,却见毛毛闭着眼睛将陆天的手推开,似乎,他很享受靠着陆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