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是什么声音的?每个人听到的都不一样。对于宁宇来说,这破碎来得悄无声息,仿佛一把利剑,瞬间穿过他的心,又慢慢的来回撕扯着。
傻子糖果店虽然每天还是照常开业,可宁宇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宁宇,他整天喝得酩酊大醉,也好久没有再做糖了,柜台里只剩下几样少得可怜的糖果。
“宁宇,你又喝多了?”莫茴踏进店里,看着醉眼朦胧的宁宇说。
“莫,莫茴,你来了,来,陪我喝酒”宁宇手里举着酒瓶子冲莫茴说。
“你能不能少喝点,你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莫茴说。
“万事不如杯中酒,人生几回月当空,干!”宁宇仿佛没听见莫茴的话,自顾自的把酒瓶又凑到了嘴边。
莫茴走上前,一把夺下宁宇手中的酒瓶,用力的向地下摔去。
“啪”酒瓶在地上摔得粉碎。
“宁宇!就因为这么点事就把你打垮了?你个懦夫,你就是个懦夫!”莫茴大声的对宁宇喊着。
“呵呵,我是懦夫,对,我就是个懦夫,呵呵呵”宁宇的眼睛半睁不睁,自言自语说着。
“你当初到这来,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你现在这样折磨自己,秀秀就能回到你身边吗?”莫茴继续喊着。
“秀秀?秀秀在哪?秀秀,你回来吧,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宁宇像个疯子一样,眼睛到处看着,嘴里叨咕着。
“你。。。。。。哎”莫茴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开始帮宁宇收拾屋子。
当莫茴收拾完屋子的时候,宁宇已经趴在柜台上睡着了。
莫茴给宁宇披上了一件衣服,从外面把糖果店的门关上,直接向袁秀的宿舍走去。
“咣当”莫茴直接一把推开了袁秀的宿舍门。
袁秀正坐在床上看书,宿舍里还有徐娟。
开门声把屋里的两个人吓了一跳,袁秀看见是莫茴,刚要张嘴说话,莫茴先开口了。
“袁秀,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莫茴冷冷的对袁秀说。
袁秀没有说话,她放下手里的书,走出了宿舍。
宿舍楼下,莫茴跟袁秀面对面站着。
“袁秀,你这么做对得起宁宇吗?”莫茴对袁秀说。
“怎么了?我做什么了?”袁秀看着远处的松树说。
“你说你干什么了?宁宇对你那么痴心,为你做了那么多,可你呢?你竟然跟别人好了,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吗?”莫茴大声的对袁秀说。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为什么不能跟别人好?”袁秀面无表情的对莫茴说。
“你说的倒轻松,你知道你这么做,对宁宇造成多大的伤害吗?你知道你把他伤成什么样吗?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饭了,每天喝得酩酊大醉,一个那么阳光的人,因为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的良心过的去吗?”莫茴越说越激动,她用手指着袁秀的鼻子喊着。
袁秀听完莫茴的话,表情很平静,可她的手用力攥着衣角,指甲已经深深的陷到了肉里。
“我们已经分开了,他什么样已经跟我没关系了”袁秀面无表情的说。
“你放屁!你一句‘没关系了’就能把责任都推卸干净吗?一句‘没关系了’就能让你心安理得的伤害他?”莫茴对袁秀嘶吼着。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回去了”袁秀说完,转身向楼内走去。
“袁秀,我本来以为你是个重感情的人,没想到你这么寡情薄意,算我看错你了,我真替宁宇不值!”莫茴继续对着袁秀的背影喊着。
袁秀没有回头,快步走回了宿舍。回到宿舍,袁秀一下扑倒在床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秀秀,你怎么了秀秀?”徐娟走过来关心问。
“呜呜呜”袁秀不说话,只是哭着。
“秀秀,你别哭啊,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别哭啊”徐娟有点急了,用手把袁秀扶了起来。
“啊,呜呜呜”袁秀一下趴在徐娟的身上继续哭着。。。。。。
一个月后,宁宇的房子快到租期了,房东老太太来了。
“孩子啊,这房子快到期了,你还继续租吗?”老太太问。
“奶奶,我不租了,等过几天到期了,我就搬出去”宁宇对老太太说。
“哦,好”老太太说完转身走了。
“奶奶慢走”宁宇说。
房东走后,宁宇坐在店里,看着屋子里的东西,他思绪万千,他回想着这一年多以来的所有事。
两个月前宁宇始终坚信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对的,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到底是对还是错。
正当宁宇坐在那发呆的时候,莫茴来了。
“来了,今天没课么?”宁宇小声的说。
“恩,没课,今天没喝吧?”莫茴看着宁宇的脸问。
“呵呵,没喝,以后也不会喝了”宁宇笑着说。
“真的?”莫茴说。
“真的,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喝再多的酒也回不来了”宁宇皱着眉头,痛苦的说。
“这么想就对了嘛,这才是我认识的宁宇呢”莫茴点着头说。
“呵呵,你认识的宁宇是什么样的?”宁宇问。
“阳光、果敢、坚韧、百折不挠”莫茴用手指着天仰着头说。
“拉倒吧,你说的这是我么”宁宇摇了摇头说。
“别管是不是你了,反正你现在能想开就行了,再说了,就袁秀那样的,你为她付出那么多,也不值得”莫茴撇着嘴说。
“别这么说她,她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完美的”宁宇看着莫茴不悦的说。
“恩恩恩,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还不行么,哎,我看你啊,就是活该!”莫茴说。
“呵呵,也许吧,对了,过几天,我可能要走了”宁宇说。
“走?干嘛去?”莫茴问。
“房子要到期了,我不打算再租了,我想回家”宁宇说。
“哦,这样啊,回去也好,省得你在这受刺激”莫茴说。
“这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宁宇小声得说着。
此后的几天,宁宇开始着手收拾东西,窗户上也贴出了出售旧物的纸条,他只等房子到期,就离开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