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尘愣然,刚要起身的动作,再次收了回来,目视着天善小心翼翼的从怀里取出一物。看着天善逐渐将黄布打开,露出了“七彩琉璃锺”。
天善透过微弱的让光,估计天色还早,就对着王尘将禅房里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期间,天善说道还俗一事,几经哽咽,好在有王尘的安慰,天善本身就开朗的性格,所以天善才将事情完整的说完。
听着天善的描述,王尘望望天善手里的七彩琉璃锺,嘴里嘀咕道:“这东西我怎么觉得不靠谱?”
王尘的怀疑,天善也是没有反驳,说实话,天善的心里倒是和王尘想的差不多,一个小小的东西,难道真的有空然住持说的那么厉害么?
既然如此,天善对着王尘说道:“要不然咱两试试,如果连你碎体九转的形意拳都受不住,那还怎么去接筑基强者的奋力一击?”
王尘点了点头,无所谓道:“那你先将精血灌于其上吧”
“嗯”天善点了点光秃的脑袋,说做就做,立刻舌尖一咬,一滴鲜亮的金色血液从舌尖溢出,滴落于那拳头大小,泛着七色锺身表面。
“嗤”
伴随着那滴精血的入侵,锺身开始浮出嗡之声,犹如倾诉什么?
树林之中,死一般的寂静,王尘目不转睛望着七彩琉璃锺,发现伴随着天善精血逐渐的消融,那锺体琉璃着的七种颜色也开始逐渐的变得清晰。“赤·橙·黄·绿·青·蓝·紫”如烟花般的绽放美丽。这种美丽,王尘竟然不自觉得开始收起呼吸,生怕打扰了天善。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当七彩琉璃锺吸收完最后一丝精血时,奇异的一幕开始浮现,只见天善双目猛然睁开,迅速咬破自己的食指,屈指一弹,一滴普通的血液飞临其上。
紧接着,七彩琉璃锺,开始强光涌现,珣丽夺目。
“嗡嗡”
低鸣之声,开始不断的传递,再观锺体,开始逐渐变大,并开始向上空移动。
七彩琉璃锺缓缓的旋转,最终在天善的头顶停下。
“嗡”
锺身一颤,迅速落下。透过强光,可以清楚的看见,天善瘦小的身形,稳稳的坐在里面,正对着王尘微笑。
“来吧”
天善这一句话,就像如同敲动锺体,甚为洪亮,发出阵阵回荡。
王尘暗叹,“果然不愧是灵器”便握了握拳头。
碎体九转的力量,王尘还没有真正试过,现在这机会,对王尘来说,那绝对是刚刚好。
王尘大喝一声,双拳探出,对着被七彩琉璃锺包裹的天善而去。
“咣”
一声洪亮的钟声,传递开来,锺声表面泛起一阵空气涟漪。
王尘瞬间被震了回来,双手剧烈的疼痛,让王尘甩了甩双手。目露惊骇望着这七彩琉璃锺,想起刚刚那一拳,完全就像是打在了坚固的铜墙之上。
天善看着王尘举动,咧嘴哈哈大笑,便手掌伸出。
“退”
而那七彩琉璃锺随着天善这一句命令,便立刻强光消减,呼吸之间,便化作了原先的摸样。
天善满意的掂了下手中的七彩琉璃锺,开心道:“这东西倒是真不错”
“嗯,这东西你可要保存好”王尘叮嘱道。
天善望着王尘的双手,此时已经有些地方破了一层皮,便问道:“你没事吧”
王尘摆了摆手,“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二人所做的一切,皆被一双贪婪的眼神所注视。
夏季,是多风多雨的季节,昨夜的狂风暴雨,洗净了空气的浑浊。就连枝叶,也变得清翠不少。
天还没有完全亮,除了一些做饭的僧人已经在忙碌,清灵寺剩下的人几乎还在睡梦中。
清灵寺半山腰,三道身影,身背包袱,步履晃荡的朝山下走去。
这三人正是王尘,天善以及柳无痕。此去三宗院,路途遥远,快则一月,慢则两月有余。其是天善,昨天才失去精血,体力各方面都下降不少。这或许对一般宗门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须知,仙灵大陆,很多实力雄厚门派都是设有传送门,因为这样可以到时有什么不测,互相照顾起来方便。可清灵寺毕竟是个小佛寺,论钱财,实力,名气,都是弱弱无名,更别说有个能构建传送门的恐怖强者出现了。
三人此去,深知道路艰辛,没办法,没有传送门,只能靠两条腿,辛苦不说,中间还要经过很多危险的地方,他们能做的就是硬着头皮,迎着困难往前冲,尤其在王尘心中,既然修炼本是逆天,那他早已做好了历经磨难的打算,大不了等待自己的结果无非就是不成功便成仁罢了,我辈又何所畏惧?
