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公主对这老鸨下手之狠,足以看出她对这个老鸨有多憎恨,老鸨被她的这一脚踢的不轻,痛的在地上直打滚,她哀嚎着又爬到了张丽华的脚下,用那哀求的目光望向了她:“贵妃,都是老妇的错,老妇一时糊涂冲撞了二位贵人,求您向公主殿下求求情,放老妇一条生路吧,以后我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如果再敢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让公主将我五马分尸,贵妃,老妇给您磕头了。”
老鸨边说边使劲的磕头,只是几下,额头已经磕的破了皮,不断有血渗了出来,看的张丽华心中一紧,有些为难了起来,她深知小鱼的脾气,要是惹急了她,谁的情面她都不给,可是看着老鸨如此可怜的遭遇,她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丝怜悯。
“来人,将这老巫婆拉出去擦洗台阶去,少让她在这装可怜。”小鱼不耐烦地吩咐道。
侍卫们领命就上前将老鸨拖了出去,老鸨一边挣扎一边还不忘向张丽华求救:“贵妃娘娘您就发发慈悲吧!救救老妇我吧!”
张丽华不忍心,刚想开口对小鱼求情,却被小鱼先堵住了嘴:“皇嫂真对不住,让这老巫婆扰了你的清静,皇嫂你都给小鱼带什么好吃的东西来了?”
张丽华吩咐杏儿将食盒打了开,将几样小菜端了出来:“公主,这可是贵妃亲自下厨为您做的菜,您尝一尝合不合口味?”杏儿有些讨好地问道。
“皇嫂亲自下厨,不用尝都知道好吃,那小鱼就不客气了!”宁远公主用手抓起一块就放到了嘴里。
看着公主并不雅观的吃相,到和二十一世纪的姑娘有一拼,她思想开放,不像宫里那些女人那样墨守成规,和她在一起,张丽华感到很亲切,连说话都不必拐弯抹角。
“皇嫂,还是你对小鱼最好,母后这一个月都没来看过我一次,连皇帝哥哥也是如此,母后真的太狠心了,不仅罚我三个月不许出门,还要抄那《金刚经》一百遍,那经书那么长,小鱼我何年才能抄完啊?”
宁远公主说着又犯了难,连吃饭都没有了胃口,张丽华翻看了一下那卷《金刚经》,读完都得一天的时间,更何况是用手抄了,这都一个月了,小鱼也只抄完了两遍,并且那些字还都写的东倒西歪的,看了都让人的头疼。
张丽华思索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好方法,她兴奋地叫道:“小鱼,我想到方法了,保证你三天就抄完《金刚经》一百遍。“
小鱼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皇嫂你就别拿小鱼寻开心了,别说三日,恐怕三年我都抄不完,大不了让母后关我一辈子,我才不在乎呢!”
“小鱼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能帮你完成这个任务,相信我!”张丽华很诚恳的说道。
小鱼这下喜出望外了,又恢复了那活泼的模样:“皇嫂你快说说,到底有什么法子?”小鱼一反常态,竟撒娇地抱住了张丽华的胳膊直晃悠。
“小鱼,这个办法还得你亲自动手,母后是认识你笔迹的,别人不好帮你抄,你只有将这部经用刻刀刻在几块木板上,用墨汁涂在刻好的字上,反复复印下来不就行了吗!“
“皇嫂你真是太聪明了,这办法我怎么就想不到呢?难怪宫人里都说皇嫂聪慧无比,今日看来果然不负其名,皇嫂你想要什么?尽管对小鱼说,就算是小鱼报答你的恩情了!”
小鱼说的很激动,张丽华思量了一会对她说道:“我不要小鱼你任何的报答,你只要将那老鸨放出皇宫就行了,佛说众生平等,我们不能因为一己私怨而罔顾了她人的性命,母后最信奉佛教了,我想她老人家也不愿看到你如此地摧残一个人,气也出了,小鱼就别跟她计较了。”
“皇嫂,既然你有如此悲天悯人的心怀,我小鱼也不好回绝了你,等我抄好了经书就放她出宫,这几天我要她也好好读读这《金刚经》,洗涤一下她那邪恶的心灵。”
张丽华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此时更加喜爱眼前这个小鱼了,张丽华满心高兴地走出了公主的寝宫,却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那个老鸨趁侍卫看守松弛,绝望地一头撞向了一旁的石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周围都围过来了不少的宫人,正有宫女朝公主的寝宫跑去报告,张丽华见此情景,身体不禁地摇晃了一下。
“贵妃你怎么样了?杏儿扶您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以后可别来这里了!”杏儿焦急地一把扶住了张丽华。
远远地只见小鱼奔了出来,她不可置信地走到了老鸨的尸体前:“老巫婆,你怎么就这么挺不住了?贵妃都替你求情了,本公主也答应要放你出宫了,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又都是本宫的错了,来人,将这老妇厚葬了吧,也算本公主对她的一点补偿。”
张丽华不敢停留,一路没有回头地走回了凤仪宫,她很自责没有当时就替她求下这个人情,害的老鸨绝望地寻了短剑,在这皇宫里她看了太多的生命逝去,然而自己却有心无力,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回到凤仪宫,她将自己关在了一个房间里不见任何人,连晚饭都没有吃。
见贵妃不吃不喝地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杏儿很是焦急万分,可是无论她怎么劝说,张丽华就是不肯开门,杏儿无奈地坐在门口叹着气,等待着皇上陈叔宝能早些过来,也只有他能劝动贵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