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句话推断出,烈火女应该非常了解若冰,也可以推断出,若冰的能力似乎也并不是掌握的炉火纯青,至少不能做到想灭火就灭火,而不把其他什么冻坏了。
“可是小冰可以像刚才那样把你的珠子冻住再返回你嘛。”我想她肯定想到了这个问题,我就是好奇她的自信来自哪里。
烈火女狡黠一笑:“我点那倒霉蛋的时候,可没扔什么东西出来。”
我突然对那些小喽罗喊到:“快摸摸身上。”
那群贴墙的打手混混们愣了半面才明白我的意思,全部吓坏了,哆哆嗦嗦地摸着自己的身上。
油头男最先摸出了端倪,然后真的哭了:“别摸了,上衣里侧兜里。”
谁都不知道烈火女什么时候动的手脚,也没人敢去把身上的导火珠掏来扔了,因为比速度的话明显他们来不及在烈火女把他们当蜡烛点了前完成这个动作。
“怎么,你们还想休息一会儿?”
烈火女发声威胁,油头男他们不得已只得战战兢兢地缓慢朝雄哥移动。
他们是骑虎难下,不做这个势头下场肯定是‘蜡烛成灰泪始干’,做这样的样子吧,谁知道我们会怎么样他们?所以场中就出现诡异的一幕,一群五大三粗的黑衣汉子像个扭捏的小娘们似得一点点朝着始终坐在椅子上巍然不动的墨镜男靠近,其间这些倒霉蛋的目光不停地在烈火女和若冰之间来回交替。
雄哥身后的小弟们,虽然也是惊弓之鸟,但却素质很高,他们自觉地走到雄哥前面,颇有竖起一堵人墙的意思——他们边走还边摸身上,似乎因为确认了没有被搞上那致命的珠子而舒了口气,底气更足了。
烈火女不动,若冰也就不动,她并不在意那群人的动作,注意力始终在烈火女身上。
现在场面上是这样的:我站在雄哥和胡老大的后面,黄毛靠着胡老大,胡老大挨着雄哥右手站着;雄哥前面不太远的地方排了四人人墙;若冰则在人墙的右侧不远处,若门拉着若图在若冰的身边,而若弁,若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雄哥的左手处。
此时我仔细数了数黑衣小混混们,大概是六个人,他们已经来到了四人人墙前面,却很为难,不知道下一步咋办。于是他们六人又眼巴巴回头看烈火女,烈火女冷笑道:“还想要活命吗?”
六人犹豫了一下,其他五人看着油头男,看来他也算是个小头目。油头男一咬牙,对我们一抱拳:“对不住了,兄弟们。”然后就扑了过来。
雄哥的四个小弟自然作势上前迎战,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忽然传来了奇怪的咚咚声。
所有人有呆了呆,那4V6也停了动作,然后下意识寻找起声音来源。
声音有些沉闷,像是敲打后重门板一般,不过几秒的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雄哥脚下。
声音就是从他的下方传来的。
在十几号人如聚光灯一般的目光注视之下,雄哥轻轻叹了口气,站了起身,把椅子挪开。
我和胡老大、黄毛、若弁都朝外站了站,把中间空了出来。只见雄哥掏出一把小刀,蹲下身,把地毯割了四四方方一块下来,露出了下面的地板。然后他掏出一个遥控器一般的东西,按了一下。只听滴一声后又是一阵“吱吱嘎嘎”的机关活动声,紧接着,地板开始移动,露出一个一人宽的小口。
最后,从里面爬出一个小小身影。
那身影的主人不过一米过点,最多有个一米四的样子。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和黑色的短裤,一双灰的运动鞋。他的短发到耳,面容属于中性的清秀,但有几分与年纪不符的坚毅与果敢。
看起来,这似乎正是一位年纪十二三岁左右的男孩子。
“雄叔叔,谢谢你。”那孩子仰望着雄哥道。
“……你可以不用出来。”雄哥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言语中的关心无法掩饰。
“因为我,已经死了一个人了。”那孩子把‘我’字咬的很重,好象是很内疚一般。
雄哥又叹了口气:“今天牵扯的无辜,都记在我的身上。我欠你母亲的,我惟有如此才能还清。这些都与你无关。”
雄哥也不是个无情之人,今天闹到这个地步他都一直不肯暴露这孩子的存在,想必他已经做好了自己承担的打算。可是这孩子却也忍他再为难,更不想看到再有人为此受伤甚至死亡。
“可他们是为吴敌而来。这就是我吴敌的事情。”小男孩望向雄哥的眼睛里闪动着哀求的神色,别人或许看不到,可在旁边的我却看得一清二楚。我有点奇怪,但一时还不明白。
雄哥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口,然后再次叹气——他怎么就有那么多气可叹哪?
小男孩看了看烈火女,他的眼中有恐怖的神色,虽然很努力掩饰,但在场的所有大人都能一眼看穿,他语音略带颤抖地道:“如果我和你走,你可以不要再去骚扰我的家人,还有雄叔叔吗?”
烈火女不屑一笑:“若不是为你,此等凡夫俗子我们根本没有空搭理。”烈火女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就算你们想主动来找死,也找不到门路。”
这句话也没错。虽然不知道她说的鬼灵是什么样的组织,但就从我第一次去特殊教育学院的经验来看,她吹牛逼比我们厉害的组织怎么地也得是隐藏在很难找到的地方吧。
小男孩捏紧了拳头,道:“那,我和你走。”
“不可以。”若冰打断了小男孩和烈火女的谈话。
烈火女冷冷地道:“人家愿意跟我们鬼灵,你没权利阻止。”
若冰油盐不进地道:“他不可以跟你走。”
烈火女笑了,自然是嘲笑的样子:“你难道要和他说,你们可以保护他,保护他的家人,所以不用怕我们?”
若冰摇头:“我不能。”
烈火女瞪她:“那你在这里废什么话?”
若冰看了看那孩子,那孩子咬着下嘴唇,似乎带着一点希翼地回望若冰。
若冰收回目光:“他的家人,有圣联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