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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禁地里出来的活死人

很小时候,我就渴望拥有真正的探险经历,梦想有朝一日能够去到祖国云南的大峡谷,西藏的雪域圣山,新疆的沙漠古城。

想起自己研究过的那些探险家:第一个登上珠峰的人,埃德蒙-希拉里,第一个登上南极大陆的人欧内斯特-沙克尔顿。他们的经历和冒险精神,令人羡慕和敬佩。但是由于各种原因,这个愿望一直都没能实现,只能从书本上去寻找刺激,并幻想着自己身临其境的感觉。

假如不是亲眼目睹王怡变异事件,假如这件事情跟自己毫无半点关系,我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鼓起勇气,走出第一步。

老深山位于李家村的东南方向,方圆上百公里,山里常年被大雾笼罩,给人一种特有的神秘感。在童年的记忆中,听到的鬼怪传闻,无一不跟老深山有关,有人说,那里并非人类世界,是阴曹地府,有些人甚至见到过一些不知名的野兽和变大了的虫子在老深山边缘出没,更有甚者,说自己见过黑白无常在老深山入口招魂,所有这些可怕的言语已经成为老人吓唬不听话小孩的一种手段,就好像很多老人会说:再不听话,拍花子老头就来了,或者被狼叼走之类的,不过这些话往往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失效。可老深山不一样,当你还是小孩子时你会觉得老深山很可怕,当你成年时,你会更加觉得老深山是一个绝对不能去的地方。

不过,也有少数人认为,老深山里隐藏着比人类世界更加超前的东西,或者说是能控制整个世界的力量,这种说法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得到了最好的证明。

本世纪三十年代,日本鬼子侵略中国东北三省,李家村也没能幸免,并派重兵驻守,同时就修建了许多工厂,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便是开发了老深山入口的关山石场,规模之大令人难以想象。

鬼子之所以重视这里,官方理由是重视这里的战略地势,不过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鬼子是在挂羊头卖狗肉,战略地位重要的说法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图谋老深山里的秘密才是其真是目的。

不过,事情的结果既令人吃惊又在意料之中,正当鬼子大张旗鼓的做老深山文章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怪事:一夜之间,所有的日本兵全都不见了。

新中国成立后,关山石场被立刻关闭,不过,通往老深山的道路却永远无法被阻断,很多人处于好奇的目的,偷偷从关山石场进入了老深山,结果可想而知,没有一个活着出来,这让后继者望而却步。

闲言少叙,两人从我家出发,一路无话,直奔村里的老深山方向开进,首先抵达了距离关山石场最近的十队。

十队这个称呼是生产队时期遗留下来的,十队只有几十户人家,建筑风格却别具特色,有别于北方一马平川的房屋格局,更偏向江南水乡的唯美,房屋依靠地势修建,有的依山,有的傍水,除了整体砖瓦结构之外,还用一些粗大的树干搭建院落,修建空中庭院和乘凉窝棚,就连家畜都住着别墅一样的小木屋。傍水而建的住宅更是别具一格,有的人家用加工过的木头在自家院落里修建了直通小溪边的长亭木桥,即便是雨天也可以漫步在小溪之上,别有一番意境。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会修建在老深山旁边,就像人们看到美丽的玫瑰花,总是忘记花朵背后尖尖的刺一样。

我们来到了一个类似小广场的地方,地方虽然不大,却到处都是小孩儿玩耍和老人休闲的身影,踢毽子,仍口袋,下棋的,听曲儿的,还有打太极的,好不热闹,很难想象这里只有几十户人家。这里村民不多,外来人很容易被认出,好在我是关山镇四中学的教室,也算半拉公众人物,所以刚一露面便被人认了出来。

坐在石凳上休息,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老师,是你吗?”

韩宁冲我努了努嘴,“老李,有人在喊你,是个小屁孩儿!”

我扭头四下里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李老师,我在你身后呢!”

我一低头,发现身后站着一个身高一米左右的小孩子,中分头,略带卷曲,眼睛很大,带着一副圆眼镜,看起来很像徐志摩一类的文弱书生,两颗门牙都不见了,不知道是换牙还是磕掉了。让我奇怪的是,这男孩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

“小弟弟,你怎么认识我的?”我问。

小男孩天真道:“你是关山中学的李晓光,是我姐姐的对象!”