他们步伐倒是不慢,日照仙灵大陆时,三人已经离开了清灵镇,一路向北。
路途中,柳无痕因为和二人平日关系本来就不好,只能把说话的力气用在了走路上。王尘和天善也没有必要去搭理他,倒是一边走,一边闲聊。
不知不觉,三人已经不停走了大半天,天善似乎是由于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便带懒洋洋张起了嘴,打了个哈欠,困意十足。然而就在抬头之际,天善不经意的发现,远处的山脉居然一个太阳,一个月亮。二者形成对立,太阳在三人前面,月亮则与之形成对立。要不是天善仰头,很难发现身后的另一半天上居然出现了月亮。
如洗碧空(诡异),万里无云(死寂),周山群起(避阳),百鸟呼应(哀泣)。太阳如火,折射出万丈光芒,残月如钩,倾洒淡淡银辉。这二者出现,让王尘等人也是前所未见。
“日月同出,真是怪哉!”柳无痕双眉深锁,凝重的说道,同时内心里却是暗自高兴。
最让王尘和天善人感到惊慌的是,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会出现这等诡异之象?毕竟,他们二人皆年少,从小到大都没有出过清灵镇。虽然三人一直往北走,各自心里都有做好应付磨难的准备,可真要遇上时,难免有些不安。
王尘迟迟不前,因为他在犹豫,究竟是继续往前走,过了这未知凶险的山脉还是另寻他路?
“既然不想过去,就让我送你们一程吧”此刻,一道洪亮的声音想起。
应声回首望,见一个中年男子,身着一身黑衣,满脸的络腮胡,嘴角洋溢着阴险的笑,对于这种似笑非笑,王尘却是内心深处的抵抗。
“此人的修为好强!”天善小声的对着王尘嘀咕道。
王尘点了下额头,“此人来者不善,一会你先走,记住,不到万不得以,别用那东西”
天善当然知道,王尘口中的那东西就是指身上的七彩琉璃锺。随即便回道:“要走一起走,你别以为你比我大两岁,就以为有什么了不起,在清灵寺,我还是你师兄”
王尘一看天善较劲,当下低吼道:“你若不走,我们谁也走不掉,那么空然住持的苦心,岂不白费”
这一句深深地刺痛了心,天善不再言语,而是想起了空然住持对自己说的话,让自己沉默。
见天善默认了自己的做法,王尘走向前,淡然道:“你是何人?”
那中年黑衣男子见王尘在这种未知情况下,居然如此冷静,内心倒是十分的由衷赞佩。可惜,今日前来,也是被逼无奈。
中年男子大声道:“小子,实话告诉你,今日我来就是取你性命”
天善一听,对方是冲王尘来的,便上前问道:“他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他?”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目光斜了斜,指着天善说道:“小秃驴,此事与你无关,你最好滚开”
对方如此蛮横,天善也是个性格直来直去的人,再加上初生牛犊不怕虎,正欲上前动手,却被王尘一把拉住,“你忘记了我刚刚说的话了么?既然人家是冲我来的,那么此事就与你无关?”说完,一把把天善拽了回来。
稳住了天善,王尘面色冷青道:“你既然要杀我,可否告知原因?”
面对一个将死之人,中年男子直言道:“你我本无仇,只是你不应该活到今天,还有机会去三宗院修行,倘若出来之后,那么我们天赌庄岂不是遭殃?”
“你是天赌庄人?”王尘声音有些激动,并且双全紧握,发出一声声脆响。
“不错”中年男子点点头,将双手负于身后,凌厉眼神扫向王尘。
此刻的王尘,内心犹如江河翻腾,如果不是考虑到天善,王尘可能早就冲上去拿命相博。由于理智,王尘平定了心,“既然你要杀的是我,与他人何干?”
中年男子脚步开始移动,看似笨重,实则轻盈如燕,缓缓的走向柳无痕,“要放过那小和尚,给你个做主权利”
柳无痕木然的看着二人,尤其在看天善同时,脑海里回想起当时在清灵寺后山,自己无意见天善使出七彩琉璃锺可怕的防御力,那一刻,柳无痕深深地被诱惑住,须知要想得到它,必须得用点手段,经过深思熟虑,最终才决定用王尘和天赌庄昔日的恩怨来助自己达成目的。
可现在真要开口杀自己的同门,柳无痕心里也开始犹豫,虽然这一切都是在自己策划之内,早已料到,但事实真要摆在面前让自己决断时,柳无痕也开始陷入了两难。
然仁慈的心念,始终抵不过自己的贪欲,无毒不丈夫,既然事情已经让这二人知道,不如就一不做二不休,便脸色一变道:“杀”
简单明了的一个字,却充满了无情,无义,王尘和天善万万没有想到,同门如手足,柳无痕居然真的开的了口,一时间,实在让他二人也不知该说什么。
“你也听到了,我侄儿已经说了,那么我也只能做个顺手人情了”中年男子笑道。
“什么?柳无痕原来是你侄儿?”王尘和天善吃了一惊。
“不错,我就是天赌庄二当家,柳千,他的叔父。”中年男子说完,拍了拍柳无痕的肩膀。
柳千的名字,王尘似乎有所耳闻,片刻之后,忽然想起,脸色难看的道:“你就是继天赌庄庄主之后的第二位筑基强者?”
“哈哈,你这小儿居然也知道我的名号”柳千有些自豪的笑道。
王尘知道今天自己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抬头望望天空,叹道:“日月同辉,莫非是大凶之象?”心里忽然有些难过,因为自己却连累天善。
天善看着王尘眼神充满了异样的神情,便笑了笑,“放心吧,该来的总会来,大凶之象,说不定倒霉的不是我们呢?”
对于天善的话,王尘点了点头,就算自己要死,也要啃下对方一块肉,既然无路可退,那就不必再退,生死何惧?王尘脸色一变,对着他叔侄二人放声道“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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