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酷暑难耐,然而扬州城北,人来人往,客流不息,房屋层层差罗。人流喧喧扰扰,闹市区里,儿童关着脚唱着童谣,一群人的蹦蹦跳跳,拍着手掌的到处乱跑。各种店铺,参差不齐,各式各样的商品摆放不穷,各种吆喝声频频传出,小二们面带笑容,不论贫穷,不论贱贵,在其眼里,都是会移动的钱袋子,只是区别富贵之人,面带笑容多一点,贫困之人,皮笑肉不笑而已。
大路上二十余个捕快身穿便装,腰挂腰牌,怀揣铁尺、绳索,在行人羡慕的注视中,懒懒散散的踏着健步,虽然如此,眼睛却不断的瞄向四处,看是否有着形迹可疑的人物,带队的捕头,身材魁梧,下角有力,手中的兵器也不是铁尺,而是一把横刀,左脸颊处有一伤疤,至上而下,丑陋无比,如蜈蚣一样,扭扭曲曲,凭空增加了十分凶恶,目光如刀,看道他的人,都情不自禁的把头转过去不敢在对其注目。
一群人急急的向冬而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老大,我们这是要去哪啊,急急忙忙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出动了,城东是梅花帮的地盘,他们应该不会惹事吧?”捕快李浩不解的问着走在前面的捕头,作为一名资深的捕快,李浩对城内各个地方虽说不上了如指掌,但是一些知深情报还是有的,哪一些帮派会惹事,哪一些帮派不会惹事,他还是知道的,而梅花帮就恰恰在不惹事之内。梅花帮是城东商会联合起来组成的帮会,主要人物都是城东商铺里的人物,讲究和气生财,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主要是怕别其他帮会所欺负,不得已联合起来,从不惹事,依靠着各个商铺的钱,养着一大批的无赖打手,在扬州城内的各个帮会的实力里,虽然不占前三,但是第四第五还是跑不掉的,可以说是不好惹,一般应该没有别的帮派傻到去惹其,而让别人渔翁得利。
“是啊,吴老大,怎么急急忙忙的就出动了,什么风声都没听到。”
“是啊,什么都不知道就出来,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这一群捕快都是老油条,按理什么事情都应该瞒不过他们,但是这一次不明不白的就突然出动了,都觉得很奇怪。一群人,纷纷扰扰的抱怨起来,他们有一些是因为不知情而觉得气恼,也有着一些人是完全是因为收了城东梅花帮的钱,觉得这次如果是梅花帮出事,而自己收了钱不办事的话,说不定会被别人认为收钱不办事,那以后要是没人给他送礼办事,那不就不得了了,为了自己的前途,也跟着问起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县尉大人把我叫了过去,立马叫我带上二十号人去城东唐家十八铺,但不要靠近唐家十八铺,在外围看到可以人物就立即拿下,就把我赶了出来,他一会就马上赶过来。”吴老大苦笑了一下,脸上的伤疤因为脸皮的抽动显得更加可怕。说完就把头四处看了看,把头低下而后又放低声音说“似乎这次和天龙卫有关,好像是要拘拿辽国的间谍。”
说到这里,便什么都不肯多说了,捕快们似乎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了。国家大事,知道得太多不好,不该问的还是别问了,好奇心会害死猫的,以前死在好奇心下的人还少吗?身为捕快可是见多了,就说大牢里本身就有很多因为好奇心过大知道的事情太多,抓进去的就不少,身为捕快这点事情还是要知道的。
虽然不问了,但是捕快们纷纷直起了腰板,不复前面的懒懒散散的样子,手也按住了怀中的铁尺,眼睛也不断的扫视着周围,这可是事关辽国间谍,说不定有着武艺高强的人马护卫着,要不然也不可能出动,大内鼎鼎有名的天龙卫,要是一不小心,说不定就会死人的。对于这些虽然有末微武功的捕快,但欺负一下普通老百姓还行,常年混于市井的老油条来说,间谍是国家的,命可是自己的。
吴老大看到手下如临大敌的样子,虽然很明白自己手下的人在想些什么,但是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也没错,毕竟小心无大错,但是觉得一但神经绷得太紧的话,真出现什么意味,恐怕也不能突然反应过来,死了人,那可就不好了,便开口为他们减压。