男孩的话让人挺尴尬,略皱了一下眉头,心说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对象?也没听说过小时候订过娃娃亲啊。

韩宁倒是很感兴趣,蹲下来将小孩抱起,强装和蔼道:“小朋友,你姐夫是不是欺负你了,告诉叔叔,叔叔帮你出头。”

那男孩将手放在背后不敢挣扎,看起来有些害怕,我赶忙将小男孩从他手里夺了过来,冲着韩宁骂道:“我是他姐夫,你是他叔叔,瞬间长我一辈儿,好意思说你。”扭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弟弟,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温柔些:“小朋友,告诉姐夫,你姐是谁?”

“我叫林莉莉,我姐姐是林雪。”小男孩嘻道。

此语一处,周围距离我近一点的大爷大娘全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搞得我不好意思。因为林雪时当地出了名的美人坯子,她爸爸还是十队组长,也算是干部家族,所以如果有人能娶到她也算是一种福气。

不过,看着眼前的小男孩,我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并不是因为他姐姐是林雪,更是因为‘林莉莉’这女性化的名字。

我奇道:“这名字是谁给你起的,难道起名字的人没摸到你屁股上的把吗?”说完伸手想抓小孩孩的鸡鸡,但却扑了个空,手一哆嗦,赶紧把小孩放回了地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小声道:“你是女孩儿?”

“是啊,我没说过我是男孩子啊!”小孩说话时,眼睛好像精灵一般眨了眨,不过眼神依然有些异样。

韩宁在一旁吐了吐舌头,讽刺性的冲我竖起了大拇指。我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下去,心说这不算猥亵儿童吧,我问:“你今年几岁?”

“四岁了,不过我已经是个大人了,你千万别拿我当小孩子看待!”

我有点发晕,越发觉得面前站着的自称林雪妹妹的小女孩聪明过头,现在的孩子真是越发早熟,记得自己小时候就跟一个傻子似得,邻居们都叫自己小哑巴,跟面前这个能说会道,口齿伶俐的小古怪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不过,这孩子眉宇之间带着一股灵气,十分讨人喜欢。

正说着,林雪从远处走了过来,大老远便嚷道:“莉莉,又在胡说八道了吧!一个不留神就自己跑出来瞎逛,真让人操心。”

我第一次在学校以外的地方看到林雪,她浑身上下小碎花变装,头上扎着头巾,看起来比在学校里更加清新亮丽。

林雪将林莉莉抱了起来,看到我跟韩宁脸上完全不一样的表情,一脸不解道:“这小崽子跟你们说什么了?”

韩宁抢着说道:“她说她认识李...老师。”

“哦?这怎么可能,我妹妹才四岁,也从没见过老李啊!”

林莉莉嘻道:“姐姐,我就是认识他,他是你对象,李老师嘛!”

周围的大爷大娘全都笑了,林雪的脸腾地一下红的跟猴屁股似得,瞪了一眼怀里的小莉莉,怒道:“别瞎说,赶紧跟我回家去。”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我跟韩宁,尴尬道:“你们俩来十队做什么?”

“我们...我们...”

林雪见状,摆了摆手,“先到我家,然后慢慢说。”

本来不想麻烦林雪,因为,如果调查老深山这事被林雪知道,几乎可以判死刑。不过转念一想,我们在进山前来十队的目的就是了解一些关于山里的情报,林雪的爸爸是十队组长,应该知道的多些,或许对此次探险有很大帮助。况且眼下天色还早,进山不急于一时。

林雪在院子里招待我们,泡了一壶茉莉花茶,又弄了些应时的水果,坐下来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玩玩,没别的事儿!”我简单回答道。

林雪一脸怀疑,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我深吸了一口气,故作无奈状,编道:“好吧,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是想去附近的观山寺,顺便来看看你。”

“看我?”林雪不屑道:“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

我心里一惊,心说难道自己演技不佳,被人看穿了?回头看了一眼韩宁,发现他的一脸的不解,心里骂道:“你小子配合一下不行吗?”

林雪皱着眉头说道:“是不是饿了,想来我家找吃的?”

