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虫不可以语冰,到底是坐井观天还是大智若愚,你不是,就不要随意笑话,或许你在他人而言也是如此。
白乔当真就携女子在青丘住下了,很有一种就此不走的趋势,更让她难以理解的是五个人竟也这样诡异的和平的相处着,偶尔相见,更多的时候是彼此互不打扰,所以也说不上有多排斥,况且之前就想说要和白家其他人真正好好相处一次,也真正有了一探自己亲生爹娘的故事之心,而且相处下来发现不管白乔还是那个叫做语冰的女子都是值得相识的人物。
不过,白隐想到此不禁笑笑,叶末在一旁听到白隐的笑声,有些莫名的看着她,不知道是想起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末,我在想其实白乔是真的很幸运碰到这样一个女子,可是又是很不幸遇到这样一个女子。”白隐说着,想到语冰,那其实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子,“夏虫不可语冰”或许在他们这些人看来,她经历的太少,知道的太少,活在那一方天地,认识白乔后才接触到更多,可是依旧只是以着白乔为中心,没有想过去看其他的风景,这样的爱,单纯而执着,若是她遇到的是一个普通的爱着她的男子,相信是会幸福而平凡的度过这一生的,没有那个男子会舍得伤害这样一个女子,可惜竟是这样的相遇,懵懂的走入另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世界,或许有担忧,有害怕,但因为有他,然后义无返顾。
“是个很坚强很善良的女子。”叶末点头,脑海中莫名浮过一张模糊的笑颜,很像,这样不顾一切的执着,他看着白隐,突然有些担心,那一切想起来到底是福是祸,当所有的东西浮出水面,两人是不是还能如此时般的相处,男子颔首垂眸,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三叔问我,一个人忘掉一切,重新活过,她还是不是她,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如今我却想借他之言问你,一个人记起一切,他还会不会是他?”女子就这样看着他,无处躲藏,叶末第一次在她的目光中感受到了压力,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当自己变成曾经的自己,还能不能这样单纯的守护着她,只能说不会伤害了她,可是身体上的伤害可以避免,心中的伤害呢,怕是一生都没办法复原,可是他能保证什么,他什么都不能保证,不过是第一层封印开启,有时候都能感觉到两个人的斗争与矛盾,他不知道哪一个才是自己。男子抬头看向女子,神色复杂,却是不发一言。
“呵呵,别紧张嘛,只是玩笑罢了,况且我们两的命可说是绑在一起的,今生今世都别想逃脱。”白隐吻上叶末的唇,两人唇齿相依。她不希望最后两人之间只因此而联系,但是更加不希望就此成为陌生人,比起那样,宁愿相看两厌,至少永不会忘。看,其实她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还有我呢。”白衍不知何时出现打断两人。
“对呀,还有你。”两人相视而笑,将来的事不可知,何必让担忧和怀疑侵占现在的时间,至少现在一切都还好就好。
“打扰一下。”突然有女子的声音传过来,三人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绿衣女子,语冰本就对自己的打扰而不好意思,现在更是红了脸蛋,如熟透的苹果,头垂得低低的,恨不能寻一个地洞好钻下去,想要逃开,可是双脚好像生根般,没办法动作,整个人就像做错事的孩子,紧张到不行。
白隐见此,善意的笑笑,“夏姑娘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女子斗争了好久,才鼓足勇气抬头看向三人,脸色依旧通红,还是有些紧张,但是眼神坚定,好像是下定什么决心,“白姑娘,我可以跟你谈谈吗?就一会而就好。”女子试探的看着白隐的反应,十分小心翼翼。
白隐看着如此模样的女子,心中有些酸涩,这个孩子以人界的年龄来算不过十七八岁,是真正的只有十七八岁,十八个寒暑,十八个春夏秋冬,或许有一个普通的家庭,梦想着自己长大后遇见一个自己爱的也爱自己的男子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然后相夫教子完结此生,可是偏偏遇到的是这样一个人,颠覆了她整个人生。点点头,叶末识趣的抱着白衍离开,留下两个女子自谈心事。
“白姑娘也不是人吧。”语冰见两人走后,开口说道。
“额?”白隐好笑,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么一句。
“哈哈哈,爹爹,她们,娘亲”远处的白衍听此一阵爆笑,话都说不清楚。
“啪。”叶末拍一下孩子的头,“有时候一些话没必要说出口。”
“对不起。”白衍从善如流,他一直很听爹爹的话,学到不少东西。
语冰见白隐一脸古怪神色,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虽然这是事实,但是话不是这样说滴,好不容易恢复正常一些的脸色又变得通红,“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骂你不是人哪,只是说你不是人而已,哦,不是不是,不是说你不是人,只是说你本身不是人而已。”女子慌乱解释,越解释越夸张,白隐一脸黑线,她那个腹黑的三叔从哪找来这么一个奇葩的,果然腹黑和白痴是王道么,和聪明人对久了,看着这样的人物就忍不住想要欺负来着。白隐莫名想到被白迟灌输的话本子。
语冰看着白隐愈加意味深长的脸色,只恨自己完全不知道怎么说话,越解释越乱,“对不起”女子小声说道,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白隐叹息,这样一个孩子,三叔怎么忍心将其拖入这样混乱的境地。
“你干什么?”突然白乔出现,将语冰拉到自己身边,看着白隐毫不客气的说道。
“不是,是我······”怀中女子挣扎着想要解释,“没有你的事!”白乔对她吼一句,看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又软下口气,“对不起,我口气重了些,可是你不该偷偷一个人跑来找她的。”说完又看向白隐“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带她离开。”
白隐不置可否,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叹息,她感觉其实语冰已经想通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反而是这个自己活了不知多久的三叔还看不清,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明明自己也还看不清,语冰是个很简单的人,没有这么多的顾虑,拼尽一切守护自己想要的,不管他人的看法,不去想怎样的结局,最简单的快乐,最单纯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