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章城将雅儿送回到李欣那里,然后在小丫头郑重其事的催促下,李欣也吃下了一颗“机体改造药丸”。这回章城还是空着肚子过来,很可惜李欣却没有再留他吃饭的意思,就算有雅儿在旁边帮忙说话也没用。大概李欣觉得总让一个男生“蹭饭”不太好,章城只好满怀失落地自己去食堂吃。
等他吃完回到宿舍,时间已经是晚上将近七点。
宿舍里只有卫华一个人,周明和赵海阳则是去上自习了。章城打开周明的电脑,上网浏览最近这段时间的新闻。他主要搜寻有关拐卖儿童或者意外事故之类的报道,然而找了很久也没见哪一个可以跟雅儿联系起来。这时有一个不起眼的新闻标题,突然引起了章城的注意。
“外太空遭遇电磁风暴,导致多国的卫星通信短暂中断……”章城立刻用鼠标点开那个新闻,据该文章报道在星期五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地球的外太空突然遭遇强烈的电磁风暴袭击,当时某些处于夜晚的地方甚至出现了“极光”。专家称这是一种罕见的天文现象,研究它发生的经过将有助于人类探索宇宙的起源……
章城对照电磁风暴降临的时间,正好就是他的电脑被雷劈坏掉那一刻!
“不会那么玄乎吧?”他反复看着这则新闻,理性上还是觉得这应该只是巧合。
……
当天深夜睡觉的时候,章城又一次进入那个奇怪的梦境。
梦中他的心境变得非常安宁,并且看到了那个庞大复杂的神秘蓝图。蓝图内部蕴含着无穷无尽的信息,同时又混沌晦涩就像处于沉寂的状态,只有一个极微小的部分被“点亮”了起来。
这个被点亮的部分可谓渺小,估计就连整个蓝图的十亿分之一都没有,而蓝图的其他部分就还是跟之前一样晦暗。但就算只是十亿分之一被点亮,其内部也有着超级复杂的形态。章城不停地观察着、探索着它蕴含的信息,接着心里忽然有了某种明悟——这其实就是一个物质结构图吧?
章城的视野不断深入进去,清晰看到了一个由无数微粒组成的结构。它们整体上的模样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就是今天雅儿异常重视的糖果……或者说机体改造药丸?这种物质的结构被“点亮”,让章城可以百分百看清其内部的形态,包括原子分子的组合等等都毫无遗漏。
章城回想起下午在篮球馆,当时让他产生既视感的似乎就是这东西?
第二天早上章城醒来,昨晚的梦境又变得有些模糊。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他坐在床头喃喃地说着,再想回忆梦中的细节却发现不可能了。他只记得做梦的时候是很生动很真切的,就像那些“机体改造药丸”的物质结构都被他清晰把握,如果有重塑物质的机器都可以直接复制出来。可是他同样也知道,所有的梦在做的时候都会“很生动很真切”。
最后章城打了个哈欠,起来刷牙洗脸就吃早餐上课去了。
今天第一节高数是在大教室上,章城来得比较早教室里并没有多少学生,不过前四排却已经放满了占座的作业本。他哼哼了一下走到了最后面去坐着,当然也有一些学生根本不理会这种把戏,直接把那些作业本扔到旁边就坐上去。占座这种事情说白了没有任何强制力,只要别人不买账那就什么都不是。
随着上课的时间临近,教室里的学生数量渐渐多了起来。
这时章城突然听到一阵议论声,然后一抬头就看到雅儿走进了教室。
女孩穿着漂亮的粉色童装,肩膀上还跨着一个可爱的小书包,进了教室就四处张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这只超萌小萝莉一出现,立刻引起了所有学生的注意,有些女生甚至陷入了两眼发光的状态。雅儿没有理会这些人的目光,一看到后面的章城就欢欢喜喜地走过来,在他旁边一个空位上坐下来说:“爸爸!”
“呃……你怎么来这里了?”章城问道。
“我是来旁听的。”雅儿回答。
“……”章城愣了一下,“你能听得懂吗?”
“喂!”雅儿被小看了很不高兴,“我可是你的女儿耶!”
这算是什么理由啊?章城笑了一下只好点头说:“那你就坐着听吧,注意不要打扰到别人。”
“嗯。”雅儿答应了一声,又从小书包里拿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认认真真地坐在那里仿佛真的来听课一样。不过因为她身子实在太小,本子和笔搁在桌面上就显得有些过高,让她看上去更像是在玩过家家的游戏。
大学里的气氛比较自由,像高数这样的公共课程外人也是可以随便旁听,上课的老师基本上不可能赶人。章城觉得他和雅儿坐在后面应该不会有问题,然而他们没有想过去打扰别人,却有人非要凑过来打扰他们。
雅儿才刚坐下不到一分钟,陆倩和班上的几个女生就围了过来。
“你好啊!”陆倩笑眯眯地对雅儿说。
“陆阿姨好!”雅儿应道。
说完她看了看其他女生,同样非常乖巧地喊人:“阿姨们好!”
“不要叫阿姨,叫我姐姐!”一个圆乎乎的女生故作生气说,同时还特意装可爱地嘟了嘟嘴。这个女孩名叫康乐乐,因为长得很富态所以私底下被人叫做“康师傅”,章城对她在自己面前卖萌感到很是愤恨。
雅儿对她倒是很有礼貌,只是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你们跟我爸爸是同学,叫姐姐的话辈分就不对了。”
“你还真是章城的女儿啊?”康乐乐笑。
“那当然了!”
雅儿回答得非常肯定,可惜她的话都没有被对方当真。接着其他女生也和康乐乐一起逗弄她,让雅儿应付得颇有些吃力的样子。好在很快上课的铃声就响起,这群女生才终于消停了下来,章城看到雅儿还偷偷地擦了擦汗。
“辛苦你了。”章城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没办法,应酬嘛!”雅儿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