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神魔仙妖不过是存在的形式罢了,谁说神仙就一定好,妖魔就一定坏,否则为什么她这样的人,是神,却遭所有人的排斥呢?
看着天空中的劫云,白隐搜索脑海中记忆,很显然这是自己出生时的天劫的加强版,光靠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扛过,看来这天地是整不死自己决不罢休,真是可笑。
女子默默的承受着这一道道不留情面的劫雷,也不管自己伤痕累累的躯体,好像被打中的不是自己,被伤害的也不是自己,她只是觉得这样痛过才会提醒着自己还活在这个世上,才会明白自己还是有感觉的。直到到达自己的极限,女子才开始抵抗,笑话,证明是一回事,要不要命是另一回事,她还不至于此刻放弃自己的生命。
神劫持续了好几个时辰才结束,终于可以离开,女子却没有多少兴奋的情绪。事实上她早已忘了兴奋为何,之所以想要出去,一是因为曾经的承若,一是因为这些年看到的关于外界的记载,自己一人终究有些寂寞,即使不为任何人,就当为自己,也该走上一遭,不然这一生何必活过。
这么些年来,白隐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如今也已成神,却依旧看不透这只镯子,想来自己还是小看了。
“以后便叫你空冥吧,从此以后你变真正属于我了。哎,真是,又欠了那个人呢,不过怎么舍得把你交出去呀,你和寂灭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呢!”
刚说完这句,本来古朴无华的镯子突然泛出耀眼的红光,接着脑海中便传来一古朴苍凉的声音:“以吾之名,缔汝之誓;性命相交,不离不弃。”
“已吾之名,缔汝之誓;性命相交,不离不弃。”白隐呆呆的跟着练了一遍,便感觉到了与空冥的血脉相连,那是只在寂灭上才有的感觉。白隐知道在这一刻,她才算真正得到了镯子的承认,并且是镯子的惟一主人,估计那人都没发现空冥的秘密,不然也不会把空冥给她。再看空冥,外表没多大变化,只是多了一圈红色的丝线,古朴而又妖艳诡异,不过不细看的话难以发现,相信不会有人注意,这很好。
空冥认主后,白隐本枯竭的神力便又充满全身,隐隐还有增加,这让她很是高兴。
“这倒是省了我调节的时间,也不用担心阴沟里翻船了。四喜临门,值得庆祝。”说完白隐便飞身离去,却可怜了这里的生灵,又要作为其盘中餐了。说起来,这许多年来,白隐不知吃了多少奇怪的东西,刚开始还不习惯,后来渐渐却是无物不食了,不得不说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白隐却是不管这许多,她对这世界的认知除了洛凌天留下的记录外,大多来至于死人,多年来又总是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在进来时她不过是个出生不久的孩子,还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如今没疯,反倒养成了这样一个随性的样子,已经是相当不错了。只是从来以自己为中心,虽不知冷心冷情,对不在乎的事物也是有些残忍了些。于她而言,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杀戮也是,比起神或许她更像个魔,真正的魔。
吃饱喝足后,白隐站了起来,开始思考之后的生活,却是有了一丝迷茫,一个人这么久,早习惯了黑暗中的生活。出去,出去又会比现在好吗?她是个不被期待的存在,或许边走边寻找真相也好。想着书简中描绘的外界生活,阳光雨露,各色生灵,比这里面好玩多了,凭什么自己要留在这。
不再犹豫,举起寂灭。
“破”飞身而上,终于看到了久违的阳光,却刺了眼。闭上眼,浑身防备,周围没人,幸好。慢慢习惯,终于睁开眼,循着久违的记忆,慢慢向魔界走去。
“我回来了呢,原来还没忘记呢。”白隐笑笑,却是毫无情绪波动,仅仅只是记得而已。
而远处魔宫,一黑衣中年男子对面前的红衣女子说道“你女儿来了。”似笑非笑。
“噢。”女子应声,云淡风轻。
白隐一路行至魔宫,周围人逐渐增多,大家各司其职也没有人特别注意她,虽偶尔有人投来兴致的目光,但却没人傻到撞到枪口上,能在魔宫旁生存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角色。白隐没有任何阻碍的来到魔宫,她知道那个人已经知道她来了,否则魔宫也不是想来就来的地。“外公,娘亲。”白隐如是喊道,只默默看着两人。
“还不错,万年成神。洛凌天看着她,报以微笑,“现在你便自由了,相信也不会有那没多不长眼的,先陪陪你母亲吧,待会来找我。”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白隐看着自己的母亲,记忆慢慢复苏,只是那些事已过去了太久,而母子两相处时间太短,除了血缘外,她不知道和这个名义上的母亲还有什么联系,更谈不上感情。显然洛连轻也不知如何对待这个女儿,虽然对她来说和女儿不过百年不见,可是如今而言,只是曾见过而已,实在是谈不上有多深刻的感情,一切的忘却,让女儿对她而言只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对白隐来说,她也如此。
所以很讽刺的,当房中只剩下两人是,不是母女相认的感人戏码,反而是尴尬的沉默。在这样怪异的氛围中过了好长一会后,连轻还是忍不住了,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看着女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连轻禁不住叹了口气。
“可能的话,去青丘吧。”
“好。”
连轻倒是很高兴的样子,“那便这样吧,你去找他,他会让你去青丘的,那是个不错的地方。比魔界好玩,还有人间,只是可惜我被限制不能去。”
“那我便走了。”
“走吧,说不定我们会在人间相见。”连轻如是说道。
“再见。”白隐接口,就此离去。
“外公,可还有事?”
“决定去青丘了么。很好。”男子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不错的决定呢,那里的人很有趣呢。”像是想到什么,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白隐一时无语,很不能接受魔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却发现自己好像也是蠢蠢欲动,无聊太久,也要找点新的东西。可是还有些事情得先解决,白隐举起自己的左手,“这个镯子······”
魔王好似这才注意到镯子,“看来你和这只镯子颇有缘,也好,也好。好好利用它吧,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白隐很是讶异,魔王好像知道些什么,这可不是个好现象,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些,有些事或许没有自己想像中简单,这样出来什么都不懂,也不知是对是错。看着魔王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白隐知道再问下去也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便也不再多言。
魔王似乎对白隐的离去甚为高兴,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至要帮其一把,让她能尽快到达青丘。白隐却有些不高兴,好似从出来后一切便不再自己的预料,好像落入一个阴谋,却无法挣脱,她讨厌这样的感觉,却又毫无办法。
“谢谢。”白隐笑的眉眼弯弯,一时冰冷之气稍减,却不是让人觉得可爱,反而有种阴风阵阵,被算计的感觉。
魔王倒是很是欣赏白隐的样子。
“那么,准备好了么。”
白隐点头,在这里,并未有她放不下的东西,不过她会回来的。怎么说,自己还未好好的逛了逛魔界呢,若是就此再不回来,岂不很亏。魔王可不管白隐在想些什么,自顾自将白隐送离。
“该去见见老朋友了。”洛凌天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后便离开,带着洛连轻离开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