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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牛刀小试

命运如果是一场赌局,静书已经散失了坐庄的机会,遗憾的是,赌场给她准备的丰厚筹码,是她这一辈子都挥霍不光的。望着这样一盘日渐清晰的命局,她想到了那个幸运的倒霉蛋——李白。谁会懂一个一心从戎却被逼作一个诗仙的灵魂所历经的苦痛。当皇帝大手一挥御批给他一张全国旅游通票,让他可以不带分文行遍中国,享用着各地政府看在皇帝老儿面子上准备的大小心意,他心里的憋屈想必也成了震动太平洋的深深叹息吧!

生活中的苦难如果过分轻薄就会严重打击人的存在感。此时的静书就丝毫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心情消极的时候应该积极地做事,否则就会沦落成无耻的混蛋。”静书对着镜中的自己喃喃自语。可是做什么才是积极的呢,静书不禁又陷入了沉思。上天也许真的对她有所偏好,她的烦忧总是像初秋的枫叶红的不透不纯粹,刚有那么点意思就又充充结束了。

一个普通的没有人想要知道几月几号星期几的日子,静书像往常一样在课堂上神游。突然一声断喝:“给我抄‘1’字10万遍!”让静书的灵魂从半空跌碎在了教室坚硬的水泥地上,震得她脑袋翁翁乱叫,头痛欲裂。“又是一场弱智折磨弱智的无聊剧!”静书随口嘟囔着。

“洪岩静书,你说什么,给我站起来!”朱老师气极败坏地吼道。

“我说,弱-智-何-必-为-难-弱-智-----”静书故意拖长声音道。

“谁,谁弱智,你说谁弱智呢?”

“这就不必了吧,说白了多没意思。”静书觉得好可笑。

“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朱的声音更大了。

“那不说呢?”

“不说,不说你今天别想回去。”朱的血管似乎快撑不住了。

静书本想不了了知就算了,可是看朱老师那胀的像得了猪头疯一样的脸看来不说是真回不了家了。说实在,她也不怕这姓朱的,可家里的老爸还等着她回去煎药,耽搁不起啊。

“你和贾文龙都是弱智!”

贾文龙是全校出了名的头号弱智种子,幼儿园带小学总共念了八年书,能写的字也就只有“1”。上课还老爱在屁大点教室里搞“全球巡演”,拍拍张三的屁股,摸摸李四的头,老师叫他站住,他问老师“吃饭了没有”,你再说点别的,他准说“老师我今天胃口不好,早餐吃了三碗”,至今为止唯一能生效的处罚措施就是写“1”10万遍。据说这“1“还是贾文龙他那早已过世的太婆婆教的。贾家原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有钱人家,据说贾文龙的爷爷30岁前没自己穿过衣服,50岁以前就干一件事——走南闯北地赌钱。解放前提前得到消息说要革地主的命就把自己家所有的财产都送给了邻里乡亲。人赠外号“贾败家!没想到贾败家还真是个假败家,解放后贾家因为没有任何财产被评为贫下中农,成了又红又专的好苗子,那些得到便宜的乡亲倒是个个遭了殃。

不知是这贾姓有蹊跷还是贾家的命数尽了,自“贾败家”起这贾家的子孙就一代不如一代了。贾文龙出生的时候,贾家想扭转一下家族的颓势,给她起了个响当当的名字——文龙。可这贾文龙天生就是个“白瓤”,脑子里一点墨都装不下。于是人们又从“目不识丁这个成语中得到启发,并与他的姓氏巧妙融合,为他更名“贾(假)识丁”,英语叫名叫“贾斯汀”。这话传到贾老太的耳里,这位风烛残年的名将之后终于坐不住了,暗地里不知用了什么妙方竟然花了九九八十一天时间教会了贾文龙一个“1”字。也许是年龄实在大了,也许是教学的过程太过艰辛,也许是知道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有进展了,总之在贾文龙会写“1字后的第二天,贾老太就驾鹤仙游了。

又过了五六七八年,不知哪个天才的老师终于在万千言语中找到了一句能与贾文龙直接沟通的话——给我抄‘1’字10万遍!

朱老师一向自视甚高,以“小诸葛”自谦,如今却被静书拿来与贾文龙相提交论,顿时七窍生烟,头发根根直立。可当他刚高举教鞭想教训一下静书的时候却被韩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最后一排踩着课桌跃到讲台前半空接壤了。老朱虽怒气难消,可是看韩新那一幅吃人的架势也就只好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咽。

但是各位看客也别高兴的太早,上过学的都知道,这种事肯定不会就这么了了,见校长是必须的。静书和韩新在全校师生的共同见证下,双双被押到了校长室。校长的处理充分体现了以人为本的教育理念,让静书写1000字的检讨,并明确要求要交代清楚凭什么说朱老师弱智。静书暗暗好笑,一群掉进猪粪里不知猪屎臭的笨猪,我都不想让你们太难看,你们却非逼我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那份检讨书的内容至今时间太久已无从考证,不过日后一首名为“朱(猪)是弱智的一千个理由”一直在学生中广泛传播——朱(猪),你的脸上有两个孔,圆圆的脑袋空空空空。今天的我有一点空,想把你的问题简单说说。别怪我不肯为你详细解说,你的脑袋与众不同,理解起来会困难重重。既然如此何必强求,不如吃饱喝足上床睡觉,少想问题脑袋不痛。可惜你脑髓不够很难想通。看你如此勤奋,如此刻苦,让我如此感动,如此心痛。长的弱智不是你错,可你为何自不量力要当老师,一个法子用一辈子,你不嫌烦我听的头痛,说你是弱智你别不信,你的弱智有一千理由。师生一场,我暂且替你保密。别怪我没有替你遮掩,是你苦苦相逼,让我无路可退。如果明天你是弱智就此传开,请相信我依然为你感到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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