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总体而言,这个暑假陈百奇过的还是挺惬意的。由于习惯了自学,给一本教材,他大半天功夫基本上可以做的心中有数。这也就为他争取到了相当多玩的时间。
因为一直以来,陈庆宗对他或者他们三人的训练要求就是定量不定时。也就是说,陈庆宗今天交给陈百奇三人的任务量,谁先完成谁就可以提前休息。刚开始,陈百文凭借自身受过高等教育的无耻优势,总是第一个完成,这让大佬帽一个的陈百奇气的不轻,而且陈百奇又是左撇子,陈庆宗教的那些动作怎么做怎么别扭。第一天,陈百奇最后一个完成,第二天,陈百奇还是最后一个完成,一个星期后,陈百奇超过二娃子,第二个完成,两个星期后,陈百奇超过陈百文,第一个完成。在超过陈百文的那天,陈百奇离开小院回到自己屋子之前,趁陈庆宗不注意,对着正在那练习的陈百文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然后又甩了甩屁股,让陈百文气的不行。
所以到最后,由于三人的良性竞争,竟然使几人的领悟新事物的能力高得超乎陈庆宗的想象。具体的本领自然不用说,陈庆宗连续教授了陈百奇三人不同时期的气功经典,什么《老子河上公注》、《日月玄枢篇》、《奇经八脉考》等等,到最后,甚至把原始气功都给搬了出来。除了这些,陈庆宗还要求几人扎马步,练拳等。几人也都顺利地学会了,只是不精通而已。不过,气功确实是陈庆宗下大工夫教导地。
这也让三人的精气神给锻炼得炉火纯青。尤其是陈百奇,有些动作他右手会做,相反的姿势也会做。虽然只是简单的举一反一,但获得的裨益比其他二人确是大的多的。即便是如此,其他二人的能力也是不弱的。比较明显的优势就是现在跑个五公里,根本不带喘气的。由于呼吸自有一套方法,这让陈百奇几人感觉奇特不已。
训练的时间是渐渐缩短了,那么玩的时间就多了。人在重复一个动作的时候,总会感觉无聊,在精神紧绷情况下重复一个动作的时候,会感觉劳累。所以,陈庆宗的训练是无聊而又劳累的,但是玩就不同了。
这不,中午刚把任务完成,陈百奇吃过饭后盯着把地面都烤焦的太阳猴急地就去二娃子家找二娃子,两人一商量决定享受一番去。
于是二人跑到村西老李的果园趁着老李正在打盹儿的空当,蹑手蹑脚地偷了几支黄瓜,然后又摘了几个西红柿和茄子。由于现在正值暑天,老李种的都是一些蔬菜。陈百奇和二娃子拿着“斩获”的战利品相视嘿嘿一笑,又蹑手蹑脚地从果园退了出来。
二人刚走,正在打盹儿的老李突然睁开双眼,扭头看着二人远处的背影,皱了皱眉毛,伸了下懒腰,无奈地笑骂道:“真是两个小兔崽子。”
再说陈百奇二人,又去其他人家的农田里弄了几个大西瓜,几个地瓜,这才带着这些东西向西河走去。
到了西河,陈百奇看着整个河面,心情为之一振,随之豁然了起来。只见微风拂着河水,扬起层层涟漪。被太阳炙烤的烦躁心情也随之灰飞烟灭。
二人毫不犹豫地把西瓜黄瓜一类的往河里一扔,然后三下五除二地把身上衣服脱掉,然后*着身子“扑通”一声扎进了河里。河水是温的,洗起澡来那是正合适不过了。在河里二人又玩闹了一会儿,才光着身子全身湿淋淋地上岸,然后把扔进河里的西瓜等吃的捞上来,蹲在地上大吃特吃。不一会儿就把它们消灭地干干净净。
看着吃得满脸都是红色汁液的二娃子,陈百奇略有所悟“老成”地对二娃子感慨道:“二娃子,你说,咱以前做这些咋就没感觉这么爽快过呢?”
二娃子抹了把脸,看着陈百奇,想了一下然后说:“可能是长时间没有出来的原因吧。”
“嗯,有道理。走,去老校长家拔两个扇子叶玩玩去!”陈百奇无耻说道。
二娃子翻了个大白眼:“……”
就这样,暑假在二人的“勤快”学习和调皮捣蛋下马上就过去了。
可是在距离开学前一周,陈百奇家却发生了一件意外地事情。
这天一大早,陈百奇三人还是按照往常一样天还未亮就去出去跑步。
这次跑步陈百奇总感觉心里怪怪的,只不过数不出来哪里奇怪。
等他们跑完步回到家的时候,大老远就看到家门口听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三人互相看了看,不知道是谁大早上的就来家中拜访。
怀着好奇的心情,陈百奇三人走进了院子。只见院子中多了三个陌生人,其中有一位老人,年龄和陈庆宗差不多,身穿整齐的深灰色中山装,满脸笑容地和陈庆宗交谈着,他的眼睛时不时地闪出精光,这种精光陈庆宗也有,不过陈庆宗由于刻意收敛别人不常见而已。
陈百奇也在观察老人,他看着老人,没有观察出所以然来,就把目光转移到老人身后的两人身上。
“咔嚓”两人四目相对,一位年纪和陈百奇相仿身穿一件整齐的白色中山装梳着偏发的少年也在观察陈百奇,在少年看来,陈百奇衣着邋遢,相貌丑陋,憎恶之情立刻就写在了脸上。陈百奇哪看不出他脸上的蔑视,于是也投过去充满敌意的目光。
“这小兔崽子是谁啊?看起来怪横的。”陈百奇心想。
这时候和陈庆宗聊天的老人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陈百奇几人,他看着满脸戒备的陈百奇,笑着右手指了指他,对陈庆宗道:“老陈,这就是你那宝贝孙子?”
