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成天嘻嘻哈哈好似对于任何事都浑不在意,其实她不傻,只是看不透便不去想,纠缠无谓的事物,糊涂一些,或许人生能够更加轻松。
翌日,白隐睁开双眼,周围是陌生的环境,简单却充满着生活的气息,自己所躺的是万年檀香木做的床,很适合用来睡觉,再细看屋子内的摆设,没有一样是普通的,都是三界六道难得的好材料,在这却只作为装饰品,青丘,果然传言也不算夸张。
好似又突然想到什么,白隐先是一惊,随即苦笑,又瞬间收回所有表情。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在一个可以说还是陌生的地方没有任何防备的睡着了,不过又有丝满足,多久了,没有好好睡过一觉,虽然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其实睡不睡没什么差别,不过她喜欢这样的生活,没必要苦着自己。
“昨天我说要带你到处走走么,今天我就带你去见识见识”白迟由于最喜欢二哥,便也爱屋及乌喜欢她的孩子,而且她也很是佩服洛连轻,虽相处不多,不过却是真心折服,她亲眼见证着两人之间的爱情,那一幕幕深切震撼着她,她也真心心疼着这个孩子,想参与她的世界,想要她快乐。
“谢谢,不用了,我想应该还没有忘记。”白隐拒绝,白迟这才反应过来她话语中的意思,“那也好,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认出他。”说完又小声的自言自语,“这些人竟是怪胎,在肚子里也能感觉到这么多事,当初我就不知道这许多。”
“嗯?”白迟声音很小,不过还是被白隐听到,白迟愤恨着白隐如此好的听力,万年不红的老年难得的红了一把,看得白隐只想笑。白迟见白隐要笑不笑的样子,更是不满,瞪了其一眼,“要想笑便笑出来,憋得慌!”
白隐却突然不笑了:“如果没什么事便走吧,是要见怀谷么?”她也就还记得这个人物了,当初出现的频率还挺高的。
“天,你这也知道。”白迟感叹。
白隐默不作声,她以为自己什么都忘了,在魔渊的时候,连自己都看不清,没想到一切都还记得,只是被自己埋藏与角落罢了,而今他们以着势不可挡的姿势回归。
白隐一路默默前行,她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不过不知为何白迟也一言不发,完全不像她的风格,不知过了多久,终究是白迟败下阵来。
“你就没什么想要问的?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迟一脸挫败,却还在垂死挣扎,想着她至少能问哪怕一个问题,自己也不会输得惨不忍睹,可惜她只能从失望变为绝望。
白隐就这样站在她面前,一脸似笑非笑,“想说就说吧,我听着。”
白迟听了一脸郁卒,就差没把一口血吐出来,她有种想掐死白隐的冲动,事实上,在她想法刚形成时,手上已付出了行动,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抚上了白隐的颈部,只是玩笑一般,白隐却是动了杀意,她一向讨厌被人所掌控,多年来的习惯让她不自觉的想要取得主动权。白迟也感觉到了不寻常,仰头便对上了一双满是杀意的紫眸,她一惊,无意识放开了手,远离白隐。
感觉到颈上双手的离去,白隐慢慢平静,眼中杀意退却,但还是一片冰冷,她就这样看着远处的白迟,一脸嗤笑,毫无感情,没有人可以打破她的底限,即使是亲人。
白迟看着白隐,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仔细看她,身形较一般女子高,一身白衣;乌发及腰,只用一根白色丝带绑住;一双紫眸,清冷妖冶;皮肤白皙,双眉微扬,既英气又妖媚。
白迟虽不爱想问题,但也并不傻,她知道自己从未看懂过这个孩子,但她看不懂的人何其多,像父母,像哥哥们,像怀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只要知道他们想要她知道的就够了。可是看到如此的白隐,她忽然觉得恐慌,自己一向奉行的原则在白隐面前完全失效。
白迟心中千转万转,却不知道自己的表情都在白隐的眼中,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对着白隐笑笑,“走吧,我们先去看看那个变态的桃花妖”边说边靠近白隐,想装作一切都未发生的样子,用言语粉饰太平,“那个桃花妖啊,化形不过几千年,却是骚包得紧,偏生长得一副好皮相,一双桃花眼眨啊眨的,还要拿一把桃花扇,做一副风流书生模样,不知残害了多少无知少女,当然我们家白隐可不是这么好欺骗的。”
白隐任其粉饰太平,反正对她又没有危害,至于她口中的桃花妖,她记得好像是个不错的角色,见见也好,白隐微勾唇角。
白迟无意中看到白隐的笑容,心中蓦地升起一股凉气,忽然好似理解了大哥眼中的担忧,她不知道该怎样与这个孩子相处,却也不愿就此放弃,从某种方面来说,白迟是非常固执的,那是常人难以理解的坚持。
后来白迟因为这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个性而被伤的伤痕累累,白隐问她,可曾悔,她却依旧摇头,只说不管是喜是悲,这是她最宝贵的记忆;多年后白迟重找到自己的幸福,真相大白的那天,白隐又问她,可曾悔,白迟依旧回答,不曾,她不会忘记,但是她更珍惜现在。白隐知道,她是真的放下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如今的白迟还是那个被宠坏了,拿白隐无可奈何,却不管不顾只坚持自己目标的孩子。
“到了”白迟出声,“这就是怀谷的住所。”
“虚怀若谷么。”白隐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