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叶和某巫女正和十万亡灵打的火热的时候,白泽两人已经到达了冥王殿。
“啧,这地方不管看多少次都会觉得冥王家真是太有钱了。”白泽满脸怨念的说道。
“那个...实际上我们除了这个宫殿以外什么都没有。”四季弱弱的反驳,可惜已经陷入对冥王殿富裕的嫉妒中的白泽完全没有听进去。
通体由炼化的黑曜石建筑而成的冥王殿,不仅看起来有气势,而且能够挡下大部分物理攻击,近乎免疫法术。这种材料即使在人间都是非常稀有的物资,何况是在物资匮乏的冥界。
不过冥界本来就没有几个人,活着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也许因为有着四季的带领,所以冥王殿此时显得毫无防备,本来应该有的诸如三百个兄贵战士什么的已经回寝室休息了。白泽跟着四季一路深入冥王殿,出乎意料的什么都没有遇到。
“原来冥王殿的保卫措施这么弱啊,怪不得笨蛋冥王的能力会不见了。”
白泽感叹。
“那个...本来是应该有守卫的...”
本来应该...
四季的‘呻吟’依旧没有进入白泽的耳中,潇洒的纯白道袍和四周和黑曜石显得格格不入。洁白的长发更如同这漆黑宫殿之中的晨星一样耀眼。
“四季,我不记得有允许让你打来过外来者。”一个女声从宫殿深处传来。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身为睡神的你没有指挥我的权力。”四季如同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本脸上孱弱不堪的表情在一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则是如同黑夜般的冷静。
白泽饶有兴趣的看着四季,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四季露出这种表情。
“噢?是吗?”
那个声音说完这句话之后,便陷入了沉默。
“我们走吧。”四季一反常态,强硬的说。
“嗯嗯。”
似乎能看好戏了呢。
一向和睦的冥王一家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关系了?四季和那个睡神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真是有趣啊!
白泽眯起眼睛,看起来就像狐狸一样。
继续向里深入,走廊两边静是千篇一律的门,漆黑的门内似乎吸引着无知者的闯入。
“对了,注意别乱走,这里的路很复杂,菲特大人也会在这里迷路。”四季好心的踢醒。
“啊哈哈...”
白泽尴尬的收回刚准备踏向那些漆黑的门的脚步。
不多时,四季带着白泽来到了冥王殿的大厅。
不负冥王殿之名,大厅比起黑曜石的外部,看起来更加有气势,披着红色兽皮的宝座之上,躺着一位银发的少女——那便是冥王,菲特。她十分不雅的靠在宝座的扶手上,完全没有冥王的威严之类的东西。比起冥王,她更像一个任性的小女孩。她身旁站着一位全身都裹在红色长袍里的女子。
“哦!是那边道观的道士!”菲特瞥了一眼白泽,说道。
“菲特大人。”四季半跪在地上,拄着巨大的银白镰刀行了一礼。
“我说啊,四季,这种形式只要在必须的时候做就行了。”菲特对于四季的恭敬相当不满。
“是,菲特大人。”
四季立刻站起身来,银晃晃的镰刀映出她冰冷的脸。
“那么,道士,你来冥王殿,有什么事么?”
菲特坐正,似乎稍微有了那么一点冥王的样子。
“事情是这样的。”
白泽简要的把心叶内气的颜色和四季的话告诉了菲特。
“也就是说,四季怀疑那个活人和我失去的力量有什么关联?”菲特皱了皱眉头,说道,“虽说颜色相同,但是特性却千差万别,斩切和界限,一个是通常特性中的中下等,一个是凡人不可能掌握的神之境。差别也太大了吧?”
“话不能这么说,菲特大人。”菲特身旁的红袍女子开口说道,“如果活用界限的能力,斩切物体,也不是做不到吧?”
“!”
听到红袍女子这么说,四季突然握紧了手中的镰刀。
“嗯,也是。”菲特沉吟了一会,说道。
看来是没办法再谈下去了呢。白泽心想,抽出扇子,展开,挡住自己的表情。
“今天四季的精神状态貌似不怎么好,你先退下吧。”红袍女子这么说道。
而四季却没有理会红袍女子,双手都握住了镰刀。
“四季,你没有听到吗?”红袍女子加大了声音。
“刚才我就说过了,”四季冰冷的声音让周围的温度瞬间趋于零度,“你,没有资格指挥我,睡神蒂姆。”
“...看来是不动手是不行了呢。”
红袍女子——也就是睡神蒂姆,她俯视着四季,蔑视的眼神让白泽不禁皱起眉头。
还没等白泽做出什么,蒂姆已经从菲特身旁消失。
当白泽回过神来的时候,蒂姆已经出现在了四季身前。
四季同样没有任何反应,握着镰刀的手也没有任何动作。
睡神伸出手,抚摸着四季的脸颊,四季如同被什么禁锢了一般,浑身不断颤抖着,却做不出一点动作。
“四季啊,你只要像原来那样就行了,根本用不着这样动怒。”蒂姆柔声说,“四季就像四季那样就好了,对吧?”
