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敌者不一定有什么仇恨,有时候只是因为选择而已,谁更狠,谁就能赢。
子善出现时,在白隐身边的唯有叶末一人,白隐说不出再见是怎样的感觉,到底不过只是一丝丝好感罢了,她的下意识远离本就拉开了两人继续的可能,而子善当年的犹豫更是将这一点点摧毁,要说硬有什么的话,只期盼不想见,或许还能留有那一丝最为纯粹的东西。
“白隐姑娘,介意陪我走走?”子善没有问陌生人的由来,她的世界,他本来就是一片陌生,就像她,从来拒绝靠近他的世界一般,男子依旧是温和笑意,只是终究染上了杂质。白隐转头看向叶末,却见男子完全事不关己模样,“也好。”女子起身跟着男子离开。
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的走在这条盘延而上的羊肠小道,没有任何的交流,男子若有所思,女子面色清冷。
“这是我们第三次见么?”子善没有回头,开口不知是问还是自言自语。
“应当算。”
“上次的问题,你是不是一直在排斥着我,我不明白,即使和敌人,你也不至如此。”
“或许是比较在意而已。”男子猛然回头,可惜女子却没有什么出格的情绪,只是很平静的述说着这样一个事实,“宁愿远离。”
“原来如此。”男子苦笑,“你未免太过理性。”
“比不得你。”两人站在高山之上,白隐毫无防备。
“那你缘何要过来。”
“只是想确定一些事情罢了。”女子无所谓道,“我想这当是最后一次这样没有任何防备的见面,我想记住这个结局。”
子善看着女子,心中更是难受,“你真是残忍。”子善取剑,谢谢指教。
两人如此这般你来我往,却是完全下死手的打法,不大一会儿,子善便是伤痕累累,白隐从表面来看倒是没什么明显的伤痕,只是面色很是难看,“子善,我倒是想,你竟是做如此卑劣之事。”
“我没的选择。”子善依旧微笑着,一边躲着女子的袭击,一边说道,“你该见过我师傅,我愿用这条命赔你一命,只希望你带言承离开。”说到这男子却是放弃躲避,反而站定不动,一副生死由你的模样,若是正常情况下,白隐不一定会下杀手,只可惜因受药物的影响,女子没办法完全控制自己,竟是真的要杀掉这个男人,幸好千钧一发间,萧长空及时赶到,他看见白隐此时的样子,一时也忘了初时心中所想,一心为天下苍生铲除异己模样,招招致命。
偏白隐此时还有一点点意识,认出眼前男子是萧长空,每到关键时刻就不自禁偏了一招,又加上不断的压抑自己,这样的打法却变成了白隐完全不敌,身上的伤口不断加多。
事情怎样发生的怕是萧长空自己都不太清楚,只当众人反应过来之时,萧长空的剑却是穿过怀谷的胸膛,然后白迟亲眼见着自己爱着的人,拿剑刺穿自己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怀谷的胸膛。
即使是怀谷,哪一剑,也是没办法再活下来的,白迟受的打击可想而知,“不要,怀谷。”白迟哭着奔过去,却是看着怀谷在她眼前慢慢倒下,而萧长空抽剑呆愣一旁,心中诡异的闪过一句“这一切当真是结束了。”低下头,他也没有再解释的欲望,人证物证俱在,还能在说些什么,他自己都没办法说服自己。
白迟抱着怀谷,哭的声嘶力竭,没想到再见居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这样的结局,怎么能够接受,往事一一闪过脑海,怀谷对她有多重要,了解她的人都会知道,“怀谷,怀谷,坚持住,我带你会青丘,会没事的,父亲会帮你,我们都会帮你,不是都说祸害遗千年么,你都还没有祸害到足够的人,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怎么会这么没用,睁开眼,看着我,你要是放弃,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你。”
“白迟。”怀谷说着,声音微弱,他伸手抚摸她的面庞,“不原谅就不原谅吧,我累了······”怀谷闭上眼,她看着他这样消失于自己的怀中,散落桃花满天。“我不会让你好过,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白迟这样说着,却满是泪痕。
“怀谷离开了。”清浅看着身旁男子轻声说道。
“他早就感觉到了,可是却没想过去改变什么,也许他是真的疲惫了,想要简简单单的过活,以后的人生就不用打扰他了。”白昶说着。
“若这是他要的,只可惜了我们的女儿,却不知道何时才能够接受。”女子叹息。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路总要自己走,我们是没办法插手的,想当初的我们两,又何尝是一路顺风。”男子安慰道“她们两也该回来了吧,在这里,至少还有我们,时间不会因任何人而停止,世界也不会因某个人的逝去而停止转动,活着的人依旧要继续活下去,若是这一步都无法跨过,又怎么应付接下来的风浪。”
一切结束,君青烨一举夺得这个天下,苍梧用尽自己的力量保住子善言承,消失无踪,昆仑落到剩余的长老手中,袭击各大门派的叛乱之人大多被伏击,却还是有几个被突然出现的魔界之人带走,各大门派世家都选择了退离权力舞台回到自己地盘休养生息,萧长空则是沉寂于昆仑禁地,不再出来,白迟心若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