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弟执意邀请,大哥我便去领教一番,刚刚是不是巧合!”说话的是个国字脸男人,年龄应该在二十岁左右,看其肉体结实程度,应该是长期泡在健身房里的锻炼狂人,那腱子肉,可比刚才那硬汉还要更胜一筹,戴着一架无镜片的眼镜,应是想让人知道他奇才纵横,不失为一个文武双全的人。
“呵呵,终于有人来了哈……”陈诚咂了咂嘴,面部肌肉向上抽搐。刚才经历了一段冷场,大约有数分钟,很多人都看到了刚才奇迹般的一幕,都是不敢上台比武。此人也是看着陈诚没见过世面,赢了就有了一个打手,输了也只是赔几十块钱,还不如花这个钱,见识见识这小孩子的蛮力到底是不是戏法;其次,便是见到方才陈诚左手搭着右肩,好像有些受伤的样子,才敢前来领教的。令陈诚没有想到的是,他做给群众看得实在有些太过强势,可能会略微影响他的计划。
“上台来,那边开始吧。”青年人咂舌道,“鄙人名叫檀石,檀香山的檀,石头的石,请多多指教。”这人显然并不是无能之辈,至少是懂得一些起码的规矩,自报家门,陈诚刚才显然忘记了这一点。
“我叫陈诚。”陈诚还是没有说太多,反而他现在在考虑,等一下他赢了该要什么。
“既然已经自报家门,那我便先发制人,陈诚小弟领教了!”青年人话一说完,转瞬即逝就是疾步走向陈诚,右拳挥出,妄图轰向陈诚胸口位置,不过妄图皆是善罢一时的空想,究竟没有得逞,反而被陈诚阻拦,借力打力,一个后仰,挡下了攻击套路,还变被动为主动,虽然没把人甩出去,不过把形势变换了过来。
檀石好歹也是机敏之人,一见陈诚没有把他甩出去,便再次出拳袭击,既然是主动攻击就要坚持到底。面对着迅捷而有力的一拳,陈诚也没有惊慌,双腿连忙下蹲,闪过挥往脸上的一拳,反击,来了一个力道极大的上勾拳,打在檀石的下巴上,其身形立马倒退而飞,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还好其双手撑着地面,不然轻则头脑震荡,重则吐血身亡……
陈诚也是有控制力道了,没有像之前那么鲁莽,控制力道后,多少也不会对身体那么伤,虽说也有一点点的骨骼摩擦,但是有大力神的体质后,这些皮伤骨伤都可以随风而去了。
“呼,你没事吧?”陈诚看着那檀石,看后者那气断欲绝的样子,陈诚怕触犯到比武的规则,就不免会起一丝担心,毕竟他出手的力量有些过了,力量多了一点,就相当于多了个敌人啊!
“多……多谢陈,陈,陈诚小弟请教了,了,放……放心,我还没死死死死……”檀石把面部抬起来,竟是没有血丝,但是还是鼻青脸肿的,想来摔得不轻。他的嘴唇十分地青,舌头耷拉在下唇上,眼皮时不时往下掉,而眼珠子却是朝上扬的,样子白的十分可怕,就连陈诚离檀石这么近都差点没认出来,可见不是陈诚没控制好力道,而是地球的引力太重了,滞空的时间就足以让檀石摔成猪头?
