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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心见姑姑

宸妃到家的前一天,由侠麟领着一家人也回到了由府,由侠龙、由蒻本该更忙,由侠龙却拉了由蒻和由心一起吃晚饭,由侠龙因为诸事繁忙,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和两个女儿一起吃饭了,一家人在饭桌上闲聊。由侠龙想到多年没见的妹妹就要回来省亲既有些高兴又感到几分凄凉,对两个女儿说道:“你们的姑姑今天辰时从皇宫出发明天最晚日中时分就到家了,心儿还没见过姑姑呢,蒻儿也快忘了姑姑的模样了吧。”由心接着父亲的话说:“就是,我还没出生姑姑就入宫了。坏姑姑也不知道等心儿几年,让心儿见见再入宫。”由蒻笑道:“那得等你多少年啊?我记得清姑姑的样子了,还记得姑姑心灵手巧,绣工极好,随便见到什么都能用针线绣出来,我房间里的那幅我小时候的绣像就是姑姑绣的,这你是知道的。”“知道知道,你和我显摆过好多次了。”由蒻嚷着:“打你这没大没小的。”伸手作势要打,由心嘻嘻笑着躲到父亲身后:“姐姐以大欺小啦。”由侠龙笑着拦住两个打闹的女儿:“好啦好啦,好好吃饭吧。”由侠龙继续说“你们姑姑会的多着呢,不只刺绣厉害。你们爷爷当年虽不太喜欢你们姑姑,但还是找了许多师傅教你们姑姑女孩的各种技能,琴棋书画女红针线自不必说,天南海北的菜她也都学着做。你们姑姑的舞可称一绝,听说当今皇上初次见到凤儿的舞蹈时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我依稀记得姑姑进宫之前为全家人跳了一支舞,当时似乎全家人都哭了。”“那是你姑姑自己编的一支舞,名为‘玉凤离巢’你姑姑用舞蹈讲了一只小凤凰离家的故事。”由侠龙想起妹妹离家时的情境,至今仍觉心酸。由心突然说了一句:“姑姑学这么多东西一定很辛苦。”由蒻举着筷子说:“你是想说你现在学这么多东西辛苦吧。”由心吐了吐舌头:“姑姑本来就辛苦嘛,我也辛苦。”由侠龙既像和女儿们说话又好像自言自语说:“凤儿的确辛苦,那皇宫真不是什么好地方。”由蒻看出父亲心中有些难受。由心说姑姑辛苦是说学那么多的东西,没足够的时间玩,认为父亲说的辛苦与自己说的意思相同,虽没完全明白父亲的意思,却也看出父亲有些不高兴于是问道:“听下人们说皇宫很是富丽堂皇,各种吃食用品也都是天下最好的,再皇宫里随便拿出一件东西,都可以称的上是宝物,父亲怎么说那不是好地方?”由侠龙回答女儿:“见不到家人的地方能是好地方吗?”若是由侠龙讲什么宫里勾心斗角,皇妃身上系着满门荣辱,那小由心不一定明白,但是说不能回家小由心立刻明白了:“那皇宫的确不是好地方,姑姑的确不容易。恩,其实我心里也不喜欢皇宫,到咱们家的那些宫女太监们,一站一坐都有规矩我看着都累,我偷偷问过一个小宫女他们在皇宫是什么样,她说在宫里规矩更多。那不如让姑姑回来,皇宫不待也罢了。”由侠龙苦笑:“你姑姑已经嫁给皇上了,怎么回来。”“嫁了皇上那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回来,想回来不就能回来吗,从皇宫到咱们家骑快马不到一天的路程。”由蒻看父亲为姑姑伤心,有心岔开话题逗妹妹道:“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哪能说回家就回家啊,等你嫁了人,看你能不能总回家。”“要嫁人也是姐姐你先嫁人,等姐姐你嫁了人我先看你能不能回来。你要是能回来等我长大也嫁人,你要是不能回来那我就是去把你救回来,再把姐夫打蒙,谁叫他不让你回来。”由蒻随手了一个馒头站起身来追由心:“看我拿着个馒头把你得嘴堵上。”“父亲,你看姐姐好不讲理,我说去救她还要堵我的嘴,姐姐,你是舍不得让我把姐夫打蒙?”由心一边躲姐姐一边喊着。由侠龙看着两个打闹的女儿心情略好了些。由心从小就喜欢和姐姐逗嘴,每次一家人吃饭由心由蒻总是玩闹,一顿饭总要吃很久,由侠龙心里是喜欢两个女儿闹闹的,看着这打闹的两个女儿,由侠龙总能开怀而乐。由蒻在母亲去世后,对由心像母亲一样照顾,很少和妹妹打闹了,只有父亲和妹妹都在身边时才有心情和妹妹玩闹。