“你们别担心,既然天龙卫来了,那么就不可能是我们打主力,我们最多是封锁路障。天龙卫武功高强,他们出马一定是马到成功。我们只是给他们打打下手,别让人进去,或者是别让人出来而已。”
捕快们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便不像开始一样紧绷,脸色也开始松弛。但是手还是紧紧的握住戒尺,不过心态已经不像刚刚听到辽国间谍一样,紧绷着神经。这些老油条也知道,这个时候太过紧绷着神经,会导致一点点风吹草动也会疑神疑鬼的,反而真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不能反应。一些转得快的老捕快也跟着吴老大说:“不错,不错,有天龙卫在,哪里能轮到我们出手,就算是能够侥幸逃脱天龙卫,但是起码也是深受重伤,那就是我们立功的时候到了。”
“确实,吴老大武功高强,一柄横刀,极速如风,道光冷冽。曾今一刀双斩妖道诨里师兄弟,当场将其二人剁成两半,我当时就在场看得清清楚楚。吴老大的武功在扬州也是称得上数一数二的,有吴老大在,兄弟们怕什么。”一干捕快听了纷纷点头。
“不错,吴老大武功高强,拳打南山,脚踢北海,无人能敌。”
“就是,吴老大上次还和武当掌门论道呢。”
“这算什么,上次我看过吴老大和魔教长老“独脚铜人”任段打得难解难分。”
“不错,就让那些天龙卫看看,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
“好了,我们加快速度吧。要不然县尉大人比我们先到唐家十八铺的话,到时候县尉大人脸上可不好看。”吴老大被一刚手下吹捧得面皮发红,幸好他的脸上有着伤疤加上皮肤因为常在太阳底下练武,皮肤黝黑看不出来。赶紧找个由头堵住手下的嘴,不然最后说不定就变成吴老大三刀斩了辽国第一高手亲王萧峰,也说不定变成了吴老大一人屠了明国的五十万大军,吴老大单枪匹马的冲上大理皇宫,斩杀大理皇帝呢。
对于吴老大来说靠着祖传三流的内功功法和一本二流的快刀法,练来练去最多也就只是个二流的角色,欺负一下小角色还行,对上真正的高手,人家抬抬手,自己就是被灭的角色,完全不够看,一刀战两妖道,完全是因为他们的武功比自己的武功还三流,不斩他们斩谁。
至于和武当掌门论道,嘿,那只是人家单方面的说教好不好,和魔教长老打得难舍难分,也只是自己单方面招架而已,这还是人家受了伤的情况下,而且人家最后就是让武当掌门正好路过给吓走的,不然自己小命可不保,不过这些事情又不能解释,解释起来麻烦,更重要的是解释了自己的英勇光辉形象不是被破坏了,以后拿什么来威慑这些老油条。只能用手挠了下头,然后把手放在刀柄上,低着头,快速的带头向前加快速度。
一群捕快看到自家老大带头加快脚步,不得已也加快速度,一路传来“哒”“哒”脚踏声,一群人快速的朝唐家十八铺移动。
城北,吴家。
“大郎,二郎!你们看见三郎了吗?”一处外表普通的房屋,平平无奇,说不上豪华,也说谈不上破败,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中等之家,在这个家中,一个长相普通的四十余岁的主妇,对着院子里正一个魁梧不屈的壮汉拿着木刀劈树桩,和在一个院子里的树下坐着,拿着本书看的儒雅书生说道。
“母亲,我才刚起来练刀呢。还看见三弟,二弟很早就坐在院子里看书,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壮汉,抖了抖手,转头来对着主妇回话,又继续对着木桩劈了过去。
“三弟去哪了?我确实看见三弟了,他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不过我看见他拿了个罐子出去。”儒雅书生,把头从书海里抬了起来,对着自己的大哥和母亲笑了一下,眯了眯眼:
“可能是帮母亲打酱油。”
“不对啊,家里的酱油够用啊,没叫他去打酱油,难道是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不行,我去找他,大郎二郎,你们两个看好家。”
“是,母亲。”兄弟两齐答到。
待妇人急急忙忙的走出门寻找三郎的时候,大郎抖了抖肩膀,将手中的木刀放下,转过头来:
“对了,二弟,刚才忘记说了,你的《论语》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