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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开学

又过了一天,今天陈百奇家很热闹。因为这天从早到晚都有人来到陈百奇家。

当然,这些人大都是城里人,来陈百奇家是来送东西的,这些东西自然也是陈庆宗陈老爷子前一段在城里买的。这些物件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比方说,刀、剑、棍棒、台灯、自行车等等。这可闪了陈百奇那双未见过世面的好奇的眼睛。只见他这摸一下,那挠一下,虽然陈百奇是在没人看着这些东西的时候做这些挫事,不过还是被从房间出来的陈百文看见了。

陈百文看着上蹿下跳像只猴子抓耳挠腮的陈百奇,心里好笑。暗道:真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孩子啊。你现在好奇,等到日后就让你哭吧。这才是你更上一层楼的开始呢。想到这里,他暗暗苦笑,也不禁为自己和陈百奇祈祷起来了。因为他也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将会和陈百奇一块受苦,陈庆宗日后将是会亲自教导陈百奇和自己的。

他想的确实不错。

开学前一天晚上吃过晚饭,陈百奇帮着陈百艺麻利地收拾碗筷,两人有说有笑,不一会儿就把饭桌收拾地干干净净,按照寒假养成的习惯,做好家务的陈百艺将会教导陈百奇语文,现在唐诗已经教导地差不多了,开始让他接触宋词。正在两人准备开始的时候,和陈百文一起看电视的陈庆宗把电视一关,然后就让陈百文把陈百艺和陈百奇叫来,说是有事要说。

陈百文听后,暗道一声:果然开始了!

随着陈百奇三人的坐定。陈庆宗开始说了,他清了清嗓子,望着陈百奇,对他关怀地说道:“百奇,明天要开学了,你有啥打算?”

“爷爷是什么意思呢?”陈百奇用眼睛疑惑地看着陈庆宗道。

陈庆宗说:“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听一下你在开学后是怎么想的。”

“好好学习吧,争取在下学期考个全班第一!”陈百奇用他那稚嫩的声音像是下定决心道。

“嗯,想法不错。不过你感觉能做到吗?”

“可以!”陈百奇犹豫了一下,又语气坚强道。

“这就好!我很期待看你考第一!”陈庆宗朗声说道。

“爷爷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这时候陈百奇看起来也特别地兴奋。

不过,陈庆宗把话题一转,对陈百奇道:“百奇,你难道不想做的更好吗?”

陈百奇又摆出一副不解的神情:“爷爷,我不懂您的意思。”

陈庆宗解释道:“我的意思就是如果你能够在这个学期的前半个学期一直考全班第一并且表现特别突出的话,那么,我可以考虑让你在下半学期直接跳到四年级!”

“啊?!”不仅陈百奇听后大吃一惊,就连坐在陈百奇旁边的陈百艺也是满脸惊讶。再看陈百文,脸上没有半点吃惊,只是看向陈庆宗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深意和敬佩。

只不过他心里有疑惑,为什么不把陈百奇直接调到五年级呢?可是经过他稍加一想,便明白了陈庆宗的良苦用心。

陈百奇和陈百艺二人当然不理解,尤其是陈百奇,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承诺,不过他听过陈庆宗的话后满脸兴奋,因为他认为他可以完成陈庆宗交给自己的这个任务。

陈百奇心中虽然兴奋,可是他也在想着其他。比如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玩的最好的小伙伴,二娃子。自己要是跳级了那二娃子可怎么办?自己以后要找谁玩去?和年龄大的那些学生肯定玩不过一块去啊。

于是陈百奇就把这个疑虑说了出来。

陈庆宗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问似的。他朗声大笑,随后道:“这个就要看你了,如果你能够让他的成绩在半学期内大幅度提升的话,我也可以让他陪你一起跳级。如果你没有这个能力,那么即使我同意,他的家人也不会同意啊。”

听完爷爷的话后,陈百奇本来还兴奋地心情顿时郁闷了起来。因为他知道,就二娃子那脑袋,怎么会在短期内大幅度提高成绩嘛。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至于一年级连上三年了。

陈百奇想是这样想,只不过没有对陈庆宗这样说而已。他只是兴致不高地把这件事答应了下来。

然后陈庆宗又对陈百文和陈百艺说了一些其他的关于城里他们家中的事,陈百奇看没他的事了,就和陈庆宗和陈百文兄妹打了声招呼,独自回到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这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既没看书,也没太早睡觉,只是在脑子里默默地想着关于开学后自己和二娃子的事情。只不过想到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因为陈百奇也知道,如果自己要是和二娃子共进退的话,必须要争取到二娃子的同意才行。当然,二娃子肯定会同意的。只不过同意之后,二娃子会不会努力就是个问题了。

