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第一步,银痕赶紧回忆适才的感觉,再度修炼起来。
有了成功的经验,再次凝练出一丝气血就相对简单了,只要囚牛劲气得以衍生,就会有不小的成功率将之捕捉,凝练出一丝黑亮的气血。
虽然囚牛劲气的诞生依旧丝丝缕缕,但不可否认,他已经得心应手得多了。
如此过了几天,容爷还是未见身影。
银痕的气血修炼有了长足的进步。尸血之中,三三两两存在着上百道黑丝。大小长短不一。越到后来,凝练而出的黑丝得有橡皮筋儿那么粗了。
而且,一旦任意两段黑丝相交,立刻就会相互吞噬,融合在一起。因此,银痕尸血之内的黑色虽然为数不多,但是总量上却是日渐可观了。
感受着体内不断增加的黑色气血,银痕咧嘴一笑。
气血秘境的门槛指日可待。
像石晓清这样的高手,气血凝练汇聚在丹田小腹,形成一团旺盛的阳刚之力,像一团火焰在燃烧。
银痕现在明白,这是在筑基,利用苦修而得的气血在丹田内冲刷,扩展丹田,尽可能的扩大丹田的容量,吞吐更多的真气。
丹田扩大到极限,定型之时,也就是正式跨入秘境门槛,得到丹田源源不竭真气的反馈,冲击全身的经脉。
等到经脉畅通,气血奔腾,和丹田遥相呼应时,便可以洗炼肉身,晋阶武英了。
晋阶武英是一个脱胎换骨的过程。丹田总领全身的气血,在饱和的状态下,一次性将肉身的皮毛、肌肉、筋骨、脏器全方位的锤炼,得到一次改头换面的升华。
这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时间长短因人而异。只要渡过这个难关,破茧而出,就成为万中无一的武英强者了。
但若是失败,那么经年累月积累的气血就会挥霍一空,丹田耗尽真气,空空荡荡,一直以来的努力和准备也就傅水东流了。
想要重头再来,得花上数年,乃至更长的时间。人生有多久可以蹉跎?
许多人,一生都停留在这个瓶颈,迈不出最后的一步。
现在谈瓶颈,对银痕来讲还为时尚早,他还有漫长的凝练气血的路要走。要将全身的尸血凝练成气血,不得不说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嘟噜噜——”有电话打进来。
银痕一接吓一跳,对面几乎是咆哮的吼声,“银痕!你这个魂淡!”
一上来就被对方骂了一顿,听声音居然是方薇,银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所措:“班长啊,搞什么?”
“问我?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方薇暴跳如雷,“过一个礼拜就中考了,你倒好,旷课一周了,拜托你敬业一点好不好?”
“我不是请假了吗?”
“请你妹!立刻马上出现在我面前,今天体标测试,懂不懂?”
银痕连连应诺,立刻马上夺门而出,片刻就到了学校。刚到校门口就见值班室门口一个少女亭亭玉立,正是方薇。
方薇也看到了银痕,噔噔噔一溜疾走,在银痕面前怒目而视,一副要指点他的样子,随即二话不说,将之又是噔噔噔推了进去。
这一推直接推到了操场。
广大的初三学生在这里接受着体标测验,立定跳远、1分钟跳绳、实心球,还有那万恶的50m×8往返跑。
“银……你来了……”晴谣俏脸微红,小声的向银痕打招呼,一身热火球服略显松弛,并不适合她,两条马尾垂在身后,随微风轻摇。
她身边的女生唧唧咋咋,推了推她,不知在窃窃私语些什么,惹得晴谣满脸通红。
银痕笑了笑,挥手致意,道:“啊,回头找你单聊。”
方薇使劲推了银痕一把,“要死啊,快走快走。”
二人你推我赶来到50m×8的测验场地,方薇上前跟记录的老师说了几句,那老师扒低太阳镜,瞟了一眼身后的银痕,翻了翻手中的名单,不急不缓道:“这么重要的考试都迟到,太没有时间观念了。”
老师用笔指了指集中的学生继续道:“在这里排队,跟没通过的一起。”说罢又将太阳镜推上,深藏功与名。
方薇松了一口气,退到银痕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总算赶上了。这个是必考项目,你可以的吧?”
银痕莞尔,点了点头。他的身体有些僵硬,白天跑步的速度并不快,所幸,他不呼吸,身体不进行有氧运动,关节内不会产生乳酸,就算跑完西天路也不会疲倦。50m×8还是可以的。
“你就是银痕?”一道轻蔑却略显稚嫩的童声传来。
银痕和方薇转头一看,见是一大一小两个男生走了过来。大的看起来十六七岁与银痕差不多,小的似乎只有六七岁上下,身体还没发育,一张流着鼻涕的脸却挂着比大的更加轻蔑的笑。
“我就是。”这两个人很陌生,而且看起来不似学校里的人,甚至不像是本地人,普通话的味道也不同。
看着他们轻蔑的笑,方薇隐隐觉得对方来者不善,便上前道:“这里正在进行体育达标测验,请你们一会儿再来,否则我便要叫老师了。”
“哈哈哈。”小个子的男孩哈哈大笑,露出一个漆黑的门洞,原来两颗大门牙被蛀掉了。他不以为意,摸了摸剃得地板似的平头道:“阿姨,拜托你一边歇着去,我们是来找这小子的。”
“阿姨?”方薇一蹦三尺高,两只眼睛喷出火来,指着小孩儿的鼻子怒斥,“小鬼,你再说一遍?有种你再说一遍!”
