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柄剑就要刺向玉清的咽喉的时候,两只飞镖,一只火箭射向那个人的后心。那个人顾不得追杀刘芸,回身拨开飞镖,火箭。
张斤房来得真及时。张斤房的左肩被划了一道半寸长的口子,显示了他刚经历一场恶战。张斤房见小七受了重伤,回身抵挡靠近的敌人。张斤房一边后退,一边把攻击往自己身上吸引。
那些人把张斤房迫走,并不追击,只是防守那面墙。毕竟这是攻入别人的老巢,先站稳脚跟才是最重要的。要是被人夺回城墙,居高临下的攻击后来的兄弟,再攻上来不知要用多少鲜血铺路。
张斤房看到他们无意追击,想招呼刘芸从另一条路逃走。一回头,找不到刘芸的身影了。张斤房想从另一边逃走,却正好迎上从那边上来的敌人。张斤房竭尽全力才死里逃生,左肩被一水箭扫中,留下那个半寸的伤口。感应到大厅上剧烈的魔法波动,张斤房从藏身处出来看个究竟。看到刘芸有危险,急忙飞身赶来。
张斤房挡在刘芸面前,封住那人的攻势。那人受伤的是右肩,用不习惯的左手攻击已减了三成威力。张斤房受伤的只是左肩,伤口已经处理干净了,并且张斤房并未经历一场混战,还有多半的体力。
福泽腾看到张斤房的出现,心里凉了半截。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损失了几个手下。福泽腾看到局势不利,吹了一声口哨,撤退。
拿着软甲的那个手下被孟令图刁钻的棍法弄得手忙脚乱。听到口哨,如蒙大赦般想抽身撤退,但孟令图怎会让他走,看到他想要走,手里的棍更是密不透风。心里有了松懈,身法就有点乱。匆忙中,他只好把软甲扔给福泽腾,转移孟令图的注意。
这招真管用,孟令图果然追着软甲奔向福泽腾。福泽腾稍微犹豫了一下,把软甲扔给和张斤房战斗的手下。和命相比,什么宝物都不值一文。福泽腾扔掉软甲就纵身消失在黑夜里。
张斤房看到飞在空中软甲,纵身跃起。在张斤房跃起的同时,孟令图也跃向那件软甲。看到彼此的速度差不多,不约而同的用手里的兵器去抢软甲。软甲是抛向张斤房这个方向的,所以张斤房先碰到了软甲。但孟令图随后也用棍卷住了软甲。
张斤房的剑挑中的是胸口,而孟令图只是卷住了一个边。张斤房一用力就把软甲挑到自己的上空,用左手接住。张斤房挑起软甲的时候,看到胸口的戒指被他挑开了,不知落到哪里去了。张斤房根本无暇顾及那枚戒指,孟令图的棍就到了。张斤房看了一眼忙碌着处理伤口的李团长的人,哪敢恋战。趁着孟令图还未缠住自己,张斤房纵身往山寨外跑去。
至于和张斤房对战的福泽腾的手下,看到张斤房去劫软甲,立刻纵身消失在黑夜里。福泽腾的其他手下,三三两两的扶着纵身消失在黑夜里。虽然他们没有互相包扎,但走的时候,只要还能走的兄弟都带走了。
这时大厅里只剩下李发丹的人和杜老大的人紧张的对峙着。杜风雪满头大汗的给三宝治愈着伤口,根本无暇去治愈老爹。杜老大只是过度消耗了魔力,头偶尔会晕一下,身上并没有受多重的伤。李发丹却是伤得不轻,面色惨白的像一张白纸。
李发丹对着杜老大恨恨的说道:“今日之恩,他日必当加倍奉还。”说着李发丹带领着兄弟下山了。
杜老大高声喊道:“他日别再做夜猫子了,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打。”杜老大只是给自己的兄弟壮壮胆。杜老大明白若是白天,防守也会很吃力。若是李发丹多带来二百人在白天进攻,还是会惨败。
杜老大把几个仆人从屋里拽出来给兄弟们包扎,看着接近全军覆没的战场,杜老大心如刀割。这一仗,把几年的家底全败光了。杜老大有点颓废的坐到门口的椅子上,看着女儿竭尽全力的给三宝治愈。
“这人是谁?”