等到第二天开学,陈百奇早早准备好,和陈百文一块跑完步然后同家人一起出国早饭后,就背着书包向二娃子家跑去。这在上学后已经快成了陈百奇的习惯,每天去找二娃子上学,而每次到二娃子家的时候,二娃子不是在睡觉就是在洗脸,这次也不例外。由于二娃子过了一个寒假慵懒的生活,猛地一开学自然是早上不能按时起床。到最后勉强起床了,还是被二娃子他妈用农村妇女那双特有的因为农活做的太多而不满老茧的手给拧着耳朵拧起来的。

看着二娃子面带倦容站在脸盆旁缓慢地洗着脸,陈百奇暗骂二娃子真是大懒蛋一个。其实他并不知道,在陈百文兄妹来之前,他和二娃子相比,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陈百奇走到二娃子跟前,双手cha兜,催促道:“我说二娃子,你能不能给我快点洗啊,一会儿再吃饭,上学会迟到的!第一天上课就迟到,谢聚花会发狂的,你不会还想留级吧?!嗯?”

听完陈百奇的话后,二娃子愣了一下。“哦!”了一声,然后急忙用两只不满灰渍的手蘸着脸盆里的水抹了抹同样布满灰渍的那张脸。随之用毛巾一擦,就这样完事了。

陈百奇看着二娃子这熟练而又简陋的动作,一阵无语。

终于等二娃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后,陈百奇才和他一起向学校跑去。

百姓村早晨的空气是那么得清新,潮湿的空气略带些泥土的味道,然后吸进肺中能感觉到一种湿润和清甜,就仿佛古代大户人家用的那种淡淡的熏香一样。远处树林里的鸟声此起彼伏,有布谷鸟,有喜鹊,也有麻雀,似乎在开会一般叽叽喳喳。

陈百奇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因为他知道就凭着自己在寒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在学校足够一鸣惊人的了。想到这里,陈百奇不自觉地有些飘飘然了。陈百奇旁边的二娃子心里边也是很高兴。这孩子想的比较简单,因为寒假过去了,虽然每天过得挺自在的,不过没人和他玩,去找陈百奇吧,陈百奇又被陈百文老师给圈在家里不让出来,去找其他小伙伴吧,其他小伙伴嫌他傻老是骗他。所以,这开学了,能够每天喝陈百奇一起上学一起玩了,他哪能不高兴?

本来要是按照一年级上学期的惯例来说,二娃子确实想的不错。可是,这次他却想错了,而且错的离谱,以至于二娃子的人生也因为陈百奇的改变而改变。

…到了学校,陈百奇和二娃子走向他们的教室,在校园的路上他们遇到了陈百文和谢聚花正在商量着什么事,两人有说有笑。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陈百奇二人路过他们身旁时,礼貌了问了声:“老师好。”

谢聚花转过头来看着向陈百文和自己问好的陈百奇,满脸惊讶。心里感叹一个寒假过去,这小子怎么变得这么多。不过她想这些,也不忘给陈百奇和二娃子二人回了句:“你们好,赶紧去上课吧,别迟到了。”

听到这,陈百奇二人才向教室走去。到了教室,班里的学生差不多到齐了。陈百奇二人看着被抢剩下的位置在教室最后一排,紧靠后门。随之他又想起了上学期上课期间从后门的洞洞出去玩火被老校长给逮了个正着的事,心里边一阵苦笑。

二娃子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破本子,撕下来几页擦了擦他和陈百奇的桌子凳子,等这些做完后也差不过上课了。于是二人坐下准备老师上课,由于课本还没有发,又听二娃子说每科的老师第一节课不会讲课,只是评上学期的卷子一类的,陈百奇也没太在意。只是心里边默默地在想着如何才能把昨天晚上爷爷说的事给圆满地解决好,既不让二娃子离开自己,而自己又能够顺利在下半学期跳级。

正在陈百奇想着这些事的空当,谢聚花拿着课本走了进来,教室嗡嗡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她走到讲台上,看了一下下面端坐的学生,清了清嗓子说:“同学们,寒假过去了,新的学期又开始了。上学期你们做的不错,成绩也很好,不过,我希望你们在新的学期里再接再厉,争取能够取得更加优异的成绩!”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

