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前辈,小子刚才只是在危机关头胡乱弹琴壮胆罢了,并不是什么隐世家门的人。”千末谦逊的回答着,“小子本迪国人士,因仰慕羽国雅士居而借道赶往羽国不想在这西断山脉中遇妖物所袭与队伍分散迷路才到此地。还望前辈指点明路。”
“别前辈前辈的叫了,都把我喊老了。我叫陈风,是一个道士,在这山林中除妖。你若是觉得叫我声大哥别扭就直接喊我名号得了。”脏老头听着就有些不耐烦了挥了挥手脏兮兮的黑手随意的说着,“那你就先跟着我吧,这山中多妖魔,你一个书呆子没事别乱跑,小心白白把命给送了。”
“呵呵~那就多谢陈风大哥了。”千末听了笑着向面前的脏老头道谢。
“跟我走吧。你小子也还真是命大,独自在这妖林里瞎跑居然还能活着遇到我,真是走运了。”说着陈风就往花海深处走去。
“日落后和这道士保持距离,你的道行还太浅了。”正走着千末的脑海中突然又响起终纪的话语,千末有些意外,不知道这个神秘的终纪到底是藏在哪里说话。
抬头看向西方才发现已是近黄昏了,日头已没有了灼人的热量,晚霞片片花海丛丛这景色还真是说不出的美妙,微风拂过熏香撩人。
***
“哇!好多的大蜘蛛啊!”突然陈风大喝一声吓得千末抖了三抖。“你个书呆子还犯什么傻?快逃啊。”不待千末反应过来陈风就一把揪住千末狂奔起来,身后是一只只簸箕般大小的蜘蛛。
“我靠!你不是降妖伏魔的道长吗?怎么不去把它们给干掉?”千末一边被脏兮兮的陈风拉着在洞穴里狂奔,一边鄙夷而气愤的说着,心中郁闷至极。
一个时辰前,千末老老实实的跟在陈风的屁股后面,陈风就一个人在前面讲的唾沫横飞不亦乐乎,像是几千年没有跟人讲过话似的,要在千末的面前把这些全部弥补回来,整一个话唠,而千末也就只好跟着敷衍的答几句话。
“小娃娃。”
“嗯?”千末不解的看着前面停下脚步的脏老头。
“做好心理准备了。”
“啊···啊——”
然后千末就很不幸的跟着这个脏老头一起掉进了这个复杂的满是蜘蛛的地下通道。
“我靠!你当我傻啊?它们那么多我才一个人一双手,埋都可以把我埋死了,何况我都这么一把老骨头了,你这年青人就忍心吗?你的琴音那么威猛,要不你去吧。”陈风一边拉着千末狂奔一边回过头盯着千末的脸色。
千末听了就立马皱起了小脸蛋无奈道:“不是我不想啊,可是现在太阳都落山了,我也没办法啊。”
“额?你弹琴关太阳下山什么事?”
“···太阳下山后我的琴声就没用了。”千末无奈又很无辜的对视上陈风探究的目光。
“啊?还有这种事?”陈风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就是这样的啊,我现在有必要骗你么?我晚上是从来都不弹琴的。”
“好吧,姑且信你一回。快点逃命吧。”说罢又加速狂奔起来。
“呼呼···现在往哪边跑?左还是右?”千末和陈风躲在一个岔道口隐秘的岩石缝里,一边用手撑着膝盖候着腰大声喘气一边挑起眼睛看向身旁的脏兮兮的陈风。
“呼呼···你问我我问谁啊?”陈风郁闷的看着身旁的白面小书呆,“你这家伙还真是奇怪,为什么我百试百灵的隐身符在你的身上就不管用了呢?真是太奇怪了···”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千末又一边胡乱的抓着油头。
“····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它们马上就会发现我们了。”千末转开视线看向外面心中却是非常清楚自己一直以来都是难以隐藏形貌的,以前甚至连人皮面具都无法带,唯独只能带纱巾,面具这种醒目的东西,当年自己爹娘就常常因为自己的容貌担忧费心···
“等等···让我想想。这地方很不对劲,老是感觉哪里出了什么问题。”陈风按住千末的肩皱着眉头,“我感觉到了一个很强大的气息,离我们很近。这是一个厉害家伙我恐怕都不是它的对手。”
“别想了,它们来了···”千末见陈风还在旁边抓脑袋,看着黝黑深远的洞穴后那些密密麻麻的蜘蛛正在以一个可怕的速度向两人藏身之处爬来,那么多的蜘蛛,耳边全是莎莎的声音,千末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鸡皮疙瘩簌簌的往下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千末就有了些微的密集恐惧症了···
而身边的陈风脏老头不但不理会千末的话还傻傻的从挂在腰间的破布袋子里掏出一个漂亮的八卦铜盘,还有一些符咒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
探头看向身后的洞穴,黑压压的蜘蛛像滚滚洪流般汹涌而来,似乎比刚才的还要多好几倍。
前不久陈风道士本来想借助隐身符来逃出这个该死的洞穴,可是却发现这符居然对我没有任何作用,那些蜘蛛一下就找到了我们,多次险死还生,后来陈风想到一个方法利用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符把我们两人身上的气息附在上面分多个方向遁走引开了那些蜘蛛,这才得空躲在这个一人宽的石缝里。
很快,那些蜘蛛就到了近前来。三米···两米···一米····
当那些蜘蛛几乎爬到脚边时身旁的陈风终于收起了手中的罗盘,汗流浃背的喘着粗气。
千末也不等他喘几口气,一把揪住那只千末反感了许久的恶心的脏手撒腿就往临近的左边通道疯狂飞奔而去。可是没有跑多久就变成了陈风在前面拖着千末狂奔,千末就想不通了,这个看上去一把老骨头的脏老头咋就这能跑呢?简直赶得上百米赛跑的冲刺冠军了。
“前面没路了?”千末看着黑洞洞的前方一下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陈风一边狂奔一边粗声问。
“前面没路了。”千末大声回答。
“怎么没路了?你怎么知道?”陈风听后大声的回问道,一会儿后就是一阵急刹车,“额,还真的没路了。”陈风拉着千末站在通道的尽头无奈的回转身看向后面滚滚洪流般的蜘蛛,“小家伙,看来我们今天是要硬拼一场了。”说着就把千末护到了自己的身后。
“不要害怕,这些只是一些被魔物气息感染了的普通蜘蛛。”说罢就利落的脱下了自己身上那件破烂不堪的又脏又臭的勉强算是衣服的衣服露出了一身精壮的骨骼与肌肉一把裹在了千末的身上,“这是我的道袍,你穿上它可以抵挡一二这些小虫的。”
“唔·····”千末几乎要哭出来了,胃里历时翻江倒海,整个人几乎都要被这臭气熏得晕厥过去了。
奋力的扯着这个所谓的道袍,千末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陈风那个头脑不正常的臭道士是怎么在跟那些蜘蛛拼斗了,他只知道如果自己还不快点从这个该死的道袍里面脱身自己恐怕就要被这东西活活的给熏死了。
“我超!”也不知道那个蠢道士是怎么弄的千末怎么也挣不出来不由得就恼火只好摸出了匕首···
“呼——”好一会儿后千末终于钻出来喘了一口气,一把将那破道袍丢在一边。
这下千末才看到那个脏老头正光着膀子露出一身匀称光泽而富有弹性与爆发力的蜜色肌肉顶着一张符抵挡着密密麻麻的蜘蛛的进攻,那些蜘蛛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一靠近那悬空血色大符就像遇到火焰一般烧的噼啪做响黑烟滚滚焦臭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