第二天清晨,由家上下一大早都起来把每个省亲时要用的物品都再检查一遍。不停的有太监骑着挂着红花的马来由家报省亲队伍到达的位置。宸妃娘娘到了午时三刻才到了由府门前,由侠龙率领由家上下在由府门前迎接宸妃。礼乐奏起。

“陈妃娘娘驾到!”随着一个太监的声音落下,两个宫女分别站在陈妃娘娘凤车两旁,二人同时掀开车帘,早有一个太监搬来一个雕刻精致的木梯子放在车下,另两个宫女扶着宸妃慢慢走下车。“宸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陈妃娘娘说了一声“免礼”声音柔和而众人都能听得到,由侠龙、由侠麟先站起身来身后众人跟着慢慢起身,中大管家牵过一辆双马拉着的黄色马车,由侠龙亲自接过中大管家手中的缰绳准备为妹妹牵马。宸妃止道:“兄长,怎么能让你为本宫牵马?”由侠龙回答:“为宸妃娘娘牵马草民心甘情愿。”宸妃愣了一下,终于点了下头说:“那有劳兄长了。”扶着宫女的手上了马车,由侠龙牵着马车走进由府。马是两匹纯白色的千里良驹,身上挂着黄色的彩绸和各种玉玛瑙珍珠等制作的饰品,车上坐垫是绣着牡丹花的黄色绸缎缝制成的,车的四周挂着黄色的纱幔,这纱幔从外面向车里看,车里若隐若现看宸妃娘娘的真容只能看见一个端坐的倩影,从车里看外面却很清楚,车的四角分别垂着青色流苏,车顶上有一只展翅欲飞的金凤凰,凤凰的眼睛是夜明珠,夜晚熠熠生辉,白天也晶莹闪烁,凤凰的羽毛上镶着各色珠宝。

由心由蒻在一行人中间并不显眼,宸妃坐着的马车后是宸妃的仪仗,马车旁边一边是牵着缰绳的由侠龙,马车的另一面是由侠麟。宸妃的仪仗之后是由侠麟的几个堂兄弟,再之后是由心的三个堂兄弟,也就是由侠麟的三个儿子:由义福、由义禄、由义寿,这三个堂哥之后才是由心她们几个女孩。由府很大,从由府的大门走到迎凤山庄要走一小时才能到,好在由府的上下都会些武功,平时也是走惯了的,这点路实在是不算什么,只是苦了跟着宸妃来的那几个丫鬟太监了,他们有的手里还拿着东西,走上这一个小时自是很累。由心走了一会也感到很无聊,她平时都是骑着自己的爱马小白在院子里乱逛的,走路虽也没感到累,可不能说话,安安静静的走这一个小时实在是难受,由心小声向由蒻说:“姐姐…”由心还没说完,由蒻就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由心不敢再说话,眼睛却不肯像由蒻那样目不斜视,而是观察周围的人,由心的一边是由蒻另一边是三堂姐由蓝,“姐姐走路目视前方,举手投足大方得体,三堂姐走路微微颔首,轻迈莲步袅袅娜娜,这两个姐姐走路我还是觉得我的亲姐姐美,三堂姐的动作虽温婉可总不及姐姐自在自然的好。”看到三堂姐不禁想到自己的叔叔:“叔叔不似父亲专情,父亲只有母亲一个妻子,从来没纳过妾,虽说在母亲去世后又娶了焦媚做续弦,可我知道父亲心里并没有忘记母亲。叔叔却是妻妾成群,差不多每次去叔叔家都能看见一个新婶婶,叔叔儿女也成群,有三个儿子,七个女儿,叔叔还向来重男轻女,大堂姐二堂姐嫁了人,这次姑姑回来省亲叔叔都没把大堂姐二堂姐叫回来,哼,真是把嫁出去的女儿当成泼出去的水了!叔叔对待他这几个女儿和父亲对待我和姐姐比实在是天地之别。若是父亲像叔叔那样我一定不依,当然父亲才不会像叔叔那样呢。”由心这样把注意力不放走路上,也就不觉得走路有多难受,马上就要迎凤山庄了,东大管家早领了几个人等在石墙旁,准备为宸妃的凤驾领路。