正准备再说的时候,忽然听到最后排传来鼓掌声。教室的学生闻声扭头,看着正在那一副人畜无害满脸兴奋鼓掌的陈百奇和二娃子二人,满脸的茫然。

陈百奇和二娃子这时候看到学生和老师都在朝自己和二娃子瞅,也有些不好意思。鼓掌的双手频率慢慢变低,到最后成了一只手轻轻搓着另一只手,低着头大气不敢喘脸红脖子粗。

不过他很快给自己解了围。

只见陈百奇刚低下去的头又满脸“兴奋”地抬了起来,对着班里的学生朗声道:“同学们,谢老师说的多好,谢老师说的对,我们应该为她鼓掌,同时我们也要努力加油,天天上上。”

直到这时候,班里的学生才“恍然大悟”,纷纷把头扭回来。然后对着谢聚花谢老师“哗哗哗”鼓起掌来。

谢聚花站在讲台上看着一脸“淡定”的陈百奇,心里边暗笑。只是脸上依然表示略怒然后对着他道:“陈百奇,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听着谢聚花的话中并没有多少怒气,陈百奇也不担心,知道这次肯定不会和上学期开学第一天一样再让自己抄讲话内容了。

倒是二娃子满面忧虑,他课桌下的手拉了拉陈百奇的裤腿,对看着他的陈百奇小声说:“我cao,你没事吧,你咋点子这么背呢,两个学期都是开学第一天让谢聚花给喊到办公室。”

听了二娃子的话,陈百奇脸上表现地无比感激,我这二娃子在桌子下的手激动到:“二娃子,谢谢你担心我。不过…”

还未等他说完,二娃子就蹭掉握在陈百奇手中的手,阴险笑道:“兄弟,一路走好~”

陈百奇耷拉着眼睛嘴巴掉到了地上脸上铁青:“……”

终于到了下课,陈百奇慢悠悠地向办公室走去。到了办公室门口,他抬起手敲了一下办公室门。里面传来谢聚花的声音:“请进。”

陈百奇开门走到谢聚花办公桌旁,毕恭毕敬道:“谢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谢聚花看着陈百奇,微微一笑,用手指着他对面的黄色藤椅,对陈百奇示意让他坐下。陈百奇也不拘束,就坐在藤椅上,看着手拿茶杯的谢聚花,静听她究竟找自己什么事。

只听谢聚花问道:“陈百奇,刚才我和陈老师交流过了,陈老师也把你这学期的计划告诉我了,叫你来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这学期你可不轻松,要努力才行。”

陈百奇听到这里,心里才坦然。原来是找自己给自己打气的啊。陈百奇于是满面虔诚道:“多谢老师,我会努力的!”

随后谢聚花又同陈百奇聊了一些关于语文的学习方法和其他的知识,等到快上课了,这才让陈百奇回去上课。

陈百奇刚出办公室门,上课铃声就“叮当、叮当”响了。百姓村小学的上课铃下课铃不是喇叭,而是那种现在很不常见的大号铃铛,挂在小院的一棵大梧桐树上,就像最经典那版地道战鬼子进村村民预警所用的铃铛差不离。每次上下课,有专门的打铃老师去打铃。陈百奇和二娃子有时候也去打铃,毕竟比较新鲜,刚开始老敲不响,试了几次二人也掌握了技巧,到周六周日二人闲的蛋疼也来这里打铃玩。当然,也没老师逮过好几次。后来直到陈百奇小学毕业后好几年才换上大喇叭。

“我cao!”陈百奇嘴里嘟囔了一句,脚下当即飞奔了起来向教室奔去。可到了教室,只见教室就二娃子一个人。

“其他人呢?”

“上体育课去了。”

“走啊,咱也赶紧去啊,要不该迟到了!”

“好。”

二人又向校园东边的*场奔去。

这节体育课练习跳远,*场的东北角是一个用来专门跳远的长方形大坑。当然里面没有沙子,学校也买不起沙子,即使买得起,百姓村小学的学生们也会在很短时间内给玩儿没。跳远坑里只有用铁锹翻过的土,松松软软的,也勉强可以代替沙子。

体育老师是一位百姓村小学的数学老师,兼带体育课。身高中等,小眼睛,皮肤黝黑并且长着一嘴龅牙。

他拿着小本子站在跳远坑的另一侧,有两个学生拿着卷尺测量其他学生的跳远成绩。等到二娃子跳过后,全场哄笑,就连体育老师也没有忍住,露出一嘴龅牙呵呵大笑起来。

陈百奇看着二娃子心里也是乐呵。

二娃子倒是满脸通红,挠着头发,知道这次可是丢人丢大了。就差没找老鼠洞钻进去了。

就在刚才跳远时,二娃子脑子里突然闪现了一个画面,那就是在村里有人家喜事或者丧事的时候,晚上就会请电影班子扯着大白布放映电影,而且多以武侠电影为主。他刚才也学着电影里的大侠在助跑后跳起来悬空的那一霎那,双脚在空中猛甩,就好像在空中飞奔一样。结果由于用力太猛,脚上的鞋子给甩飞了不说,还由于重心不稳落到坑里的时候轱辘了几圈摔了个狗啃泥。

