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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风随心卷

做个梦很短暂,记忆这个梦很深,忘却这个梦很难。毕竟每个梦都是要醒的,只是梦醒时分剩下的还是梦境余味。

白雨没有用酒去浇愁,平时按时上班。只是在下班无限的空闲中,不自觉地就点起香烟。燃尽的香烟才是紧紧握在手中的,一根接一根地。

删掉了古夏所有的联系方式,却删不掉那串数字在心中的记忆,这就是自欺欺人吧!人在受伤的时候总会做些自己认为符合常规的事。白雨知道一切不会再现,一切也不会忘却,过了做梦的年龄。心的迁就,只有心承担。

带着失恋的心独自在曾经有古夏的城市工作了近一年。在这几近一年的时间中,白雨总在迷茫中逃窜,前行的方向四处是悬崖。站在平静的湖边,看着水中的自己,略带憔悴的脸棱角分明。这次不仅失去的是三年的美梦,自己也沦为带线的木偶。心需要去释放,净化自己偏执的心。

家是温暖,从每年春运拥挤回家的人潮,就知道每个人对于家的热衷。白雨也辞去了工作,加入春运返乡的大军中。春天给人希望,夏天使人勤奋,秋天令人澎湃,冬天叫人思家。

看着车站背着行囊如自己般的外来人,有用肩膀挑着两个大袋的中老年人,他们把袋子放在座椅靠近自己的内侧,手里搓着车票紧张的望着检票口;有拖着简易旅行箱或斜跨着单肩包的中青年人,他们一顺坐在一起,相互交谈着,偶尔会冒出几声爽朗的笑声;有轻装上阵的年轻人,他们都低着头坐在那把玩手里的手机或PSP。年代勾勒着人的思想,时代造就着人的交替。冬去春来,白雨才发现自己已属于老去的那一代。看着那些学生,白雨依稀想起,临近毕业期,相约分离时。

车子慢慢的进入曲折的山区,家在靠近。穿过车窗,白雨看见那熟悉的风景。起伏的高山,一片绿色波涛,傲然的竹子,撑起青春海洋。山涧钻出的小河,清澈的河水迎着突出水面的石头演奏出澎湃的音符,小河歌唱着新生。走下车,白雨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空气,家就在眼前。

现在的山村已不像过去那般热闹,许多的人都在陆陆续续地搬进城里。看着熟悉的坏境,白雨却又觉得陌生了。过去的朋友多数都已搬走,没搬的要么因为工作假期很短,要么就和女朋友直接在外面过年。白雨走在乡村小道,没有人来人往,偶尔的相遇也非陌生人。也曾多少次想过与古夏走在这小道,相依品着夕阳。古夏成了心中永不落下的痛,爱太深也是一种负担。

白雨窝在房间,看着窗外烟雨弥漫的冬景,发现迷离的美是那么安心。那些照射在阳光下的晴朗,清晰的让人心慌。或许心里的阴霾搅动着黯然的心,一曲殇。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当白雨走在入冬后略显凋零的小道,发觉自己的隔离只是在逃避。有些事无法说明,有些人无可忘怀。而当过去再次浮现时,也只能对着自己说声---再见!

面对葱绿的山峦,隐没在层叠的山涧中那股幽暗,寻找光明的方向。白雨约了几个朋友,相约一起攀上那山顶,体会那一览众山小的豪迈心境。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汗悄悄地冒出并扩散着。累,是终结安逸的繁忙。平凡的人平凡的心,平凡的人遇见平常的事流露的就是常态的心。众人皆醒我独醉是心中事无处说,并非展现异同而是心中念想太深而自醉。当行走在山巅,空气净化着心灵,那份专注让人忘了所有,心中独留一个念头---上山,眼观四下---再高终踩在脚下,抬头望天---一切都是浮云。

爬山可以缓解人心中的压抑,可以让新鲜的空气净化自己,但总不会一直都在爬山。那些曾经的过往总是叫人不胜想念,美好总是留在过去的小河中,流向大海。多少次,白雨看着手机,默默沉思。或许一切都是那么让人自恋,恋的始终是最在意最想珍惜的。生活本就是这样,你走了,别人又来了。我们都是彼此故事中的插曲,都会有一个结局在勾勒。白雨也明了,而现在古夏却是他故事里的伏笔,一直活在他的故事中,无法抹去。就算知道古夏已经开始了新的感情,白雨依旧独自沉沦。

白雨看着山下曲折狭窄的小路,每个人的一生都有许多路要走过,都会面对各式的峭壁与悬崖,我们在夹缝中生存。回头看了眼方才走过的路,来时路不平坦。一个自我放逐的想法落在心间,独自在一个全新的陌生环境中,看春暖花开、细水长流。

再次踏上旅途,这次白雨只和爸妈说了句“朋友那边有安排”。一切只为了家里安心,不再是孩童般地年少。人渐渐长大,就会不自觉地冒出那份担当。一个陌生的目的在等待,前途的渺茫如同此刻白雨的心境。自从缺少了古夏,生活似乎脱节,没有任何激情。

SZ位于天朝的一侧,有着同样四季分明的天气,有着城市的喧嚣,有着蝼蚁般的人群。天朝很美,美到只能看见笼罩在夜色下的灯火辉煌、缤纷色彩。夜色阑珊中,白雨首先要寻找一个住的地方。在他乡,生存着......

站在旅店的窗台仰望老家的那片天,星空中繁星点点。白雨似乎闻到家的味道,缕缕乡愁爬上来。转身坐在电脑前,写下“情思下玄月,窗自怜,人在杯中游,愁难收”。爱到深处,情更浓,愁难了。时光在流逝中不停地叠加着岁月的厚重,过去已渐渐石化不羁地压迫着。待一季梨花再开时,海棠堪撑否。天色已晚,白雨还是洗洗上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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