“不错。”陈庆宗望着陈百奇答道。
“嗯,小家伙看起来挺结实,是个命硬的种。”
“老白,你家孙子也不错啊。看起来就像和他爹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原来是爷爷的朋友。陈百奇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陈庆宗这里,他向陈庆宗走过去,对陌生老人问了声好然后站在陈庆宗身后,陈百文拉着二娃子给陈庆宗以及客人打了声招呼洗漱去了。
只听陌生老人赞赏地看着陈百奇,然后转身对着身后的那个少年说道:“陌飞,这就是我经常对你说的百奇。”
“哦,爷爷,我知道了。”他抬起头,看着陈百奇,然后语气淡淡说了句:“陈百奇,你好。我叫白陌飞。”
听完这话,陈百奇嘟囔了一句,然后也对着自称白陌飞的少年平淡到:“白陌飞,你好。我叫陈百奇。”
十足的火药味。
两位老人相视一笑,皆摇了摇头。
对于这位老人,陈百奇也不是毫不熟悉,他之前似乎听陈庆宗说过他有一个叫白兴邦的老对手,这个白姓老人正是白兴邦。
白兴邦看着横眉冷地的二人,哈哈一笑,然后对陈庆宗说道:“老陈,我这次来呢,没别的意思。你看,我们俩也斗了一辈子了。到最后也没个结果,就别让孩子们再斗了,所以,我想让我们两家的孙子结拜成兄弟,以后你家孙子到城里发展了,我们对他不是也有个照应嘛。”说完后又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白兴邦话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陈百奇听完白兴邦的话,更加确定了他是爷爷的老对手。他听出了白兴邦这是在变相嘲笑陈庆宗。要他和白陌飞结拜成兄弟是假,乘机挖苦却是真。
只不过,作为一个晚辈,陈百奇不能插嘴。
陈庆宗听完白兴邦的话,捋了捋胡子,然后好不避让地望着白兴邦,也幽幽道:“老白啊,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现在不像以前啦,凡事孩子们自然可以做主,我老喽,就不*这份心了。再说了,强扭的瓜可是不甜的,是吧,陌飞。”
后一句自然是对白陌飞说的,白陌飞没想到陈庆宗会突然问自己问题,不过他还是皱眉思索了一下,然后望着陈庆宗,礼貌答道:“是的,陈爷爷。”
“说心里话,你想不想和百奇结拜呢?”白兴邦又转身问白陌飞。
这次白陌飞倒是回答地爽快,想也没想直接道:“爷爷,我不想!”他说这话,看似是像白兴邦说的,实则却是对陈庆宗和陈百奇说的。
陈庆宗听完白陌飞的话,低头不语,他想看看陈百奇的反映。
果然,陈百奇听完白陌飞说完,心里愤怒不已。不想和他结拜倒是没什么,陈百奇自认为他并不是什么趋炎附势的人。白陌飞看不起他陈百奇倒是没什么,但是他不能以一个晚辈的姿态在人前让陈庆宗出丑。
“爷爷,我才不稀罕和白陌飞这种富家子弟结拜呢!”陈百奇轻蔑回应道。
“你不想?那正好啊。”白陌飞欣然答应道“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说,你家门槛高,像我这种不学无术又一无是处的家伙怎么可能和你有交集呢!对不起,我还要去学习,打扰了!”愤怒地说完话,陈百奇向两位老人示意了一下,去厨房洗刷了。
这次陈百奇的自尊心可是被强烈地伤害了,他平时虽然调皮捣蛋,但是谁也没有这样轻蔑过他啊。
“这个龟儿子,脾气还真是倔的很啊。”白兴邦眼里充满了赞赏。
“老白,这小子才多大?你就让陌飞和他杠上了?我还以为你来还要再等过几年呢。”
“哎,老陈,这话怎么讲,我这是给两个孩子些压力嘛。”
陈庆宗望着白兴邦,心里苦笑了起来,恐怕,白兴邦的到来要打乱他的计划了。
又聊了一会儿其他的事情,白兴邦看了看手腕上的金色手表,对陈庆宗歉意说道:“老陈啊,时间不早了,我这就走了。下午还有事,等你什么时候,到城里了,到时候咱们再整一盅?”
“没有问题,老白,你可要好好教育你的宝贝孙子啊,别到时候被我家孙子打得找不着北。哈哈”
白兴邦转过身看了一眼白陌飞,只见他听完陈庆宗的话,咬着嘴唇,双手紧握,低头不吭声,他摇了摇头,对陈庆宗说道:“放心吧,老陈!”
说完白兴邦几人就向院外走去,陈庆宗则把他送到门口,看车子走远才慢慢回到小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