“待会儿再说,爹,你能不能给他施放一个水系治愈术?”杜风雪带着期望的看着老爹。看到老爹摇了摇头,心沉重地掉到地上,碎了。杜风雪的魔力已经用尽了,三宝的命是保住了,可他的右手……
刘芸的魔力在刚才救三宝的时候已经用尽了。刘芸走上前来,蹲下身把三宝的右手放到手心。想到三宝总是用这只手把鲜花,礼物送到眼前。曾经看到三宝殷勤的傻笑,心里就会有点厌恶。现在看到唯一熟悉,唯一可以从心底信任的人,因为战斗而废了右手。眼泪从通红的眼里滑出,滴落在三宝的右手心上。
就在这时三宝醒了,看到刘芸拿着自己的右手,在那儿落泪。三宝心里忽的很疼,瞥到自己的右手手心没有肉,只有几根骨头,很是丑陋。
“哭啥啊,我又没死。”三宝说着忍着手扭动的疼痛,把右手从刘芸的手里抽了出来。“来,笑一个。我最喜欢你的笑容了。”
三宝不说还好,三宝一说,刘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杜风雪缓缓的靠近刘芸,把刘芸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小七,玉清把三宝从地上扶到椅子上。两人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说啥话安慰三宝。玉清犹豫了一下说道:“三宝,没事的。等见到我师父,你的手就会好了。”玉清不知道这样是否对不对,给他一个不可能的愿景。受了伤,每个系的治愈术都能治愈。但是不及时治愈,就会很可能治不好。玉清的老爸,刘老的三哥,就是因为好几次战斗后,伤没有得到及时治愈,落了病根。
三宝知道自己的手差不多废了,却笑着回应道:“别安慰我了,废了就废了,我还有左手呢。”三宝故意说得很大声,希望刘芸能听到。从记事起,三宝躲在一边看到刘芸哭就束手无措,不知道怎么去哄刘芸开心。高兴时,刘芸见到三宝就厌烦,更别说伤心的时候了。
“咳,咳,这位是福泽腾要找的人吧。”杜老大对着玉清说道。
“嗯,是我。”玉清警惕的看着杜老大:“不知道,杜老大何时把我交给官府。”
“呵呵,放心好了,我在山寨自立为王,怎会去讨好那帮狗腿子。我很好奇,你究竟是犯了啥罪,竟惊动了福泽腾这样的高手。”
玉清怎会向一个陌生人交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吗?我刺死了皇上,你信吗?”
“哈哈,有脾气,不过我喜欢。”杜老大大笑着说道:“我不关心你到底犯了啥罪,只想问你是否想在我这儿留下来。”杜老大看到死了那么多兄弟,就想再招兵买马。想把玉清留下。
“这儿……有点突然,让我考虑考虑。”玉清不好当面拒绝,毕竟还在他的地盘上。
玉清他们今天是走不成了,这都到了深夜了。三宝还受了重伤,玉清自己还未康复,在夜里被人袭击,只有死路一条。
“小七!你过来。”小七正在出神的看着三宝触目惊心的伤口,忽然被小七吓了一跳。
“干啥?!”小七有点不满的走到仇脾荣那里。
“你不说给我准备个首饰吗?准备了吗?”仇脾荣用她那双小眼瞪着小七。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都什么情况啊。刚死里逃生,还没放松一下呢,就想要首饰。难道你没感觉到活着就是最好的礼物吗?小七没好气的说道:“还没找到好的材料。”
“什么好材料”仇脾荣好奇心满满的问道。
“好的金属,闪闪发光的水晶,珠宝。”小七有气无力的回应着。怎么就摊上她了呢。
“好的金属,闪闪发光的水晶,珠宝?!”仇脾荣又念叨了一遍,忽然眼前一亮:“刚才我看到软甲上的戒指掉了下来,那个够不?”
“掉下来了?掉到哪去了?”小七一听有好东西,双眼放光。也不知道谁刚才在心里嘀咕,活着就是最好的礼物。活着,拥有了,就不把它当回事了。
“好像是掉到那儿去了。”仇脾荣指了指大厅的左角。
“你找那一块,我找这一块。”小七立刻跑到那儿细心的寻找了起来。
大厅里的人各自想着心事,杜老大想着怎么从山寨撤走,躲开李发丹的报复。玉清想着明天是否能动身,从哪儿走。三宝疼爱的摸着自己的右手,回忆有右手的日子。刘芸一个劲的哭,杜风雪轻声的安慰着。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孩子在寻找东西,就算看到了也没放到心上。
小七钻到桌子下找,把地皮都快刮一遍了还是没找到。小七怀疑地问道:“你确定掉在这儿了?”
“确定以及肯定。”
“那儿它能去哪呢?”小七原地转了一圈。“臭屁荣,你去书柜下面去看看。”
仇脾荣急忙飞了进去,不一会儿传出她兴奋的声音:“找到了,好重啊。”
仇脾荣终于把那戒指拉了出来。小七兴奋的拿起,放到眼前。小七一看就失望了,什么破戒指啊,都是锈,只有一点能闪闪发光。
“怎么样?我要制作六个精美的戒指!”仇脾荣兴奋的说道。
“不错,我找个精巧的工匠给你做六个。”小七没力气陪她玩,三宝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小七随手把戒指揣进怀里。
福泽腾的手下已经看到了玉清,他们会不会稍微休整一下就杀回来。玉清他们,四个人两个重伤明早又能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