等大家笑过后,又开始了跳远。这次轮到陈百奇跳了,只见他也不助跑,就站在开始线上,准备立定跳。

体育老师两只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满脸轻视心里暗笑:小子,还挺狂的嘛。

不过等陈百奇跳后测量成绩出来他傻眼了。

只见陈百奇身子半蹲前倾,两只手臂同时前后甩动,脚趾狠狠抓地,做了几个回合,把肱二头肌腹肌和胸肌唤醒后,他双臂使劲向前一甩,双脚离地,身子就像冲了出去,随之落地。

两个负责测量的同学开始测量,等测量后抱数据,乖乖的。比班里助跑后学生所测的成绩都要高,而且高出快半米。

……

中午放学后,陈百奇和二娃子一道回家。陈百奇想了想对旁边的二娃子说:“二娃子,我告诉你个事儿。”

“啥事?”二娃子满脸好奇问道。

“我爷爷说了,我只要能在这个学期期中考试前每次能考第一,我爷爷就让我直接上四年级!”

“吹牛皮不打草稿。”二娃子满脸轻视。

陈百奇见二娃子不信,只好又认真地对他说:“这是真的,而且我已经答应他了,没有骗你。今天谢聚花把我叫到办公室也是为这件事来着。”

二娃子看陈百奇说地信誓旦旦不开玩笑,他也略微想了一下道:“那好啊,你上四年级也好啊。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陈百奇大翻白眼,暗想道二娃子你怎么这么笨呢。

果然,在陈百奇鄙视二娃子的时候,二娃子反映过来了。他恍然大悟道:“不对啊,那你去上四年级了我怎么办?一年之后不久生我一个人了吗?能不能不去?”

陈百奇也无奈道:“不能,不过也有一个办法让我们还可以在一起。”

“什么办法?”

“你也跳级!”

“……”

二娃子无语了一段时间后,泄气说道:“我父母不会同意的,我上一年级成绩都这么差,上四年级不拖死我啊!”

陈百奇见状,鼓励二娃子道:“你可以努力啊,在这上半学期你成绩只要有大幅提高,我想你父母会考虑的。”

二娃子眼睛一亮,随之又黯淡了下来。耷拉着脑袋边走边说道:“不会的,你也知道我这人这么笨,怎么可能大幅度提高成绩。唉,咱们是有缘无分啊。你就安安心心地去吧,我会祝福你的。”

听完二娃子的话,陈百奇急了。他抓耳挠腮了一番有些崩溃骂道:“我cao你二娃子!你就不会好好学啊!你没做怎么知道不行啊!你以前笨现在还笨啊!”

二娃子被陈百奇一通好骂之后也不还嘴只是默默地走着,默默地想着。等快到他家的时候,二娃子好像下定了很大决心似的。他一只手搭着陈百奇的肩膀,郑重地对陈百奇说道:“我决定了,我也要跳级,一会儿我回去就跟我爹说!”

听了这话,陈百奇心中总算欣慰了一些。他也把一只手搭在二娃子肩膀上,对二娃子老神在在地说道:“放心吧二娃子,有我在,你怕啥?我以后会帮助你的!”

“嗯!”二娃子满脸兴奋地答道。

然后陈百奇告别二娃子,朝自己家走去。

回到家陈庆宗问了问陈百奇在学校的情况,陈百奇大致对陈庆宗讲了一下。随后陈庆宗又问了问关于二娃子的事情,陈百奇这时候已经不再像昨天晚上那样六神无主了。他脸上神采奕奕地对陈庆宗说,二娃子已经答应了,相信在他的努力以及在自己的帮助下,二娃子会进步的。

陈庆宗只是嗯了一声便也没再说什么。

这时候陈百奇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明显不是陈百艺做的。于是就问陈庆宗陈百艺去哪了,陈庆宗告诉他,陈百艺今天进城给他们爷仨买衣服鞋子去了。陈百奇这才吃着难吃的饭菜,然后看着电视。等吃过饭,看离下午上课时间还早,就到自己房间里翻了一会儿书,才重又找二娃子和他一道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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