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夕阳下,我看不清她的长相,正当我要迈过空间门的时候,耳边却又传来提示的声音:“禁止通过空间门。”
“哦,抱歉,云泽,你还不能去那边!”莫尔抱歉的声音响起,“还没给你准备替身傀儡。”
沉默还是沉默,什么是替身傀儡我不知道,总归是个代替我到那边去的东西。波波明明直接就过去门那边,而我只能在门这边。门那边的女人在跟波波说话,波波回头看到我没有过去,带着那个女人奥尔维亚走到门边。
奥尔维亚穿了一身咖啡色的高领紧身长裙,一头漂亮的棕栗色卷发精致的挽在脑后,看起来就像从古典画卷里走出来的美人,脖子上挂着一条闪亮的链子,啊,好吧,那是权限纹章,我承认,纹章就像为她定做的一样,让她看起来亮丽非常。看起来她得有四五十岁,清晰的骨骼轮廓让她看起来很精干,又透着一丝女性的柔和。
“云泽?”奥尔维亚有些不太确定的问我。
“是的,女士。”
“嗯,欢迎,欢迎你加入我们!”奥尔维亚对我微笑着说道,她笑起来真好看,让我觉得很舒服很舒服,就好像看了很久很久,久到习惯了,只要看到就会开心那样舒服。
奥尔维亚身旁的大象凑上前来把鼻子伸过空间门,伸到我的手边。门本就不大,它过来就把整个门堵得死死的,一点风景都没法看到。
“奥尔维亚!!!”波波大吼一声。
大象迅速把鼻子从我手里抽了回去。奥尔维亚笑呵呵的说到:“它也叫奥尔维亚,用我名字命名的。”
大象没吱声,眼睛仿佛在笑一样,它晃了晃脑袋,走到露台边缘,伸着长鼻子开始够树叶儿。
波波对奥尔维亚低低抱怨了几句,奥尔维亚塞给波波一个盒子,嘱咐说道:“波波,这东西不能直接通过空间门,你把它放到纹章里带回去,让他们发现就麻烦了。”
“你们这几天都干什么啊,尽整这些东西,嫌我们两个命长了是不是啊?”波波一边把盒子收进纹章里一边对奥尔维亚抱怨。“另外,老女人,我拜托你,好歹多照顾照顾自己,你要注意自己的情况,你已经不年轻啦,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我们想想啊!”
“好的好的,你总也不来看我,这次如果不是跟云泽一起,是不是打算到我死掉都不来看我?”
“死老太婆!你有病啊?这么咒自己?”波波像发疯了一样冲着奥尔维亚狂喊,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奥尔维亚无奈的叫了声波波,似乎要说什么又忍住没说。“云泽,很抱歉,我一会儿有个重要的会面,不能再继续陪你们两个,你们要尽快准备出发去格哈尔好吗?”
波波一脸不可置信的问她:“奥尔维亚,就因为我吼你所以你现在就要撵我们走吗?”
“不,当然不是,我说了我有重要的会面。”奥尔维亚俯身摸着波波的脑袋。
“那为什么?除了你说的原因!”
“因为你叫我老女人、老太婆。”奥尔维亚笑着说,“而且,时间确实挺紧,你知道我的工作,我想尽早把这些问题调查清楚,早一天让你们都回到源世界来。”她抬眼看我,一脸的笑容却瞬间带上苦涩的味道。
“好吧、好吧!老女人!你赢了!”
显然奥尔维亚对波波无奈到了极点,她冲我笑笑,转身对大象奥尔维亚招了招手,回身在大象奥尔维亚的帮助下爬上象背,对我们摆摆手,笑着跟我们告别。他们两个在露台边等待,奥尔维亚向下看去,似乎在指挥什么,波波迈过空间之门坐在我身边,跟我一起看奥尔维亚她们。
从露台边缘升上来一个很大的运输舱,奥尔维亚跟大象进到舱门里,回头跟我们再次挥手告别。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走,我很舍不得。她就像我失散多年的亲人朋友,怎么看都觉得亲切。我们没说几句话,可她给我的感觉那样的舒服,那样的亲切,那种感觉,就像妈妈一样。
莫尔提示过一会儿将关闭空间之门,让我跟波波远离空间之门的范围。我跟波波两个退出去大概三米后,莫尔说可以了,我站住回头看看,我还想再看她一眼,可是就在我转头的瞬间,我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影从远处角落奔出来,它跃起砸向正在脱离露台牵制的运输舱,他们一下子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
他们消失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也跟着坠了下去。
“上帝啊!”耳边回响着莫尔的尖叫声,旁边还有一个男人在高喊亚当,他在喊亚当快把空间门关上,然后耳边传来一阵慌乱的声响,我眼前的空间之门就不见了。眼前没有了奥尔维亚出现过的露台,哪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通向深处的通道。
就像做梦一样,刚才那里有一幅画儿,画里有让我觉得很美丽、看着很舒服的奥尔维亚和与她同名的那头大象。
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了,我心一瞬间像被什么破开一个大洞,那是个无底深渊,无论什么都填不满。
她是谁?为什么让我这样难过、这样哀伤?