我一看林雪相信了,心中大喜,不过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故作吃惊状“这你都看的出来?真不愧是林大才女,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还有一件事情,就是韩宁刚回来,想到处转转,于是就想到了你。”

林雪信以为真,让我们先休息一会,回屋给我们拿点心,我朝韩宁使了个眼色,得意道:“怎么样?先弄点吃的,然后在套些关于老深山的有用情报。”

韩宁皱了皱眉,直说我的手段卑鄙,我刚要解释,忽然感到脖子后面直冒凉气,猛地一回头,发现身后竟然站着林莉莉,我一眼就看到了她的眼睛,发现她的眼神中包含着一种令人恐惧的东西,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林莉莉脸上的表情十分得意,撇了撇嘴道:“原来你们是要去老深山,我这就告诉阿姐去。”

“哎,小妹妹,你回来”我冲林莉莉招了招手,嘻道:“我这里有糖你要不要吃?”

“我不要,你这是骗小孩子的把戏,我就要告诉阿姐,你们要去老深山。”

韩宁叹了口气道:“老李,别费劲了。”

“什么别费劲了,这事情要让林雪知道,那还了得...,”我还想说什么,突然发现林雪正拿着点心,一脸铁青的看着自己。

林雪把点心摔在桌子上,怒道:“你们不要命了,去哪里做什么?那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我没听说过有人能平安出来的。”

其实我早就料到林雪会是这样的反应,摆了摆手,心说如今跟林雪费劲解释,不如什么都不说,坚持自己的想法,想到这里,我强硬道:“你不用劝我,我已经决定了,就不会回心转意,你还是想想有没有能帮助我们的地方。”

“我不会让你们去那个鬼地方的。”林雪一扭头,看起来态度坚决。

“对,不能去,前几天从里面跑出来一个活死人,好可怕!”三人全都吃了一惊,一回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林莉莉有站在我们身后,看起来很神秘,这句话就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林雪瞪着眼睛骂道,“小兔崽子,不是让你老实在屋里呆着吗?怎么又跑出来疯?”

林莉莉朝她吐了吐舌头,“就说,就说,活死人,好可怕!”一边说一边跑回了屋子里。

我冲林雪眨了眨眼,奇道:“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有人从老深山里出来了?”

林雪深吸了一口,无奈的点了点头,很不情愿的说:“一旦这事情传开,肯定又会有很多人去老深山探险,无辜送死。”

我一方面觉得林雪说的有理,一方面意识到这件事情可能会对我们此次老深山之行有很大帮助,于是死磨硬泡,一定要林雪说给我听,林雪自知拧不过我,决定跟我们说说。

原来,一个月前,老深山变得有些怪异,天空突然乌云笼罩,像是有一场战争一触即发。每到晚上,乌云里一阵阵闪光好像古代兵器碰撞时擦出的火花一般,不停地冲击着人们的眼球,虽然这种情况之前也发生过,可这次却发生了与以往不同的状况。

就在一个礼拜前的夜里,几乎所有的村民都听到老深山的深处,传来阵阵的轰鸣声和金属滑动声音,声音持续了大概十几分钟便消失了,不过,对声音极其敏感的鸡鸭鹅狗仍然闹个不停,说明老深山的深处,仍然有怪异的事情发生。有些好奇心强的村民为了查明原因,结伴深入探查,结果进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出来。

紧接着,据此二十公里驻扎的北岔部队连夜奔袭而来,将老深山外围方圆几公里内的道路全部封锁,人畜禁行。当然了,官方并没有提及这件事情,只是说在军事演习。外人看着一辆辆坦克和直升飞机像模像样飞来跑去,也都觉得是这么回事,可小道消息却显示,北叉部队军事演习根本就是一个幌子,实际上却是为了掩盖一起特殊的军事任务,跟之前听到的怪异声音有关。有些喜欢凑热闹的村民还特意去问那些当兵的,但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然而,就在军队撤离后的夜里,发生的一件令所有人震惊的事情:有一个人从老深山里跑了出来。

“是之前进去的村民吗?”我插话道。

林雪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此人疯疯癫癫的,跑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嘴里大喊大叫的,由于当时事态紧急,村长紧急联系了镇上的派出所,警方出面控制住了大局,将此人带走,不过十队村民却个个人心惶惶,后来安全局的人开始介入,消息全部被封锁了。”

“里面跑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林雪一字一顿道:“五十年前。被鬼子抓走当向导的二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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