“你还是快点起来吧,那个……你不用帮我做事了,你自己好好疗伤就好了,那点钱去看检查吧。”陈诚赶忙把他扶起来,只听见一声惨叫,陈诚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檀石背了起来,赶忙走下台去,给甲鱼说到了一声,让他上去维持场子,他先去把檀石安置好再说。
青海大学附属医院不远,就在旁边,把檀石交给医生,医生用双指点了点檀石的肩膀,又看了看他的脸,倒是并没有皱眉:“你的伤势不算严重,只是右肩脱臼了,面部倒是没有问题,这样吧,我给你开个药,早晚都用药擦一擦脸,一个星期就会没事了,右肩脱臼也不严重,你等会儿躺在床上,我帮你接回去。”陈诚总算是把悬在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他看了看檀石,又看向医生,道:“谢谢医生。”他又对檀石说:“你在这休息一下吧,等会儿医生给你接好了右肩你就去拿药,钱我帮你付了吧。”
檀石神色激动:自己输了比武,没帮别人做事就算了,还让赢家付医药费,这算是什么道理!“不用了,我自己付吧。”
“不,是我打伤的你,医药费不是我付谁付?”陈诚至少懂得一些道理,他不能让城里的人瞧不起农村人,农村人不是土疙瘩。
“……那,谢了。”檀石躺上了病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又对医生道:“医生,开始还原吧。”
陈诚走出门,远远望见了收费处,把病历拿给护士刷,护士道:“梅林缓伤胶囊、云南白药……总计32元,现金还是刷医保卡?”陈诚稍微愣了一下,自己口袋里只剩25元了,药费居然这么贵,政府补贴应该没这么多吧。
“我用现金。”后面闪过来一道身影,一只手把钱递给护士,一只手搭在陈诚身上,“橙子,就说你跟别人要多点,不然就不会这么尴尬了,你说你,你知不知道城里的医院要多少钱,这还是大学附属医院,还比较便宜,懒得跟你收服务费,要是临近的是私人医院,你要花好几百!还好叫我看场子,我一下赚了好多钱!”甲鱼还是很大声地对陈诚说,一点都不注意场合。
付完钱,甲鱼和陈诚向比武场走去,一边走着,陈诚就说:“你以后说话不要那么大声嘛,我又不是聋子……你收了他们多少钱?”陈诚看着甲鱼把钱付了,就十分的不解,甲鱼什么时候也这么大大咧咧的了,他肯定去比武了。
“嗯……不多不多,每人就收一百。”甲鱼的脸上暴露出奸猾的一笑,一脸灿烂的看着陈诚,陈诚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o”型,手臂扬起,时不时对着甲鱼伸出中指,甲鱼连忙蹲下,按照地球是圆的原理,陈诚鄙视到了他自己的后脑勺。
“什么?你收了一百!你赢了多少人?”陈诚只是叫他看场子,没叫他去比武,结果甲鱼去比武就算了,居然收巨款(当时一百块对他们来说已经很多了,一百块可以摆一卡车辣椒)!陈诚做人比较厚道,不会多为难别人,但没想到甲鱼居然是另一个性质的人,这让陈诚有些失望。
“不多不多,就赢了五人。”甲鱼对着她笑了笑,还没等陈诚话出口,甲鱼有道,“我这也算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再说了,赢几个人赚多少钱本来就不触犯什么法,而且本就是因果关系,世道就是这样。而且,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我要是不去比武,你刚刚怎么付钱,看霸王病啊你;或许这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一点,没有这些钱,你怎么去找你妈妈,路费都不够,我还得再收点。”甲鱼一说了这些话,令得陈诚无话可说,一时间不懂得怪罪甲鱼了。
“也有道理……这也是为了我,为了母亲……”陈诚再没有瞪大眼睛,再没有觉得甲鱼是那种人,眼光反而闪亮了起来,道,“不如我们一起去比武怎么样?”
“额……”甲鱼有点反应不过来陈诚倒时差的速度,也令得更佩服他自己了,就这点口水就说服了陈诚,自己太厉害了。甲鱼走得更快了,陈诚跟在后面,兴奋的看向天空,仿佛看见了母亲的微笑,虽然模糊不清,但深深的烙印在陈诚心中……
……
一天下来,收获很多,除了那买面包的硬汉外,总计战25场,胜25场,无一失败。在陈诚的劝说下,甲鱼把收钱的门槛降到了50元,扣去医药费,总计赚了1468元(前五场收了五百,后几场总共收了1000元,共计1500元,扣掉三十二元,还剩1468元),甲鱼数着手里大堆钞票,心里可乐了。
运气挺好的,没遇到强劲的对手,这场地就是供陈诚和甲鱼收钱的场,只要交五十元,就可以领受两个小孩子的无穷大力,在城里人看来,也算是将来练武的学费,唯一不爽的,就是是两个小孩子教的,不过也罢,谁叫城里冒出个力大无穷的野孩子呢?
“今晚我们还睡长椅么?”远看着夕阳的消逝,夜幕降临在了这孤寂的小城中,比武结束了,大伙都散了,只有陈诚坐在这安静的可怕的公园里,倾听着空气抚入耳际的声音,看着小鸟飞离树枝,寻找新的卵巢……
“当然,不然你想睡哪,我等会儿去买床棉被,以后流浪比较方便,睡哪里都行!”甲鱼赶忙飞奔去超市,“你在这等我……”甲鱼慢慢地消失在黑暗中。
当甲鱼走远时,黑暗之中有股声音传入了陈诚耳际,隐隐约约听见了三个字:“大力神……”又是一股风吹着陈诚的身体,哇凉哇凉的,但是带着一些可怕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