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华很享受太后这里的宁静,这慈宁宫没有那些嫉妒与怨恨,有的只是平和,在这里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就好像在和妈妈闲话着家常,这久别的温馨气氛让她不禁想起了在二十一世纪的妈妈,看着太后,张丽华的眼泪刷地流淌了下来,一下子扑进了太后的怀抱,哭的像个泪人似的。
“丽华你怎么了?是不是叔宝欺负你了?”太后关切地问道。
张丽华摇了摇头:“没有,皇上对我十分宠爱,倒是丽华看到母后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我已经好久没见她了。”
“真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也难怪,自从你十岁进宫以来已经有六年没见到爹娘了,明儿,哀家下道懿旨让你的父母来宫中看你,你们一家也好团聚一下。”太后怜惜地抚摸着她那一头如瀑的长发。
张丽华听太后这么一说,才感觉到是自己失言了,如果这世的父母进了宫,她这个异世的穿越者该如何应对呢?如果这对父母发现自己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那又该如何自圆其说?这一连串的难题摆在了眼前,让张丽华很是为难了起来,张丽华越想越后悔,怪自己没绷住情绪惹出这么大一件事情来,真是追悔莫及。
思量了半天,张丽华还是决定要坦诚面对,没有多大的难事是解决不了的,她拭干了眼角的泪水,开始给太后捏起了肩膀,略尽一下自己的孝心。
“母后,小鱼来看您了!”人还未进门,这洪亮的大嗓门先传到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叔宝的同胞妹妹陈小鱼,封号宁远公主,陈叔宝就这么一个同母的亲妹妹,由于平时对她太过娇宠,这宁远公主都成了宫中最霸道的公主了,连嫔妃们都得礼让她三分,别看平时高高在上的皇后很傲慢,但见到她也得放下身段,因为这个宁远公主是与皇后沈婺华一起在皇宫长大的,沈婺华小的时候没少受这公主的欺负,皇后论起辈分还得管宁远公主叫一声表姐,这野蛮的公主至今还未嫁出去,很是让太后头疼不已,可她偏偏哪家的公子都瞧不上,陈叔宝又不忍让皇妹去塞外和亲,今年这公主都二十岁了,还待字闺中。
太后听见了宁远公主的声音,又装作头疼躺在了床上,太后那敏捷的反应和快速的动作,都让张丽华吃惊不已,太后那富有表情的脸颊立马现出了很痛苦的模样,在张丽华看来简直太专业了,放在现代这太后不去演戏都白瞎了这一身表演的天赋,张丽华的反应也很到位,她立马给太后揉起了头:“母后,您头疼的这么厉害,要不丽华给您宣位太医来诊治一下吧?”
“哎哟!疼死哀家了,丽华你的手再用一些力道,好好给母后揉揉这太阳穴。”太后一脸很痛苦的模样,都哼哼出声了。
宁远公主大踏步地走了进来,只见她满头都插满了珠钗,走一步都摇晃的不止,刚走进来没注意脚下的门槛,只听扑通一声这公主来了一个大前趴,珠钗掉了一地,看来摔的不轻半天才抬起头来,吓的一旁的宫女都不知所措了,宁远公主将头一歪,扯着嗓子喊道:“你们都瞎啊!没看到本公主摔倒了,还不赶紧扶我起来。”
宫女们呼啦啦上前好几个,合力将她扶了起来,公主边揉着手臂边骂道:“该死的凤儿非得让我打扮成这样,现在好了都摔在地上了,要不是刚才那珠帘挡住了本公主的视线,哪能摔的这么惨。”
太后仿若什么都没听见,还依然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但还是能发现她心里其实也挺为公主担心的,不时用眼睛斜瞄一下,宁远公主嘟着一张嘴来到了太后的床前想要寻求一点安慰,可是她的母后却在床上痛苦的呻吟,她无奈地瞅了瞅母后一眼,嘴又噘起了老高:“母后,怎么小鱼一来看您,您就头疼啊?您是不是故意在装病?不想见小鱼您就直说,干嘛老演这一出?小鱼看都看腻了,母后您就不能换个地方疼一下?”
“你个不孝的东西,母后头都疼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在这说风凉话?你赶紧给哀家走,别在这气我。”
宁远公主对张丽华使了一个眼色,吓得她赶紧站到了一旁,宁远公主坐到了床前,开始给太后揉着太阳穴:“母后,这样揉会不会感觉到好一些?”
太后仿若没听到一样,继续哼哼着,仿若这女儿越揉越疼似的。
“公主,要不你和我一起去花园逛一逛,让母后好好地休息一下子,母后这头疼病说犯就犯,太医也建议要多清净的休养。”张丽华柔声地对公主说道。
“那好吧,就听皇嫂的。母后,小鱼改日再来看您,您一定要好好地休息!”
张丽华拉着宁远公主的手向外走去,宁远公主望望那绊倒的门槛对宫人说道:“一会就把这门槛给我弄没,要是再让本公主看到就拿你们试问,听到了没有?”
“是公主,奴才们一定好好地将那门槛锯掉。”宫人们一口同声地回答道。
两人一起离开了慈宁宫,边走边聊着,宁远公主对张丽华十分恭敬,自从那次夺宫大战,她看到了张丽华的临危不乱,又对皇上不离不弃,这份真情将她深深地打动了,在整个皇宫之内,宁远公主只对张丽华恭恭敬敬的,并且还尊称她一声皇嫂。
宁远公主一直都想去凤仪宫逛逛去,今日难得轻巧遇到了皇嫂,她就此提出了要到凤仪宫坐一坐,可是张丽华却有些推脱,迟迟不肯带宁远公主去她的凤仪宫。
宁远公主是个急性子,见张丽华总是久久滞留在后花园,不愿带她回宫去,她的火腾地窜了上来:“张丽华你什么意思?都在这花园里转悠半天了,你就是不肯带我去你的凤仪宫玩,你这人真是小气,难不成凤仪宫还藏了其他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