与小鬼同来的少年无视方薇,上前一步,对着银痕道:“听说前不久你在那次恐怖袭击中唯一活着出来的人。”
他说着递上一个信封,两根手指夹着:“你既然能够进去,便说明已经被梁二爷相中,这份文件希望你仔细阅读,中考之后给出答复。”
银痕看着信封,心中凛然:“想必便是武英种子的选拔测试了吧。果然来了。”
见银痕伸手欲接,那少年嘴角勾起一枚浅笑,冷不防屈指一弹,信封脱手而出,射向银痕面颊。
这是下马威!
银痕冷笑,轻轻一侧脖子便躲过了信封。
这段时间日夜不停的练气,水涨船高之下,对怨气的敏感和捕捉也得到了提升。递出信封之前,他就已经察觉到对方心中闪现的怨气,虽然不明确具体的念头,却也早做了准备。
见银痕躲开,那少年眼中狠厉的目光一闪而过,冷笑道,“有点意思,难怪会被看上。不过,我刚才可还没用力呢。”
信封掉落在地,银痕并未捡起,他心下暗忖:“这人摆明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想必让我去参加选拔并非是单纯的看重我的气感这么简单。恐怕和展览的事件脱不了干系。”
余光扫了一下方薇,“万幸,方薇似乎并未受到这些人的注意,一旦被推到风口浪尖,处境就堪忧了。”
见到银痕无动于衷,对面的少年五指叉开,又捏紧拳头,嘴角浮起令人生畏的笑意。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一旁等待补考的人见状,纷纷围观要看热闹。
“你干什么?”方薇见对方要闹事,脾气立刻上来,“太过分了,我要去告诉老师。”
“哈哈哈。”小鬼与少年不同,他无视的是银痕,对方薇的举动倒是颇为的在意,此刻闻言,便又大笑,“阿姨,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开口闭口的要打小报告,害不害臊?”
“你这臭小鬼……牙齿还没长齐……”方薇被一再挑衅,怒火攻心,眼瞅着就要发飙。
小鬼被人揭了短,勃然大怒:“临风,别拦着我,男子汉不能被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看扁,我必须要站出来,给她点颜色看看。”他大步上前,气势汹汹,瞪着方薇,顺便看了看银痕,“还有这个奸夫,也要揍一顿。”
“什么?”方薇咬牙吐出两个字,她全身僵硬,满脸通红,不知道是愤怒还是羞恼,两只粉白的拳头捏得咔咔响。
“嘿!”小鬼自信满满,擦了擦鼻涕。忽然一跃而上,跳到半空,连翻七八个跟头,简直像个腾空的风车,做足了气势。他傲然大笑,一拳出手,要打方薇的脸。
围观的学生见一个小屁孩拍电影似的连作空翻,一个个瞪大了眼睛,龇牙咧嘴。别说他们了,就连方薇这个当事人都忍不住倒吸凉气。
“哈哈,怕了吧!”小鬼在空中因惯性而停顿,见众人吃惊,他非常得意,恨不得再多翻两个跟头。
银痕也看出了这小子的不凡,一步跨出,站到方薇身前。
他眉毛一挑,瞧着小鬼在空中满是破绽的身形很无语。又看了看小鬼的丹田处,隐隐有着几分阳刚血气,只比普通人略显旺盛而已。但不要忘记,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能有这般实力,如此骄傲也不为过。
当然,银痕也不是吃素的,实际上他吃蜡烛。
小鬼见银痕上前,要英雄救美,龇牙笑道:“打光你的牙,让你叫妈妈。”
他抡起小拳头,肩膀如风车般旋转,口中嗷嗷嗷地大叫,蓄势已足,猛地一拳击出。
银痕眼中寒光一闪知道这一拳不简单,运起九龙真劲,丝丝缕缕的气血混合着为数不多的怨气,瞬间集中到右臂。随即抬起,平举在身前,拳头正对着嗷嗷大叫而来的小鬼。
“你死定了,我要打烂你的嘴,叫你再也亲不到这个女人。”小鬼叫嚣,口无遮拦。
砰!
小鬼的拳头没有够到银痕,一张圆乎乎的脸蛋倒是结结实实撞在银痕的拳头上。
脸部去势被阻,立刻之间,小鬼失去平衡,身子在空中踉跄,吧唧一声甩了个倒栽葱。
“哇——”他杀猪似的叫,两条腿不住踢腾,手捧脸颊,嚎啕大哭。
一张肉脸,撞在银痕铁也似的拳头上,岂有不痛之理?连围观的学生都摸上了脸颊,联想着他的痛苦。
方薇眨了眨眼睛,刚才小鬼凌空翻跟头气势唬人,吓了她一身冷汗,谁知道一眨眼就哭了鼻子。这也太戏剧性了,难怪说小孩儿的脸像夏天的天气!
“吃亏了吧?”方薇哈着腰,笑眯眯的幸灾乐祸。
听到挖苦,小鬼鼻涕与眼泪齐飞,一手拍腿一手抚着肿起的脸颊,哭得更大声了,“妈妈,妈妈……”
银痕有些无言,这小鬼挨了这样一拳居然哭爹喊娘,太没硬气。
“很好,很好。”小鬼身边被称作临风的少年抚掌笑道:“老师还没收你,你就打了他老人家的孙子。”
“你口中的老师,莫非就是世海大师?”银痕问道。他对殴打小屁孩的事浑不在意。
“呵呵,是不是你还不配知道。”临风道,“另外,传言你在展览中得了一把黑刀,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这件事警方也清楚,没有必要隐瞒。
“好,那就物归原主吧。”