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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朋友身已死

苏龙拔足如飞,十二桥马中的流云步法虽然没有达到飞檐走壁的境界,但比起常人,快上一倍不止。三跨两跳,从四楼下来,不过十秒时间,楼道里还在响着空荡荡的回声,而苏龙已经冲到了夜色中。

冲出楼梯之后,站在夜色下,苏龙却听不到了王贵的喊声,一时间不知朝哪个方向。慌乱之中胡乱认定一条道路就冲了过去。围着小区绕了几圈,也没有发现王贵。既然王贵喊了抓贼,这会应该紧追小偷才是,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会去哪里?

苏龙站在一处小区路灯下四处打望,楼上没有睡着的住户都打开了窗户,探出头来试图一看究竟。这些住户有很多都是附近大学的大学生,好奇心比较重。而且最近小区内出现好几起专门偷盗学生钱财的事情,所以大家也都希望尽快将小偷抓到。

很快,小区其他保安从保卫室跑了过来,手里都拿着电棍,一个个凶神恶煞,似乎是见到小偷必置于死地一般。

“喂,看到小偷了么。”看到苏龙站在路灯下,高声问了一句。

苏龙经常很晚回来,和这些保安都打过照面,大家都是熟脸了:“没有,我刚刚听到王贵喊抓小偷,就冲下来了。”

“奇怪了,我们刚刚也听到王贵喊抓小偷,怎么一下就没声了,总不会这么快就追到小区外面去了吧?”

“不可能那么快!”

几个保安胡乱说了几句,电筒不停朝周围照射,小区里静悄悄的,除了保安并看不到其他人影。

“大家找一找,王贵不可能追出去!”正说着,突然有人高声叫了一声:“王贵在这里!”那保安看到花丛中躺着一个人,电筒一照就认了出来。一伙人赶紧围上去,见王贵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知道不妙。

“快打120,叫救护车!”有保安叫道。

“快点啊!”

“王贵,王贵,你没事吧!”

…………

苏龙却是已经看了出来,王贵两眼发直无神,嘴唇微张,脖子与身体成九十度夹角,明显是被人扭断了脖子,断了气息。

“能有这种手段,看来也是习武之人。学了武功却出来当贼,真是糟蹋了武功。”苏北人一向重情重义,苏龙也不例外,又和王贵交情不错,如今死在他的眼皮底下,心情当然非常沉重。

后来,120救护车,警察都来了,正如苏龙判断,王贵死了。当天晚上,所有在场保安人员以及苏龙都被带到了公安局做笔录。第二天一早就给放了。

从公安局出来,苏龙就有种不祥的预感。现如今警察只管拿着朝廷俸禄,对于老百姓却很少在意,恐怕这件事也只能上到案件薄,能不能找到,多长时间能找到还真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在公安局里,多年没有头绪的案子比比皆是。等到王贵入土为安,风口浪尖一过,那些游手好闲的警察恐怕又得用上拖字诀了。

果不其然,正如苏龙预料的一样。一个月后,苏龙再到公安局询问王贵被杀一案的进展情况时,几个办案民警已经没有了王贵入土头七的态度,坐在电脑前玩着斗地主、四国军棋游戏,对苏龙爱理不理。

苏龙看到眼前警察的工作作风,一时气急,大叫了出来:“你们身为人民警察,不出去追查杀人犯,反而在这里打游戏,你们难道不有愧于心么!”

坐在最前排的年轻民警被苏龙吓了一跳,拍案而起,气急败坏地瞪着苏龙:“你这是什么态度!这里是警局,不是学校,再大呼小叫就把你扣下来!”

“扣我?我没犯法凭什么扣我。”苏龙没有半点放低声音的意思,整个人显得底气十足。自从习武以来,脾性的确有了惊人的改变,以前不论什么都会自认委屈、息事宁人,而今一点点憋屈也受不得了。

年轻民警稍微一愣,认为苏龙说的有理,一时找不到扣下苏龙的理由,整张脸都僵住了。

“在警局大呼小叫,扰乱警务,就凭这一点就可以拘留你15天。”门外忽地走进来一个步履稳重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打材料,顺便把苏龙的问话接了过去。

“曹队。”

“曹队。”

几个年轻民警连忙站起来对这人打招呼。

其实,这年长民警名叫曹鸿,是南通市公安局的老刑警了,二十年前在厦门鼓浪屿海军陆战队服役,几年的海水浸泡,打磨了一身的硬功夫,就是如今,只要是时间允许的情况下,还是会到长江里浪里翻花。游泳技术之高,在整个南通警察界是出了名的。当然了,曹鸿会的不止这些,还有就是一身霸道的外家功夫,练了二十几年的蔡李佛拳。

蔡李佛拳在福建广东沿海一带广为流传,而当年曹鸿所在的海军陆战队队长就是广东新会人,为了学习蔡李佛拳,曹鸿当年没少拍当时那队长马屁。

“扰乱警务,斗地主也叫警务吗?没想到我们的人民警察竟是这么办公的。”苏龙不自觉冷哼了一声,心中的鄙夷不言而喻。

年轻民警气的火冒三丈,面色蜡黄,恨不得拿起警棍往苏龙身上摔上几棍。

曹鸿明显沉稳许多,自知理亏,不动声色地拿起水杯喝了口茶。办案多年,接手的案子数不胜数,像苏龙这样年轻气盛,说话不顾后果的年轻人也见过一些。此刻遇到苏龙,自然有处理方法。

不论如何,上班时间玩游戏都是不对,如果这事传出去了,影响不好,或者这小子把此事往上一捅,说不定会出什么篓子,先稳定对方的情绪再说。

“年轻人,挺狂的么。”曹鸿呵呵一笑,在警察局摸爬滚打二十余载,大大小小的人物都接触过,但是像苏龙这样的到警察局还这么狂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见苏龙正在气头上,免得此事闹出笑话来,主动转了话题,“王贵的案子不是没查,是没什么进展。实话告诉你吧,这个案子有些棘手,杀人凶手并非普通的小偷,从尸检结果来看,能将脖子扭断,足以证明杀人凶手是个功夫高手。而且他的杀人手法和六个月前发生在港闸区的一起杀人案如出一辙,很明显是同一个人干的。那个案子查到现在也还没有任何头绪。身为人民警察,职责就是伸张正义,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捉不到凶手,我们也着急。”

“坐吧,有什么话坐下来谈。”曹鸿招呼苏龙坐下,与年轻民警比较起来,态度显得十分谦恭。

一眼看过去,苏龙感觉此人有些眼熟,细细一想,恍然记了起来,这曹队不正是经常在滨江公园往长江游泳的那人么,没想到他竟是人民警察。曹鸿不仅游泳技术好,更重要的是有一身功夫,苏龙有几次想与他交流切磋一下,但是不想自己会武之事被外人知道,便没有去认识。不过说实话,他打心眼里敬佩曹鸿,曹鸿稳重与隐而不漏的霸气,值得他学习。所以曹鸿一番说辞,他稍稍收敛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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