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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少年

十年光阴一瞬过,只留凡人徒悲伤。

寒冬,苍云山中。天空阴云密布,仿佛要塌下来一般。呼啸的寒风吹动着林中干枯的树枝吱吱作响。晶莹剔透的雪花从空中纷纷扬扬洒下,不一会变覆盖了整个世界。

“站住,快站住,你个贪吃鬼,还没熟呢!”只见林中一山坡上,一个男孩奔跑着像是追赶着什么。这男孩十岁左右,带着一个白绒绒的兔皮帽子,脚上蹬着一双棉鞋,身上穿着有点破旧的棉衣,背上背着一把长弓,腰里别着一把砍柴刀。红红扑扑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明镜般的大眼睛,咬着两只小虎牙,一副生气状。

顺着他追的方向看去,前面一个像狗一样大的白色东西在飞快闪动。只见小男孩一咬牙一个飞身扑,将那个白色东西扑在身下。这才看清这东西的和长相,这是一个似虎非虎,似猫非猫,全身雪白的东西。它口中咬着一只还未烤熟的山鸡,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很是可爱。

“叫你还跑,你个笨猫,没看到还没熟吗,跟我回去。”小男孩冲着那白色大猫道,然后从大猫口中拿过山鸡,转身离去。白色大猫蹲在那里,用一前爪刨了刨地,作委屈装,见小男孩没什么反应,又转了转眼珠,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小男孩转过前面的山坡的拐角,不远处有一堆燃烧着的柴禾。只见小男孩又重新将山鸡放了上去继续烤,那只白色大猫也跟着过来静静的趴在火堆旁,两只小眼睛盯着那只烤山鸡,一动不动的。不一会,诱人的香气从火堆上飘散出来,只见那白色大猫不断地咽着口水,一副馋样。

“看你那谗样。”说着,小男孩就烤山鸡从火上取下来,然后撕了一只腿,其余的都抛给那只白色大猫。那白色大猫一下咬住,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完之后,看看天色,天渐渐暗下来,小男孩对那只白色大猫说道:“我要回去了,晚了,又要挨爹骂了。你也快点回去吧。”说完,小男孩转身离去,那白色大猫也嗷嗷叫了两声跑开了。

白色大猫是小男孩一年前遇到的,那时正好它的腿上受了伤,闻到小男孩在烤山鸡,就爬了过来,小男孩帮它弄好了伤口,又给了它些吃的。自此以后小男孩经常出来,和它玩,一起烤东西吃。

小男孩偷偷的溜进一个院子,只见这是一个小小的院子,左边有一棵青松,右边有五六棵修竹,有两三人高,院中有一条小卵石铺成的小径,两旁都是一些枯草,寒风吹来,枯树竹枝轻轻摇动,很是清净。小男孩刚踏进家门,只听见一声苍老低沉的声音传来:“风儿,回来啦!”小男孩站住了身子,尴尬的笑了了笑,然后又挠了挠头,道:“啊…额…,那个,这个。爹啊!我想起你让我练得字我写好了,我去给你拿去。”说着,转身欲进屋中。“站住!”只见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走了过来,竟是当初打柴的那个老人。而这这小男孩就是当年老人在湖里捡到的那个孩子,老人姓江,所以给孩子起名江风。只见老人走过来揪起小男孩的耳朵,道:“让你在家好好练字,你竟然偷溜出去。给我去那边跪着。”说着,指向房中的那块空的地方。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寒冷的夜风吹卷着大地,不时的吹起几片落雪。一轮圆月慢慢升起,挂在东边的天空,银色的光华洒向大地,经过白雪的反衬,点亮了整个夜色。

江风跪在房中,肚子的咕咕叫,口里还默念着:“还有一会就好了,嘿嘿…”

不一会,只听见一声,“风儿,过来”。江风赶紧站起身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小跑过去,只见老人已经将饭菜摆在桌上,饭菜虽然粗糙简单,但对于一个这样的家来说,这一切却相当。老人从灶台前走过来,坐在一张用木板支的饭桌上,开口说道:“吃吧!”然后,江风再也忍不住大口的吃起来。看着江风狼吞虎咽的样子,老人的脸上挂着浓浓的爱意。但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风儿,爹老了,假若那一天,爹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记住,凡是要忍。”江风听到这些话,停下了狼吞虎咽,但并未说什么,只是突然觉得父亲的慢慢变远,毕竟十岁孩童并不知天道轮回,生老病死,皆是命数。

夜风呼啸,世界变得安静。

转眼又到年关,春风也渐渐袭来,山里的冰雪也在渐渐融化,万物慢慢复苏。

这一天正值岁末,是一年的的除夕。清晨,老人起的非常早,收拾完院子后,又走回屋里,从柜子里拿出一身新衣放到床边,然后叫醒江风。

江风睡得正香,只感觉有人捏住自己的鼻子来回摇动,睁开睡眼一看,老人站在床前。江风一看天色,转身又睡过去,嘴里还嘟囔着:“爹,还早,让我再睡会。”老人突然将被子掀起来,道:“换上这身衣服,今天跟我去月都城。”一听要去月都城,江风一下子跳了起来,不一会就换好了衣服。

江风早就想出去玩了,可是爹爹不让,今天终于同意带他出去了。

太阳渐渐升起,天也渐渐暖和起来。

老人带着江风出了门朝月都城走去。那条路依旧,只是被人踏的多了,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一路上,江风好奇的东张西望,左边看看右边望望,很是开心。当他们走到天坠湖边上时,老人停下了脚步,望着天坠胡怔怔的发呆。

过了一会,江风发现老人的神情不对,就走过来,道:“爹,你怎么了,怎么还不走啊!”老人从发呆中惊醒慌忙答道:“哦,没什么,走吧。”

走了半天终于到了月都城。除夕,月都城比以往更加热闹了,街道上车水马龙,来往之人络绎不绝,有卖花灯的,面具的,烟花炮竹的,各种小吃,叫卖声不断。江风一会跑到这,一会跑到那,一会要吃这,一会要吃那,很是开心。老人也没有拦他,让他尽情的玩闹。

夜幕渐渐来临,月都城更加繁华。一条条游行的花车从街道穿行而过,河边聚集了很多人,不一会,漆黑的夜空被烟火点亮,五彩的光华绽放整个夜空。

江风觉得非常开心,一直玩到深夜。第二天清晨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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