“云泽!”这是波波的声音。
“云泽!”啊,这是莫尔。
“他怎么了?”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
“好像被刚才的事惊呆了。”莫尔的声音。
“告诉他,这里是双界,奥尔维亚不会有事。”那个男人的声音。
“那是欺骗!你知道那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这个女声没听过。
“你们都停停,云泽最近状态也不对。”这是……,秦先生?
“你们赶快到格哈尔去!”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上帝啊,怎么这样?”莫尔。
“波波,你那边天一亮就出发。一定不能用传送,不能让他们发现云泽!”刚才的那个女声。
“笨蛋!他现在有纹章,你们说的他都能听到!!”
一时间我耳朵边响起了一堆声音,然后又都安静了。安静到让我害怕。他们在说谁?在讨论我吗?有人说这里是双界,要告诉我刚才发生的事情没有事;另外一个人说刚才都是真的。他们不想让另外一些人发现我。
他们不让谁发现我?
我的大脑,很乱。
去他X的。就他X的当做刚才什么都没听到。该死的!就当做刚才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对,就这样!
跟波波说我累了,回去吧。也不知道怎么回去的,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站在波波家大门前。
在这群人对话里,他们很明显都是认识我的人。从波波到秦先生,从莫尔到亚当,还有刚刚那些没听过的声音,以及刚才被袭击情况不明的奥尔维亚。
只有我,忘记了一切,忘记了我自己是谁。
现在,我该怎么做?
奥尔维亚,你是谁?
我,又是谁呢?
清醒过来的时候,隐约记得自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走出房门才发现已经是傍晚,门口蹲了一条狗。
波波冲我咧着嘴笑。
“嗨,云泽~!”
“嗨,波波。”
一人一狗对望半天,我等波波给我解释,波波似乎在等我发问。许久,在我有些耐不住的时候,波波终于开口跟我说话,可是却不是我所等待的内容,它问我头疼么,让我很没话说,又不是喝了酒。它又问我想睡觉吗,让我更没话说。
虽然没话说,但是我现在有一点冲动,想掐死它的冲动。
攥紧的拳头松开又握紧,反复几次以后,感觉自己平静下来。波波又开口问我明早出发时间会不会太赶,让我彻底拜倒在它的狗头之下。它就不能主动说一下在永生之门的事情吗?
我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死去,每个人都一样,但是我知道我是不同的,我不是被波波气死,就是被它憋死。
我问波波奥尔维亚怎样了,她还活着吗?
这回波波倒也没拖沓,直接告诉我外界跟这里时间差距太大,现实世界那边还没有反馈消息回来。这答案跟没说也差不多少。
我又问它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它说以后等你脑子恢复再说吧。
就这样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跟波波踏上去格哈尔的旅程,用走的。
用波波的话说,就是我们两个身上都有不能让其他人或组织发现的数据,不允许采用传送的方式,防止在传送的时候被官方的监控系统录入。即使是纹章也不能完全保证在传送的时候数据不被复制走。
后来到了格哈尔以后我才知道,其实这帮人基本上从来不用传送,第一防止自己的数据被官方获取备份,第二防止被官方发现纹章内部的特殊构造。也就是说这群人在用自己制造的类似于违禁品的东西。我到底被波波拖进什么样的组织里了啊?
出城以后波波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架小型敞篷飞车,上车前我问它从哪儿弄来的,它说是秘密,这可是它私藏的好宝贝,平日里都舍不得拿出来用。上了车它让我捂严实,给我一副风镜和一副耳麦。飞上天我才知道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只不过这副耳麦貌似只能挡风不能通讯。
这架飞车不知道速度是不是算快的,总之快到傍晚的时候我的眼前终于出现一座巨大的城市——格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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