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乐场玩了一会儿,几个人终于兴尽地准备回去。
章城抱着雅儿走在中间,这时小丫头突然指着前面喊道:“是傅伯伯!”
傅伯伯?章城顺着她的手望去,只见那边有一个皮肤黝黑体形魁梧,看上去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走过。
对雅儿的任何举动,章城都不再掉以轻心:“你认识他?”
“嗯,”雅儿点了点头,“他是爸爸的好朋友!”
章城确定自己并不认识那个人,那么所谓的“好朋友”就是指未来的?他想了一下就让陆倩他们先回去,自己抱着雅儿偷偷跟上了那个人。途中他向雅儿询问更详细的情况,小丫头就在他耳边低声说:“傅伯伯的名字叫‘傅威’,在未来是经常跟着爸爸去外面做事情的人,我记得他很会打架还很会搬东西……”
听雅儿对傅威的介绍,他倒像是章城未来的一个打手?
这时傅威转入了前面的街道口,章城和雅儿跟在他后面绕进一条小巷。最后他们来到一个门前面,被一个穿花布衫的年轻人拦了下来。雅儿不等年轻人问自己来干什么,就先声夺人地对他说:“我们是跟着傅威来玩的。”
“呃……”年轻人犹豫了一下,竟然真的给他们让开了路:“那就请吧!”
章城稍微呆了一下才走进去,同时心里很好奇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有人看守偏偏又三言两语就放人通过?前面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章城抱着雅儿顺着声音走进一个小型仓库,然后心里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小仓库里面弥漫着香烟的雾气,一群人分散在五六个宽敞的桌子周围。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男人,只有少数几个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女人。他们脸上带着欣喜、沮丧、狂热等不同的表情,有人阴沉静默有人念念有词有人大声聒噪。他们面前的桌子散落着扑克牌、骰子、牌九和红花花的钞票,很显然这就是一个非法聚赌的窝点!
怪不得外面的路上要有人看守,然后听到雅儿报出“傅威”的名字就放行。可能傅威是这里的什么人,而且那个看守的年轻人觉得章城就算是警察,也不可能带一个小女孩来这里侦查。
看到眼前的情景,章城忍不住心里嘀咕:那个傅威到底可不可靠的?
他环顾了一下赌场周围,并没有在人群中看到傅威的身影。仓库对面有一个小小的后门,傅威很可能是从那里离开了。后门边上有两个人站立守卫着,估计那种地方就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章城对这里的环境很不适应,既然找不到傅威就准备带雅儿走人,这时怀里的小丫头突然提议说:“既然来了,不如顺便去赢一些钱吧?”
“……”章城无语了一下,“你以为想赢就能赢啊?”
“当然能啊!”雅儿好像很奇怪,章城居然会提出这种问题。
章城看到女儿认真的样子,立刻意识到她难道有什么作弊的办法?
就在他睁大眼睛心跳加速的时候,雅儿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用骰子赌大小的桌子,靠在章城耳边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等会儿偷偷地挠你……只挠一下就是开小,挠两下就是开大。”
“呃……好!”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章城走到了那个赌桌面前。
这时庄家已经把骰子摇好,赌客们一个个拿出钞票压在各自选中的地方,除了大小之外还有压豹子、单个点数、点数总和、点数组合等不同的玩法。雅儿的手在章城胳膊上轻轻挠了两下,章城于是拿出一百块钱压在了“大”上面。
来这里玩的人大多相互不认识,章城下注一百块钱也属于玩得很小的级别。但是他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跟周围这个乌烟瘴气的环境实在格格不入。许多人看到他都有些鄙视,似乎觉得他带小孩来这里真是不道德。当然这种鄙视只限于眼神,谁也不会节外生枝地多说什么。
很快庄家打开盖子,里面的骰子是三五五大!
“这样就赚了一百块?”章城拿回自己的钱,感觉简直是太过瘾了。
他以前过年回乡下的时候,偶尔也会跟一些亲戚朋友赌两把,但是那种赌博根本就无法跟现在相比。章城现在可是开了“外挂”在玩,这种阴暗中掌握着绝对底牌的快意,可不是把输赢交给未知的运气所能比拟的。
看到章城好像很激动的样子,他怀里的雅儿也得意地笑了起来。在这种人多口杂的情况下,章城当然不会追问她怎么知道结果。以雅儿这些天神奇的表现,赌博作弊似乎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能力。而且看她这么熟练还懂得用暗号,肯定在穿越时空之前也干过类似的事情。
接下来庄家再次摇动骰子,雅儿等他一摇完就在章城胳膊上挠了一下。不过章城拿着手里的一百块,想了想之后还是压在了“大”上面。结果庄家果真开出一二四小,章城刚赢来的一百块就输了回去。他装作很沮丧地叹了一口气,实际上内心的激动一点都没有减弱,因为这一局他本来就是故意输掉的。
章城控制着输赢的比例,有时赢有时输跟其他人几乎没有两样。
有时赢多了他会把钱收入口袋,然后输得多了又会把那些钱重新拿出一部分。有一次遇到豹子被庄家通吃,他也跟着发出了晦气的嘘声。他每次下注的钱数也各不相同,一百、两百、三百都有,这样久而久之谁也看不出他输赢的数目。
最后章城口袋里的钱已经足够多,于是把手中的八百块钱全压在了“大”上面。这算是较大的一笔赌注,旁边的其他人都向他看了过来。章城毫不理会这些人的目光,只是专注地看着庄家手中的盖子。等到盖子揭开露出“二二五”三个骰子,他才露出一个无比肉疼的表情——这把又输了!
“爸爸,我们回去吧?”雅儿适时地说道。
“嗯。”章城不甘心地看了一下赌桌,抱着小女孩走出了这个赌场。
他在走出门口的时候,可以听到后面有人在低声谈论:“这个小伙子还是太冲动了,我看他本来应该是赢了一些的。”
“这一把他是全输光了吧?”
“应该是的!赌桌上哪能像他那么玩?”
“年轻人太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