忽然两匹马不知怎的受了惊,发了疯似的跃起嘶叫,接着又向前狂奔,由侠龙用力拉住缰绳,可这两匹马本都极有力气,这会儿发了疯,力气更是徒增了一倍,任凭由侠龙武功高强也拽不住这两匹发了疯的骏马,由侠龙被马拽的向前滑,虽还没有摔倒,可也有危险。由侠麟走在马车的另一面,看见马发了疯,立刻双手向后拽住靠他那边的马的马尾,他也被马拽的向前滑。宸妃省亲带的人里不乏高手,由府更是不缺武功高强的人,可事发突然,马跑的速度极快,都来不极伸手来救,眼见情况危急,由侠龙双足离地,双臂用力一拉带动身体向前飞去,跃到了一匹马的身上,由侠龙一手紧握缰绳,另一只手运掌力,向坐下的马头击去,这匹马晃了两晃后倒地,将另一只马绊倒了,因为马突然倒地,由侠龙险些从马上飞出去,只是虽马跌倒了,由侠麟也向前一飞,摔在了倒了的马身上,两匹马倒地后都口吐白沫身子抖了一阵后毙了命,这时南公公,中大管家、西大管家、北大管家这四人武功较好的先赶到了,南公公急忙去扶车里的宸妃,中大管家、西大管家扶起由侠龙、北大管家扶起由侠麟,其他由家人和宸妃的随从也都陆续赶到了,所幸由侠龙、由侠麟、宸妃看起来都没事。由侠龙由侠麟互相望了一眼一起向宸妃跪下,由侠龙道:“娘娘可受了伤?草民驾车不利,实在罪该万死。”由侠麟说:“两匹畜生发了疯,惊到了宸妃娘娘,下官护驾不利,请宸妃娘娘将罪。”(由侠龙没有官职所以自称草民,由侠麟有官职所以自称下官。)由家上下和一行的宫女太监也都跪下请罪,要是宸妃娘娘真有个闪失,这些人都要担一个护驾不利的罪名。宸妃娘难受惊不小,可仍保持镇定,一面去扶起两位哥哥,一面说道:“本宫没事,并未受伤。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人马匹受了惊原是寻常的事,两位兄长护驾拼命护驾,有功无过,何来将罪一说,大哥、二哥你们没受伤吧?”二人回答:“并未受伤。”宸妃说:“没受伤就好,大哥、二哥功夫越发精进了。大家快起来吧。”众人看宸妃娘娘似乎真的没事可谁都不敢起来,宸妃又说:“本宫真的没事,大家都快起来吧,时候也不早了,还是快些进省亲别院吧。”众人回答:“是。”都站了起来。由蒻早吓的额头上出了汗,心想:“不知道父亲是否真的没受伤,总算有惊无险。姑姑说马因为见了这么多人而受了惊,自是替咱们家随便找个借口,这两匹马是精心挑选的千里良驹,骑着它们在万人丛中冲锋陷阵,它们都不会受惊,怎么会平白无故就发了疯呢,这事情定不回那么简单。好在姑姑没事,否则由家上下的罪名就大了。”由心想:“吓死我了,幸好父亲没事,要是父亲有个闪失我和姐姐可怎么办啊。那两匹马说不定和我的小白有亲戚呢,好漂亮的两匹马,不过它俩差点伤到了父亲,打死也不无辜。”

由侠龙亲自领路,将众人带进护凤石墙,由侠龙向宸妃介绍:“这些石头作为护凤山庄的外墙叫做护凤石墙,是按照一定的阵法排列,这阵法是东管家机缘巧合学来的,石墙的石头每天让人移动,不识这阵法的人根本无法通过石墙,这可防止外人随便进入山庄也可以阻挡山中的野兽进入。”宸妃点头赞道:“这石墙真可谓巧夺天工。”通过护凤石墙进入眼帘的是依山而建的各种精致的亭台楼阁,还能看见一个瀑布在潇洒的流泻。宸妃见到此景甚喜,对由侠龙说:“这应凤山庄建的甚是精巧别致,大哥定是费了不少心思。”由侠龙回答:“这都是那些能工巧匠的功劳,我哪花什么心思。”由侠麟说:“这里到您接受众人行礼的凤仪厅还有一段距离,请您坐肩舆吧。”宸妃道:“不用了,这里景色甚美,本宫想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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