然而回答她是一把银白的镰刀。
弯月镰刀拦腰斩向蒂姆,她不由得再次使出那种消失的戏法,躲过这次攻击。
“冥王殿,菲特大人座下死神,真名「四季」,向你挑战。”四季冷声报出自己的真名。
“不死不休吗...”
蒂姆出现在四季身后不远处,她口中喃喃的说道:“也好,为了菲特大人忍耐了这么久,现在,也是时候把我们之间的帐算清了。”
她转过身,猩红的长袍比四季的漆黑法袍看起来更有压迫力。
“冥王殿,菲特大人座下睡神,真名「十月」,接受你的挑战!”
红与黑的神明正立下不死不休的战争宣言。
白泽轻轻一跃,轻巧的落在菲特身边。银发的冥王只是愣神看着两人,并没有在意身边的白泽。
“方便告诉我怎么回事吗?”白泽问道。
“啊,可以。”菲特随口回答。
“请务必告诉我。”
听见白泽这么请求,菲特不由叹了口气。
“实际上,蒂姆和四季,在生前是仇人。”
“我一出生就注定要成为冥王,因为我母亲是冥王,她不想当冥王了,所以就把任务扔给我。”
“而蒂姆和四季,她们实际山比我还要年长。在我出生之前,她们就一直辅佐这我的母亲处理冥界的事务。而她们的事情,我也只是从母亲那里听来的。”
白泽静静的听着菲特的话,眼神却不断瞟向正在死斗的两人。
四季将那把镰刀挥得舞舞生风,却根本碰不到蒂姆的衣角。虽然看起来是四季单方面的在攻击蒂姆,实际上到现在四季也没有碰到蒂姆一下。
“在她们生前,蒂姆杀死了四季的好友,和现在一样,蒂姆的实力,实际上远远超过四季。”
菲特也看着场中的战斗。她略带悲伤地语气说道:“然后四季极度渴望报仇,可是蒂姆在那个时候自杀了。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而四季为什么会来到冥界,我也不是很清楚。”
“母亲故意将这两人培养为死神和睡神,并许诺他们,若是在我在位期间保护好我的安全,在我退位之后,便会实现她们的愿望。”
“所以才有那种假象吗?看起来很和睦,实际上却...”
“不,不是。”
白泽的问题被菲特打断,她使劲晃着脑袋,说道:“实际上,那是我利用我的力量,把她们之间的「界限」消除了。”
“这...”
竟然能做到这种事情,白泽开始重新审视这位冥王的力量。
“界限,也就是边界,限制,距离,阻碍。关于这一切的东西,我都能够控制。本来是这样的...”菲特苦笑着说。
“结果,力量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白泽替菲特说出了下面的话。
菲特低下头,用极其微小的声音说道:“拜托了,白泽,把我的力量找回来...”
“那是必须的。”白泽收起扇子,狐狸一样的笑容又浮现出来,“不过,我想更加根本一点解决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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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巫女和未转职的新人已经灭杀了无数亡魂。
心叶一副快死了的样子趴在地上,死活都不肯起来。身上虽然没有伤口,他脸上却挂着极度痛苦的表情。
“嘛,这个强度的战斗对于你来说太过了呢。”华梦不好意思的挠挠脸颊。
“在...打之前...就发现...啊...”心叶断断续续的说。
那些亡魂因为没有实体,所以无法造成身体上的伤害,但是灵魂上的痛苦却是无法磨灭的。在先前的时间,心叶最少消灭了超过一千的亡魂。而剩下的都由这个看起来很强,实际上也很强的巫女一个人全部包了。
“三千七百二十八,不,三千七百二十九么?还没到一万呐。”华梦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不,请务必饶了吾吧!”心叶突然活了过来。
华梦呵呵一笑,拉住心叶的手,又飞了起来。
“飞之前说一声啊混蛋!”
心叶的惨叫回荡在冥界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